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直到將自己的車子開離,才想起,好像又忘記說了。
嘆口氣單手支撐在下顎上,想起沈家平又是一陣的無奈。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他也不能過多的去干預。
茅侃侃簡單上了二樓換了一件灰色的大開嘴型的露肩上衣,隨便套了一條褲子,家里實在是翻騰不出一粒米,往常他是餓了也就那麼挺過去了。
想著沈讓說的話,光著腳踩著拖鞋從二樓走下來,屋頂最上方的水晶燈熠熠璀璨,照亮了屋內的四角八方。
等了差不多小半個鐘頭,門口警衛的電話掛了進來,說是有給他送東西的,侃侃說是。
幾秒之後門鈴響,他將手中的電腦拋到一邊去,起身去開門。
「這是我們老板叫我送來的。」門前的小弟恭敬的將東西遞過來,侃侃接過來,回手關了門。
進了廚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碗,也不知道放了幾百年了,已經看不出碗的顏色了,全是灰,他擼著袖子將碗是洗了又洗。
最後才從那小圓盒里將粥一點一點的倒出,嘗了一下溫度,端進屋內。
易素還在睡,可能打過了藥,出了很多的汗,臉色看著也好了很多,侃侃將碗先放在一邊,彎子拍了拍她的臉。
「素素……」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到處是一片漆黑,夢里看見好多的人,媽媽的臉,雷臣驍的臉甚至還有張揚的臉,全部混合到一塊兒,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臉,努力睜開眼楮,眼楮上方像是被打了一拳,一大半的視線都被遮擋著。
她只睜開一下就又閉上了。
茅侃侃好笑的看著她,無奈的將她的身子拖起,在她的背後加了一個墊子。
「听話,吃了再睡。」
易素滿身的汗,只要身子一動,就覺得冷風呼呼的刮進身子骨里,她抗拒的推著茅侃侃的手,覺得他就跟個蒼蠅似地的煩人。
茅侃侃看著她憋屈的小臉,沒辦法只能取過小碗,用湯匙強硬的喂進她的口中。
幾乎是連哄帶騙的好不容易喂了幾口,絕大部分都奉獻給他自己的手了,侃侃單手扶著她躺下,為她蓋好被子,將腳燈的光亮調低,然後用腳踢上門。
走進廚房洗干淨自己的手,踩著拖鞋去了書房。
書房里開著的電腦滴滴地響起。
右下角彈出一個小窗口。
哥,給你看樣東西,特帶勁兒!
是茅樂樂。
大侃已經習慣了茅樂樂經常性的抽風,不在意的點開,一邊手里還拿著今天開會的資料。
耳中突然飄進一個名字,大侃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東西,將視頻拖了回去。
雷臣驍撕扯著秦淼的衣服,秦淼的小臉通紅,像是激情所致,她迷離的雙眼看著上方的男人,柔軟無骨的小手攬上雷臣驍的脖子。
沒錯,對易素所說的話,她所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也不清楚,是不是要將雷臣驍搶回來。
換個方面去想,秦淼實在不覺得自己現在的舉動有什麼對不起易素的。
三個人中,易素是後來者,若是三個人之中注定要有個人被唾棄,那這個人不該是易素嗎?
她是錯了,她不該離開雷臣驍,可是易素也不該那個時候就嫁進了雷家,所以也不見得就算是她的錯。
第三者不是該遭受白眼,冷遇,謾罵的嗎?
那麼易素就該受那些啊,因為她是自己和雷臣驍之間的第三者,難道不是嗎?
就在秦淼以為今天她一定會和雷臣驍出現什麼的時候,雷臣驍卻沒有在動了。
她試著推推上面的男人。
「臣驍……」嗓音中竟然有些沙啞。
雷臣驍的目光投向半開的辦公室大門,那是剛才他要離開時而打開的。
他突然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狼狽的逃了出去。
雷臣驍你在干什麼?
走進電梯一拳打在門板上,瘋了是嗎?
辦公室的大門半開著,秦淼還躺在地上,雙腿半支在地上,滿地的衣服。
鋒利冷凝的眼眸鎖定走出去的身影,視線伴隨著他離開,緊咬牙關。
***
茅樂樂的副業是黑客,喜歡到處去黑人,不過他最喜歡的是黑自己家里人,所以才有了以上的那一幕。
哥,看到了嗎?
右下角又彈出小窗口。
茅侃侃關了視頻。
嗯。
很久之後抽空再上面掛了一個字。
繼續將注意力埋入自己的方案當中,頭腦中思索著,新的方案。
那面茅樂樂沒有等到自己要的東西,大怒,將手中的泡面一仍,專心的在鍵盤上飛快的刷著。
哥,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拿給素素姐看,他們離婚離定了。
茅樂樂也沒想到,今兒頗有興趣的去黑二姐的公司,竟然叫他踫上這麼一段有意思的。
茅侃侃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口,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
大約過了幾個小時,天已經擦亮了,他敲出幾個字。
全都給我毀了。
茅樂樂抱著電腦,將臉貼在上面,他眼楮沒出問題吧?
最後看看四周得出一結論,是他哥腦袋出問題了。
茅樂樂回過神看著自己電腦中上方掛著的游戲,突然看到一句,噴了。
「龍姑娘難道你還等著楊大哥嗎?」。一個穿著紅色血衣的峨眉站在一個穿著道袍的武當尼姑身前。
背對著茅樂樂的尼姑突然敲出一排字,然後茅樂樂就噴了。
她說︰「不,我等的是尹志平……」
峨眉暈倒。
茅樂樂心里想著,原來這年代做郭靖已經不流行了,楊康才是王道。
***
侃侃將書房的電腦關上,起身來到廚房,將半夜送過來的粥打了一下,自己端進客廳吃了兩口,就又扔在桌子上了。
明明很餓,可是吃了兩口就又飽了,胃口全失。
揉著頭,幾天沒睡了,按理來說應該很累的,可是他卻很清醒,清醒的連自己都覺得詫異。
大腦一天二十四小時告訴的運轉,明明已經很累了,可是閉上眼卻睡不著。
將電視打開,轉了一個頻道,將客廳的燈全部關掉,躺在沙發上,屋內的溫度很高,他雙手抱著頭側臥。
外面的天色才剛剛擦亮,一抹銀一抹黑的,低低的亮光從窗簾上映入而進,只是一點點的光,屋內電視劇里發出的光打在四周,電視機里發出低低的聲音,他也不知道都說了一些什麼,慢慢的竟有了一些睡意。
眼楮慢慢的閉上,守著這個和平時一樣安靜空曠的房子竟然快速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