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玫瑰光著腳丫坐在床上,雙手抱膝,臉埋在腿縫里。她這個姿勢已經保持了幾十分鐘。
「你到底去了哪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對面的景袁很不耐煩地問。
玫瑰動了一下,突然,她的腿伸開了,手臂也放下了,但是,頭卻仍然保持著低垂的狀態。
「如果你再不說話,」景袁來到了玫瑰的床前,說︰「我就要動粗了。」
玫瑰仍是一動不動。景袁並未動粗,他輕輕的把玫瑰低垂著的頭托了起來。玫瑰直直地注視著景袁的眼楮,一句話也不說。
景袁放開了玫瑰,氣憤地說︰「這到底是怎麼啦?」
玫瑰說︰「孟浩果然不是自殺。」
「什麼?!」景袁驚喜萬分,坐到了玫瑰的身邊,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寶貝,快說。」
「我答應過人家,要保守秘密的。」
「你可以不說出人的名字,把事情說一下總可以吧。」
「但是,這涉及到證人的問題。」
「既然人家都對你這個陌生人說了,那還有什麼問題。證人的事由我去找,你可以不必再出現。」
「可是,人家會知道是我說出去的。[]」
「那有什麼關系!難道你不是‘偵探’嗎?難道你不是在做調查取證嗎!你替人家保密可以,我們想想辦法不就完事了嗎。」
玫瑰猶豫了半天,最後終于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听完玫瑰的講述,興致勃勃的景袁蔫兒了,他無法相信孟浩是撞死楊文烈的凶手。他回到牆邊的椅子上,重重地坐了下去。
「你問的,我都說了,至于怎麼辦,你自己斟酌吧。」玫瑰說著,從床上下來,去衛生間了。
當玫瑰從衛生間回來,發現景袁仍然呆坐在那把靠牆的椅子上,她說道︰「先去睡覺吧,明天再犯愁。」
景袁看了看玫瑰,說道︰「你是從楊亮那里听來的這些,對不對?」
玫瑰沒回答。
景袁說︰「她是個孩子,她的話,未必可信,再說,她所講的,並不嚴密,沒人能夠證明撞人的就一定是孟浩,證明不了。」
玫瑰鄭重地說︰「有,替罪羊張良就是最好的證人。」
景袁搖著頭,說︰「難道他會說出這種事後他有嘟囔道︰「事情怎麼會是這樣?」
玫瑰自信地說︰「會的,我早就說過事情會是這樣,從我知道了楊文烈是被孟浩的司機撞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猜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但是,我惟一不明白的就是,田麗波的報復為什麼要做得那樣曖昧,只因為她是女人麼?」
「這種可能是有的。」
「如果表哥知道了這個情況,他會讓我們立即撤退的,是嗎?」
「多此一舉。」
「是說表哥嗎?」
「我在說你啊。」
「說我?難道不是你表哥安排我們來調查的嗎,難道……」
景袁打斷了玫瑰的話,說︰「別說了,三天後,這一切都會過去。」
「報告呢?」
「分局出據什麼報告我就上報什麼。」
「可是,」玫瑰打住了自己想說的話,看著景袁那有些發紅的眼球,說︰「算了,大家都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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