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殘月影 八 寒風閣的不速之客

作者 ︰

寒風閣是南宮寒的地方,進門是水池,中間是玻璃鋪成的道路;兩邊種的荷花,正是開放季節,嬌艷美麗;岸邊是柳樹,低垂在水中;走進是長廊,里面是桃花,一直開放的桃花。他在長廊看著施雪煙走來,她一步步靠近他,越來越近。她站在他的面前,輕輕的抱著他,側臉在他的冰冷的胸口,靜靜的听著那心跳。

「煙兒妹妹是給我送行嗎?」。

「你出征那天,我有事。」煙兒說著放開了他。

南宮寒看著她笑了,「就這樣送行嗎?」。

煙兒見到他的笑,知道他不懷好意,「你想怎樣?」

「即是送行,當有踐行之禮。」

煙兒轉身看著水中的蓮花,「他們說煙兒一舞傾城,寒哥哥怎麼看?」他這一去,恐怕不能回,她不介意滿足他的要求。

「我沒見你舞,不能斷言。」

煙兒笑,晶瑩的眼眸審視著他,那笑容深處藏著隱隱的歡樂,是因為這個人即將消失的歡樂,她知他在對自己是一種危險,但卻又有那麼些隱隱的不舍。她撇撇嘴,「說這話的人可能沒有見過,但寒哥哥是一定見過的。」

「你沒有為我舞,我怎麼得見?」他看著施雪煙,知她會為他而舞,因為這可能是她所認為的最後一舞。

「我若舞為你,你就更不要斷言了。」

她的手輕輕的上揚,衣袖漸漸的從臂彎滑落,輕柔絲質的淡紅色裙衫間秀的是桃花,里衣是雪白的,錯中復雜的在腳邊靈動著。一縷薄紗滑落、上揚,牢牢的勾住長廊上的柱子,她以此借力飛舞在空中,輕柔的在南宮寒的身邊落下。

「你在敷衍我。」南宮寒並沒有看她,他正專注著畫畫。

「你在畫我嗎?」。她仔細看著南宮寒筆下的人,「寒哥哥畫畫的速度一流,畫工也是極好的。」她拿著那副自己飛天的畫,縴細的手輕輕的移動位置,就在那副畫即將在煙兒手中成為粉末時,忽而消失不見。

她轉身看著南宮寒,又看了看已安然在桌上的畫,「寒哥哥,瞧你,我沒想把她怎麼樣?再說,畫的是我,我應該有處理的權利吧。」

「煙兒妹妹,此言差矣,這紙是我的,墨也是我的,連畫筆都是我的。畫也是我畫出來的,你沒有任何權利動她。」

「寒哥哥竟會說笑,那……把這畫送給我可好?」說罷便要伸手取,不想南宮寒用手中的畫筆擋住了她,「不好。」

「喂。」煙兒撅著嘴,看著他,賭起氣來。南宮寒並不理她,細心的在畫上著色。

「寒哥哥,我是不想一舞傾城的,」說著她轉身離開了。

她的母親就是這樣有著輕世的美麗,讓世人為之瘋狂的美麗,只可惜……她要的不是這種美麗。

「少爺,有個人要見你。」煙兒走了半日,韻月輕盈的走到南宮寒的身邊。

「誰?」

「他沒有說,只要非要見你不可,說你不見他會後悔。」寒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他揮揮手讓韻月退下,繼續安然的修正那幅畫,他已經畫了很久,也沒有可以更改的地方了,他只是看著。他手中的筆忽然飛了出去,在打在長廊的柱子上前有人接住了他。

「小王爺好興致。」一個五十上下,精神飽滿的中年人慢慢靠近,可是他的腳並沒有動。仔細看他,頭發微白,前額凸起,顴骨較高,橫眉大眼,身著一身深灰色的長衫,手臂上是金屬的腕扣。

「來者何人?」

「郝風。」說話間他手中的筆已經飛回到桌上的筆架上了。

「還活著啊。」南宮寒並沒有顯出驚訝的神情,仿佛他早就知道當年自己和赫殺的人並非郝風。

「你並不驚訝,」

「我為什麼要驚訝?」

「哈哈哈,小子,好樣的。你就不怕死。」

「要殺我你又何必等到現在?」

「當我徒弟可好?」

「你是來收徒的?」

「當然,不知道我夠不夠資格。」

「素聞郝風為12錦衣衛之首,武功出神入化,甚是了得,又怎會不夠資格?」他看著郝風微笑,「來人,給郝先生安排住下。」

「是。」

「不來個拜師之禮?」

「南宮寒即敬您為師,有無拜師之禮又何妨?」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師父剛來可能不知道,這里是虎穴,狼是進不得的。」

「哈哈哈,狂妄的小子。你就沒有別的話問我?」

「徒兒有話問,師父未必說。師父若想讓徒兒知道,又何須徒兒問。」

郝風的鞭子打在寒的身上時,他仍是面無表情的,好似那鞭子不是打在他的身上。寒風閣的人卻把郝風圍住了,氣憤的想要殺了他。寒抬起手示意他們退下。

「少爺,這個人明顯是來折磨你的。你都遍體鱗傷了。」韻月不肯離去。寒回身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但韻月已覺到那寒氣了,咬咬嘴唇還是退下了。郝風的鞭傷並不輕,他有幾十年的內力,且用鞭如神,一打下來,少不得皮開肉綻。

郝風是在試探他是否敬自己為師,見他如此,便道︰「你竟這樣讓我打你?」

「你即是師父,打我自有道理。」

「你過月便要出征,這樣傷重就不怕……」

「大戰在即,師父心切,寒兒自知師父苦心。」他一句話把他本想讓他死在出征之前的念想竟轉為為他出征做準備的心切。

郝風見他平靜的很,不像是在說謊,這幾天練武也是非常的認真的,即使自己並沒有教給他什麼,他是敬他為師的,「寒兒。」郝風接到的命令是殺了他,可是他現在不知道到時還忍不忍心下手了。

南宮寒沉默把那藏藍的衣服披在滿是血跡的身上,韻月急急的出來,幫著他披衣,她就不曾離開過,「少爺。」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扶師父回去休息。」

「少爺,」韻月看著他,咬咬牙,「是。」

南宮寒轉身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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