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說︰「她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會死的,都有那麼一天。,,用手機也能看。是嗎?」
黎固執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還能是什麼呢,據我所知,你已經被判刑了,而且很快就要執行。不是嗎?」
「是的。」姜黎用一種乞求的目光看著景袁,說︰「如果,讓一個人去死,是罪孽的報應,我覺得,那不是老天爺懲罰罪人的最好辦法。景袁,我不是苟且偷生的人,更不怕死。但是,我求你一件事。」
姜黎突然低頭痛哭起來。
玫瑰對景袁說︰「她怕了。她究竟要你做什麼呢?」
景袁再次坐回到椅子上,等姜黎的哭泣緩和些,問道︰「你還有什麼要求盡快說吧,你的後事,我們給你辦。」
黎抬起頭,說道︰「我認罪,也可以去死。但是,我可憐邢成的孩子啊,他沒有罪!不能讓他為我殉葬啊!」
玫瑰愣住了,景袁也驚呆了。
只听姜黎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懷著邢成的孩子。這個事情對任何人都沒有提起過,在審訊和判決的過程,我也沒說出來。因為,我不想讓這個世界,再多一個孤兒。可是,這幾天,他開始動了,他會動了。孩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孩子,你的媽媽不知道誰是她的父母,不知道是誰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而你,卻是不能知道,也不該知道誰是你的父母啊,你不能知道。苦命的孩子,即使我生了你,你也將是一個孤兒。你將在高牆內出生,在孤兒院里長大。沒有母愛,也沒有父愛,別的孩子所擁有的一切你都沒有。高牆內一無所有的媽媽能給你什麼呢。你為什麼要來這個世界?」
姜黎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此刻,玫瑰早已淚流滿面,一只手捂在嘴上。她無法想象姜黎是一個懷有身孕的媽媽,更無法想象那胎兒竟然是邢成留下的。同樣作為女性的她,再也無法面對眼前的姜黎,她流著淚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沖向了室外。
景袁呆呆地望著姜黎那參差不齊的短發,望著她那還算合身的獄服,望著她那不停地抽動著的肩膀,他將視線移開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邢成,看到邢成飄浮在另一個世界里,目光無神地注視著這個世界。而眼前的一切,卻變得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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