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搗騰的聲音,讓我不耐煩的睜了眼,大清早的誰那麼吵,這才想起自己已被困了一夜了。
輕嘆了口氣,身體早已被凍得失去了直覺,衣衫上也覆了一層薄冰。
真是命大,一夜過來我竟然還活著。
門終于被打開了,那白老頭氣焰囂張,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在屋子里瞅了幾眼,終于瞄到了在角落里的我,「小姑娘,昨晚睡得可好啊?」他那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我怎會听不出。
我強自扯了個笑,「好的不能再好了,只要看不到你這張臉,我就是睡在茅房里也覺得踏實。」
想來是昨個吃了我的虧,今天的他倒是毫無半點怒氣,只是眯著眼,朝我走近,手在我臉上拍了拍,「骨頭倒還真不是一般的硬,我說小姑娘你倒也是好福氣,才這一晚的功夫,你的相好就尋上來要陪你了。」
什麼相好的,我呸,說話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听。
他話剛落,一抹熟悉的墨色衣衫停在我的跟前。
我努力的朝上望去,眼眸里竟是不可思議,怎麼會是他?
「小公子,剛才我給你提的條件,你覺得如何啊?」白老頭一副「我沒有騙你吧」的表情瞥了我眼,瞬間又滿臉的邪笑的朝年亦扉看去。
真惡心的表情,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低頭,他似乎也是沒注意到我就在他的身後,詫異的往我打量了番,神情也越發凝重起來。
「你把她如何了?」一句不慍不火的話,在別人眼里卻是火藥味十足。
那白老頭只是笑著掩嘴而笑,「我能把她如何,只不過是睡了一晚冰屋子而已,瞧你緊張的,我都說了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把她放了。「
什麼要求,我又扯了扯了他的衣角,他還是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回答他,「我堂堂桃國皇子,你以為我會答應做你的孌童嗎?」。
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嗆死,這老頭胃口也忒太了吧,原來有那麼變態的癖好,還孌童,我想想就慎得慌。
那老頭听了此話,倒是眼楮也沒眨一下,還是無所謂的笑著,「那就別怪我對皇子不留情了,你們就在這冰屋子里呆上一世吧。」
他踏出屋子的腳步忽的一停,俯身又看了我一眼,「小姑娘,我看你倒是輕松的很,這就算是我給你和你小相好的見面禮吧。」他的手看似輕輕觸踫了我下,卻似乎又將什麼放入了我的體內。
還來,我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卻為時已晚。
他放肆的笑聲隔絕在門外,那剛剛站著的人也瞬時蹲子。
「你怎麼來了。」我只覺身體一股火燒,怎麼趕也趕不了,緊接而來的還有渾身的疼痛。
那老頭,又給我下了什麼毒,怎麼比上次那個蟲子還要命。
我咬著牙,額上滲出了許多汗水。
「你的頭怎地變得這麼燙?」他終于察覺出了我的異狀,手附上了我的額頭。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隱約感覺被他踫了一下。」難受的連話我也不想講了,咬著唇抵擋著那一波一波襲來的痛苦,這肯定不是一般的毒,不然怎麼連鐲子都沒了反應。
對了,鐲子,我的鐲子呢,我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手腕上空空的觸覺讓我心里一空,死老頭,下毒的時候還順帶偷了我的東西,真是卑鄙。
疼痛越來越加重,自制力也越來越薄弱。
年亦扉急忙將我整個人抱起,輸了真氣進我體內。
「有沒有覺得好些。」他把我轉過來,今天的他,似乎少了以往的戾氣,語氣溫柔的很。
「嗯」我迷糊的應著,好像是好了些,忽的,喉嚨突然一陣腥熱,一口血被我噴了出來。
「雨幽」他的臉在我眼前突然變得模糊,好像有兩個人。
我突然笑了,說道,「年亦扉,你怎麼有兩個鼻子,四個眼楮了,難不成你在變戲法還是我近視了,哈哈哈」我的手想去模他的臉,卻怎麼也夠不到。
「你干嘛躲我,知不知道累啊。」
他的語調卻變得十分緊張,將我的頭靠在了他的胸口,大手拽住了不安分的我。
「不要鬧,靜下心來。」他的手安撫的拍著我的背,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似乎疼痛真的減少了些。
我听話的不再鬧騰,「那我能不能睡一覺,好困啊。」燥熱讓我整個人都染上了倦意,我的眼禁不住就要閉上了,卻被他硬是捏著我的臉,又睜了開來。
「不許睡,睡了你就醒不來了。」
「你真霸道,不許我亂動就算了,現在還不許我睡覺。」我無奈的靠著他,全身早已沒有了力氣。
才一會,我的眼皮又耷拉了下來。
不出意料的,又被他搖晃著醒來。
「你到底要干什麼呀,行,我不睡也行,那你陪我說說話。」我也是知道他是為我好,這一睡,也許就真的沒有盡頭,所以我也只能找個法子逼著自己清醒。
「你想說什麼?」他此刻的脾氣也是出奇的好,耐著性子問我。
「你喜歡我嗎」都說人死前,就想知道以前許多不敢問的問題,我也自然不例外。
頭頂的人沒出聲,估計是被我問的傻了,好半響才回了個嗯。
我晃了晃頭,動了動身子,將自己的手撫上他的額頭,「很好,沒發燒,看來說的是真話。」
「你什麼意思?」他終有一些動怒,抓了我的手,就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啊。」雖是看不清他,可是我能想到他青筋迸發的神情。
想到了以往,我不免笑出了聲,縮在他懷里小聲的開口,「我就說你喜歡我嘛,還不承認。」
接下來就是些不著調的話題了,我們就這麼有一句的沒一句的接著話度過了大半時光,直到黑夜又降臨,整個屋子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場景。
「你餓不餓啊?」我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一句。
「還好,倒是你,已經被困了兩日,身子還吃得消嗎?」。
「餓對于我來說倒是小事,只是那毒,實在是太厲害了,痛死我了。」我沒力氣的抬手,他卻已先一步用袖子小心的擦去了我臉上的汗水。
又是冷氣嘶嘶的聲音,身子里是一股熱潮,外頭又是徹骨的冷意。
一般人也禁不起這折騰呀,我難受的將自己的臉整個埋在了年亦扉的懷中,不愧是有內力的人,整個人暖和的很,又是一波波的疼痛向我襲來,失去意識前,我好想說了句什麼。
「年亦扉,雖然你脾氣壞的要命,可是我心里也是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