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十五 蓮女致歉恆無奈 一波未平一波起2

作者 ︰

三人忙上前扶起女子,抬頭一看,「啊——」方憶恆一驚,「秦姑娘。」此女正是秦幽蘭。秦幽蘭悲喜交加,淚流滿面,一把抓住方憶恆︰「方公子,真的是你嗎,嗚……」泣不成聲。

方憶恆安撫道︰「是我,是我,你別哭了好嗎,快點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秦幽蘭哽咽道︰「方公子,幽蘭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皇甫姑娘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沒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你這麼慌張做什麼呀?」

「我娘,我娘她……染上了怪病,我來抓藥。」

方憶恆三人一听,知道又是傷寒毒熱,方憶恆略一沉思︰「你娘現在情形怎麼樣。」

秦幽蘭焦急道︰「我娘已經昏迷一天了。」

「這樣吧,你在此排隊肯定是沒藥了,你先回去,六天之內我定會到你家中救治你娘。」秦幽蘭見他堅定眼神,有些迷惑,方憶恆向她點頭︰「你相信我,我們還有事先行離開。」

「好。」秦幽蘭點點頭,淚眼模糊。

三人快步走出藥鋪,秦幽蘭目送他們身影湮沒在人群中,旁邊那人問道︰「姑娘,他們是什麼人啊。」「他們是活菩薩。」秦幽蘭答話毫不遲疑,面露微笑抱有萬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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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涌,三人神色惶遽急往蓮花苑趕,藍劍星道︰「方兄弟,這件事你真有把握。」

方憶恆道︰「我沒有一點把握,現在只能是給他們一點安慰。」

「若你治不好他們,讓他們怨你怎麼辦。」

「怨就怨吧,若我不承諾他們,也會有那樣的結果,但我也要努力試一試。」

藍劍星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方憶恆道︰「你們覺得百花公子會幫這個忙嗎?」。

春敬義道︰「這很難說,公子並非冷血之人,姑且試一試。」

「唉,我又總得罪皇甫依蓮,她恨我入骨,肯定不會幫我了。」

突地,只听一聲叫喊︰「閃開,閃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眾人四下慌亂避竄,一青衣人手持長鞭,狠狠抽在馬身,馬兒驚厥,蹄不停止,很多人連滾帶爬往兩邊躲。

方憶恆見狀,氣憤道︰「什麼人如此蠻橫!」

話音剛落,旁邊支架倒塌,木棒過長,橫掃長街,馬兒長嘯一聲,見眼前橫木,突地停步,而橫木下方正有一小女孩。「我的孩子!」一母親大喊大叫想沖過來,卻被擠得直往後退。

馬兒雖停卻是慌亂不已,前腿揚起,狂嘯不休,青衣人被摔下馬車,馬車動搖。三人驚狀萬分,忙一躍起身,春敬義試拉住韁繩,藍劍星擋住落地的不棒,方憶恆驚恐之際也欲抱走孩子,卻一下滾到馬肚下,眼看馬飛躍的前蹄要踩向他。

「憶恆。」藍劍星與春敬義大呼一聲卻已來不及,方憶恆見馬蹄凌空而下,「啊——」大叫一聲,絕地而起,正中馬月復,馬兒痛得又是一聲長嘯,前蹄落地向方憶恆撞來,方憶恆運掌一推馬身,馬兒竟被推翻在地,馬車東倒西歪。

突然,從馬車中竄出兩條人影,馬車「砰——」地倒地,甩出一青衣丫頭。

兩條人影至方憶恆跟前停下,只見乃一青袍中年人,滿臉虯須,鷹眉虎目,臂下摟一蒙面白衣女子。中年人咆哮道︰「哪兒來的野小子,敢擋老夫的馬車。」白衣女拉了拉他的衣襟,一雙水目,溫柔如風,靜怨似蓮,示意他別追究。

然青袍人盛怒至極,方憶恆指著木架道︰「不是我擋你,是木架擋你。再說你們策馬狂奔,街上這麼多人,難道不怕傷人性命嗎?」。也怒視著請青袍人。

「住口!」青袍人叫道,「你是什麼人,敢對老夫如此說話!」

藍劍星將木棒放到在地。只听「孩子,孩子——」那母親瘋了似地跑去抱住孩子,方憶恆將孩子遞給她。春敬義道︰「這位前輩,您可知剛才一個孩子差點便死在此處。」

「放肆!」青袍人道,「你是教訓老夫嗎,在此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叫狂。」

身旁圍觀之人也對他指指點點,怨聲載道。方憶恆道︰「我們沒有教訓你呀,只是希望你坐車時能想想過路之人。」青袍人正待發作,蒙面女子攔住他,上前道︰「多謝三位公子,一切都是我們的不是,還請見諒。」微語柔軟,三人不由一顫。

