我在桌前默默地玩著茶杯,等著他起床。我不知現在應悲傷,還是應歡喜。我死死的盯著那茶杯,死死的盯著……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嚇了一跳,輕叫了一聲。
「為什麼發呆?」南宮寒坐在我對面,溫和了好多。
我瞪大眼楮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我們倒像是認識了好多年,在這里閑話家常。我是怎樣的人,居然還能這樣和他說話,我還是很適合當間諜的。
他倒了杯茶看著我︰「剛剛。」
我輕笑︰「你毀了我了。」
他這次笑出聲來︰「大小姐,我從不強迫任何人做任何事。」他是沒有強迫我,是我自願的,當他輕輕的把我拉帶身邊,輕輕吻掉我的淚的時候。我想我就算付出了生命也是值得的,他就像是我一直尋找的人,美好且悲傷。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讓我怦然心動。他用手扶著下巴堯有興趣的看著我,潔白的衣袖听話的付在手腕上面,深藍色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更顯冰冷。我不由得去伸手握住他的手。他因失去重心身子向前傾了傾,但他並沒有生氣,只是默默地看著我在他手上哈氣。
「怎麼會這麼涼呢?」我抬頭看了看他,揉搓著他的手。他笑了,但是沒有說話。
第二天,南宮寒便離開了,听說是回家了,‘他的家?’這個詞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好想去看看,可是我還是選擇安靜的帶著軍營等他回來……
南宮寒回來軍營時,臉色蒼白,我扶著他回了房間。當我看見他的背時,驚訝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鮮血粼粼的,白色的里衣變得通紅。一定很痛,他卻還是那麼的平靜,也不吭一聲。我的心很疼,恨不得受傷的人是我,恨不得殺了傷他的人。馬上的,我被我的想法嚇到了,我是為我的國家而來的,我必須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我小心翼翼的月兌下他的衣服,里面的衣服混著血緊貼著脊背,我揭的心驚膽戰。不由得流淚,這淚水突然的讓我有些心慌,多少年來,我從未流過淚的。竟然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哭泣,可能是听見了我的抽泣,他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面前,輕輕的為我拭淚。看著他波瀾不驚的臉,有一個聲音提醒我鎮定,我試掉自己的淚水,為他涂藥,我怕他會痛,一點點輕輕的。
南宮寒忽而笑了(施雪煙為自己涂藥時,是非要他喊痛才行的,且會盡力弄痛他,盡管沒有成功,卻是堅持不懈,這女孩竟然是這樣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他那微笑太過炫目,我看著竟有些出神,「綺兒,不必這樣。」他拉著我的手。
「怎麼弄的?」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以他的身手,沒有人能這樣傷他,南宮國若真有更厲害的人,耶桑就又多了一份危險。
「我師父。」我驚訝,他竟然有師父,怎麼會,我查了有關他的一切,竟不知道他有師父。
「我不知你還有位師父,他會和我們一起出征嗎?」。
他不著邊際的岔開我的話,「我們?我並沒有說要你跟隨。」
他是發現了什麼嗎?我不由得心慌,「我是跟定你了的。」我倔強撒嬌。他沒有說話了,也不再看我了。
「你不讓我去,我也會在後面跟著,不要與你分開。」我生怕他起疑。他拍拍我的手,還是沒有說話,但他並沒有拒絕。
「寒,帶上我好嗎?」。我抱著他,生怕他沒了一樣。
「我並沒有說不好。」他拉開我,沒有表情。我的心一沉,但還是表現的很高興。我太想知道他師父是何許人也,但我知道不能貿然行動,也許他師父會和我們一起,在出征前這幾天我不要生事才好。
一個月後,我們出發了。南宮寒此行自有皇帝親自相送,且是排場極大的。他一一拜別後,拉著我上了馬。我與南宮寒同騎一匹黑馬,他一身銀白的盔甲在陽光下閃爍出光芒,平時見他,只覺寒冷美好,此刻竟有一絲仰慕,他在萬軍之中,但無論是誰也會知道他的不同。突然,馬突然停了下來,「怎麼了?」我問。他回身望去,我順著他的視線看見城門中有兩個人策馬而止,他們遠遠看著南宮寒,並沒有說什麼。是來送行嗎?我遠遠看著,一匹白馬上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一身靜靜的坐著,仿佛千軍萬馬都不能使之移動。另一匹白馬上的是一個男子,生的與南宮寒一樣俊朗,只是稍稍多了些文氣和陰郁的部分。我看著,這兩個人皆不是凡人,想象便知是誰了,不過應該還有一個女子,怎會沒在。我見南宮寒望著他們,微微一笑,策馬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