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午夜,一陣鈴聲驚醒了黑暗中的玫瑰,她從床上爬起來,磕磕踫踫地走到景袁的床邊,推醒了景袁。景袁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當他听清是門鈴響的時候,嘟嘟囔囔地問道︰「幾點哪?」
「凌晨兩點。」
「誰這麼討厭哪!」
景袁說著把毛毯蒙在頭上。門鈴仍響個不停。無奈,景袁鑽出被窩。
「誰呀?」景袁拿起對講機,態度惡劣地問。
「是我。」
這是個很熟悉的聲音,但景袁一時想不起是誰。
「你是?」
那聲音很神秘地說︰「你表哥。」
「哦!怎麼會是你?」
「不歡迎嗎,難道你讓我在樓下喂蚊子?」
「哦,這個,這是什麼時間啊,再說,我這里亂糟糟。這樣吧,你等我片刻,很快就下樓。」
「小子,是不是家里有女人啊?」
「沒,沒有啊。你在樓下等我幾分鐘。」
放下對講機,景袁慌張地穿著衣服。玫瑰略顯緊張地問道︰「誰呀,這麼晚了。」
「北京的表哥。一定有什麼大事,否則他是不會來找我的。」
「我也起來嗎?」
「不,你繼續睡吧。」
「多不好啊,大老遠來的,到了家門口還要在外面罰站。我真不該住在這兒。」
「這不關你的事,再說,他那種身份,也未必就願意進咱家門。」
「是不是在什麼部的那位呀。你洗把臉再出去!」
听到玫瑰提醒,已經朝門口走去的景袁一個急剎車,拍了拍腦門兒,迅速沖向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景袁直奔房門而去。
「半夜天涼,多穿件衣服。」玫瑰關照地說。
景袁又披了件外衣,朝玫瑰笑了笑,這才推門出去。
樓下停著一輛高級轎車,車內只有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那便是景袁的大表哥鄭雲天。
景袁鑽進車里,鄭雲天微笑著說︰「沒想到我會來吧。」
「做夢都想不到你能來。什麼情況,何時來的?」
「我是剛到河肥的。」
「自己開車來的?」
「不相信嗎?」
景袁疑惑地問︰「千里迢迢,你沒病吧?」
「你才有病呢,連家門都不讓我進。給我找個住的地方,用你的名字登記。」
「究竟什麼事啊?」
「幫你找了個好工作。」
「什麼?」
「一家大公司的法律顧問。」
「我說哥呀,是不是太遲了點,我已經不干法律很多年。」
「知道,但你必須幫我這個忙。」
「幫忙?」
「是的,我的一個同學自殺了,他生前是那家公司的總經理。」
「恐怕不是自殺吧!」
「不愧是我的親表弟,真聰明。他死得很怪異,而且死後還有人在整他。」
「這麼復雜啊。」
「我知道,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自殺,可他確實是和一個女人死在一起的,據說還有遺書。一個前途無量的正局級干部,他的死,必有陰謀。所以我想到了你。這幾年雖然聯系不多,但你在邢成被害的案子以及仙島湖那個案子()偵破中的表現,我還是知道的。」
「這些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是你表哥。」
「這,讓我很為難哪。我能行嗎?」
「我知道你還有個助手,她叫什麼,玫瑰?你不妨帶著她。」
「哪家公司?」
「h省n市的建華公司。」
景袁吃驚不小,說︰「天哪,八千里路雲和月!」
「呵呵,你們倆又可以旅游一次了。」
「那什麼,我們現在,目前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
鄭雲天取出一只厚厚的信封和一張卡,還有一個薄薄的檔案袋,一並交給景袁,說︰「檔案袋里有一些資料,你仔細看看。」
景袁接過東西,很不好意思地說︰「你什麼時候走?要不,多住兩天。」
「沒必要假惺惺的,幫我找家賓館,用你的名字登記。我天亮就走。」
景袁掂量著手里的東西,說︰「這麼急呀,我總得請你吃頓飯啊。」
鄭雲天微笑著說︰「查明真相後,我請你吃滿漢全席。」
景袁補充道︰「喝茅台!」
「哈哈哈哈。」
「呵呵。」
兩個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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