春敬義道︰「夫人嚴重了,我們並未要追究什麼。各位路上小心,我們先行告辭。」

「站住!」青袍人喝住他們,「想攔便攔,想走便走,你們將老夫看作什麼?」

藍劍星也沒好氣︰「我們能把你看作什麼,蠻不講理,是你們策馬在人群中狂奔,撞到支架砸下,驚動馬匹,還險些砸到一個孩子,我們是出手相救,你倒怨氣我們來了。你問問鄉親們是不是事實。」周圍人皆怨聲四起。青袍人自覺放不下臉,雙目赤紅,恨不得將三人生吞活剝。方憶恆道︰「算了,我們也懶得與你多說,走了。」說完轉頭便走,二人看了看青袍人也離去。青袍人氣的直喘粗氣︰「想不到老夫竟受這三個小輩侮辱。」

蒙面女子道︰「不要如此,一切皆錯在我們。」極輕極柔,憑音而斷也可知為一可人兒。

青袍人安撫她,目視三人離去的方向,透視凶狠之光。

街道狹縫出,一黑衣鐵面人目經一切,雙目如炬,直瞪著二人,木架是他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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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奔入小林,長長松了口氣,直奔蓮花苑,方憶恆憤然道︰「今天這人真蠻不講理。」

春敬義道︰「看他裝束不是普通人,我們日後得小心。」

藍劍星道︰「我們七大侍衛已經有五個很不講理,想不到今天遇到個更不講理的,他們倒有的一拼。」不由一聲冷哼。方憶恆道︰「怎麼啦,難道他們五人經常欺負你們?」

「欺負倒說不上,他們幾人你多少也有點見識,我們受擠兌壓迫是真。特別是春兄,可說我們七人中唯有他最受公子信任,他們懷恨在心也不足為奇。」

方憶恆一驚︰「我就說嘛,做這侍衛根本就不好玩,受命于人不得自由,還得面臨勾心斗角。儀哥哥,干脆你也別做侍衛了,我們一起去蘇州找承天和成杰吧。」一臉天真。

春敬義苦笑一聲︰「很多事不是你想象地那麼簡單。」徑直往前走。

方憶恆向藍劍星道︰「藍大哥,儀哥哥是怎麼成百花公子侍衛的。」

藍劍星道︰「百花林每四年有一次招賢納士之舉,名百花大會,邀請武林中人參加,從中選出四位青年才俊封為花卉四杰,加入百花林。若武功人品卓越者,可榮升為百花公子身前侍衛。春兄就是出類拔萃,可謂佼佼者。比武之日,力戰群英,獨佔鰲頭,直接就被當選為侍衛。」又頓了頓,笑道︰「不過方兄弟,你更有福,未經過任何考驗篩選,就直登侍衛之位,可說是前無古人,殊榮備至啊。」

方憶恆苦著一張臉︰「唉,什麼殊榮啊,受苦還差不多。」藍劍星笑笑︰「對了,你與春兄又是如何相識的。」「這話就說來話長了。」一談到此方憶恆頓時興奮,「五年前,儀哥哥可英勇了,救了我一命。」春敬義看向他,臉色微變,唯恐他把火蓮珠給扯出來。

「物以類聚,你與春兄皆是人才,五年前便結下情誼,真是羨慕你們呀,不像我形單影只。」有些失落。春敬義慶幸他並未多問二人相識之事。

「什麼形單影只。」方憶恆道,「我們現在認識不就是朋友嗎。一看你就和那五人不一樣,和我們才是一伙的,呵呵。」二人相識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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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杭州城出現這種事。」百花公子听完三人講述,並未作驚狀,只是淡然問道。

方憶恆道︰「公子,申慶門的做法太過分,您能否出面幫幫那些百姓。」

「本公子不是父母官,再說此事也與我無關。地方門派囤積居奇,大撈一把,那是別人的自由,我們無從管起。」語氣顯然拒絕。方憶恆一驚︰「公子,難道你便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那你所謂的管和理,便是威脅申慶門,讓他們把藥降價。」直盯著他,未有怒意。

「這……」方憶恆頓時無從回答,又把心一橫,「好吧,既然你不管就算了,我自己處理還不行啊。」「你自己管?」百花公子冷笑道,「一個皇甫依蓮你都對付不了,更別說一個申慶門,就憑你單槍匹馬,榆木腦袋,只能是送命。」

「送命就送命,總比那些空講大道理的偽君子好的多。」方憶恆憤憤然。

春敬義踫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再說,百花公子不溫不火︰「那看來你自認為真君子。你畢竟太女敕,遇事只顧義氣之心,匹夫之勇,不識大體,不計後果。你要想到是如何解決問題,而不是要橫心一條,大打出手,逼其放藥。」「那,那你說怎麼解決,你又不肯出面。」方憶恆撅著嘴。「你以為本公子出面申慶門便肯放藥嗎。申慶門與百花林本就河水不犯井水,若本公子出面豈非鬧事張揚。」「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幫忙。」方憶恆雙眉緊皺。

「隨你怎麼說。你們先下去。」百花公子擺手讓他們出去,方憶恆憤然甩手離去,春敬義與藍劍星微一作揖,面色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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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百花公子太不夠意思了,見死不救。」方憶恆一路上抱怨。

藍劍星道︰「你少說兩句吧,我真沒遇到過像你這樣敢對公子如此說話的人,我直替你捏把冷汗。」「那又怎樣,難不成把我殺了。是大家公子又如何,那麼冷傲,看不起人。」

「好了!」春敬義冷喝道。方憶恆一愣。

「很多事你想得太過簡單,公子已言明我們不能硬踫硬。不管如何,他也要顧及身份顏面。」春敬義有些動氣,方憶恆看著他目瞪口呆。

天空幾抹雲彩,鮮明悅目,蓮花苑門前蒼松翠柏,錯落其間,枝葉繁茂,藍天邈遠,風起花搖,花香沁人鼻觀,碧波蕩漾。蒙面女子站在荷花池旁,遠望蓮花苑,不肯上前一步,和風不時撩起她單薄衣衫,然她一動不動,雙目凝神,卻滿含幽怨。

身旁青袍人心疼萬分,關切道︰「憐妹,為何每次到蓮花苑,你都是遠遠觀看不肯近前。」

「沒這個必要。」聲音仍輕柔。「你一直都反對蓮兒來蓮花苑。你每日到底有何事煩心,都這麼多年了,從未見你開心過,既然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心里話不能說的。」軟語相勸,極盡溫柔,蒙面女子搖頭不語。

青袍人愁苦無奈,看著蒙面女子︰「憐妹,希望你明白,在我皇甫搏泰心中只有你和蓮兒才是最重要的。」滿目懇切。蒙面女子閉上雙目,說不完的愁,道不盡的怨。

「爹,娘——」一聲嬌呼,一白衣人兒從蓮花苑內走出,朝二人奔來。「蓮兒。」蒙面女子叫了一聲,可人兒一下撲到蒙面女子懷中︰「娘,你們怎麼來了。」

一抬頭,原來是皇甫依蓮,那青袍人便是申慶門門主皇甫搏泰。蒙面女子撫模皇甫依蓮的秀發︰「娘是來接你回去的,這兩天都沒見你人影,听說還調了門中人,娘真是擔心啊。」

皇甫依蓮嘟起嘴︰「娘,不用擔心,你看蓮兒不時很好嗎?師父和苑主都對我很好。」回身望著梅秋娘與倪婉闌,蒙面女子卻避開二人目光,似含不屑。

梅秋娘道︰「皇甫門主,每次蓮兒在此住幾天,你們便來接回,怎麼,怕我們虐待蓮兒。」

皇甫搏泰忙道︰「哪里哪里,蓮兒在這兒我是很放心,只是夫人不見蓮兒便擔心。」看著蒙面女子,蒙面女子未理他,抓住皇甫依蓮的小手︰「蓮兒,走,跟娘回去。」

「娘。」皇甫依蓮反手拉住她,「沒事的娘,蓮兒還想在蓮花苑多住幾天。」

蒙面女子一愣︰「難道連娘的話你也不听了嗎,若你要呆在蓮花苑便別回申慶門。」憤怒之極。「娘。」皇甫依蓮一怔,沒想到母親會發這麼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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