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我便收拾行裝準備南行,因著南邊還有些小戰事,外祖不放心,便派了何矢領著暗衛護送(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涵兒的滿月我也沒有心思去辦,有先生和太祖在想來定是萬全的,只留下良辰在府中照顧涵兒,帶著秋蘭匆匆南行。
越往南邊探得的消息越多,听得最多的卻不是戰事,而是帝王新寵(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這日天色將晚,我們便投宿客棧,進了店內便听見百姓興高采烈的說笑著。
「听說鎮南將軍今日又打了勝仗,自從端午大勝後苗王便是節節敗退,小老兒也算能放下心不用害怕苗王打過來了。」一位白發須眉老人家高興的說道。
「可不是嗎,先前我都叫我們家娘兒們打點好行裝,準備投奔北方的親戚去了,這下可算安心了。」接話的是個青年大漢。
「哎哎哎,你們說聖駕班師回朝的時候咱們能不能見著龍顏?我听說咱們萬歲爺可是驍勇善戰,謀略過人,要是能見著龍顏,就是少活幾年我也甘願。」說話的是小書生。
「要我說,要是能見著新封的李娘娘才叫好呢,听說那可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啊,比先前的宸妃娘娘還要美上幾分呢。」青年大漢滿懷希望的說著。
「還沒受封,你怎麼就喊上娘娘了。再說你又沒見過,怎知道她比宸妃娘娘還美,我可听我家京城的親戚說宸妃娘娘長得那叫一個天仙下凡。」小書生接著話道。
青年大漢不服氣道︰「這李娘娘回京定是要受封的,皇上打仗都日日帶著她,連端午那場大仗皇上都是帶著李娘娘,我可听說打了勝仗皇上抱起李娘娘就轉了三圈呢。皇上對宸妃娘娘何曾這麼逾越過。」
小書生有些惱焦急道︰「可宸妃娘娘畢竟是堂堂正一品的皇妃,宮里除了皇後便是她最大了,再說相府可是宸妃娘娘的娘家,鎮南大將軍可是宸妃娘娘的嫡親兄長,就這家世背景又豈是李娘娘能比的。」
青年大漢大不以為然,輕笑道︰「宸妃娘娘已在洛陽行宮養病,日後如何還不知道呢,宸妃娘娘上頭還有皇貴妃未封呢,李娘娘日後說不定就封上了皇貴妃呢。相府再好,還能越過皇家去嗎?皇上不是已經讓李娘娘認了將軍夫人做姐姐嗎,那日後謝國公家和林家還不都是李娘娘的娘家呀(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將軍夫人?謝家?嫂嫂認了她做妹妹嗎?怎麼從未听嫂嫂提起?
「你們就別爭了,皇上家的事,咱們小老百姓說得也不算,還是吃酒吧。」老人家適時的插了一句話。
「是的,是的」
「吃酒吧,皇家的事,咱們也是管不著的。」
「公子」
秋蘭輕輕喚了我一聲,喚醒了我。
我怔怔的看著秋蘭,只見秋蘭道︰「公子莫要多想,待明日到了南疆便知曉了。」
我對秋蘭點點頭,用了點膳便去客房睡下了,一夜無話。
待我進入南疆境內的時候,大哥已派了人來接我。
來人俱是現在軍中任職的何家暗衛,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將帶來的軍服分發給我身後的暗衛後便領著我們去了軍帳。
軍隊的將士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為我是大哥的表親,對我也算恭敬。
「小公子,軍帳正中便是皇帳,守衛森嚴。因著前次有人行刺,一般人不得靠近,否則格殺勿論,公子萬勿誤闖了去。」
我順著暗衛手指的方向望去,遠遠便瞧見一層層明黃軍旗迎風招展,他便在里面嗎?
我對暗衛點點頭,那暗衛接著道︰「大將軍的軍帳在南邊,夫人已在帳中侯著小公子了,手下這就帶小公子過去。」
掀開帳簾便見嫂嫂坐在案旁,似是等候了許久(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見著我,嫂嫂立馬迎了過來,還未到身前便要跪下請安,我連忙止住道︰「嫂嫂莫要這般,站在你面前只是林府小女兒。」
嫂嫂有些激動,過了半晌才喃喃道︰「我對不起小姑,小姑如此對我,我卻認了別人做妹妹。」說罷竟有些泫然欲泣。
我連忙安慰嫂嫂道︰「嫵兒不怪嫂嫂,嫵兒知道聖命難為。」
嫂嫂握著我的手堅定道︰「宜姌只有小姑一個嫡親妹妹,再無旁人,謝家也只有小姑一個嫡親娘娘,再無她人。」
我心中一暖,待欲說些什麼,便見大哥穿著甲冑進來了。
「嫵兒,讓大哥好好瞧瞧,在宮里都是隔著簾子,如今總算能好好瞧瞧了。」
看著滿臉歡喜的大哥,感動道︰「大哥慢慢瞧,不急,嫵兒不走了。」
轉念想起了二哥便道︰「二哥的事,大哥你知道了嗎?」。
大哥沉思道︰「皇後已修書給聖上,聖上見了信龍顏不悅,並未多言,許是礙于邊疆戰事並未示下,實在是君心難測吶。」
「哥哥放心,嫵兒一定會保得二哥周全,嫵兒放棄所有也不會讓家人傷得一分一毫。」
听了我的話大哥心疼道︰「嫵兒,你受苦了。」
沉默半晌又道︰「聖上已經不是從前的聖上了,李娘娘替聖上擋了一劍,半條命換來今日榮寵,妹妹莫要錯付了。」
錯付嗎,李嬋和我有何干系,我只要保得家人安康便好,我的仇家只是秦延妘。
「涵兒還好嗎?」。
「哥哥放心,涵兒很好(傾城舞之洛妃傳2章節)。」
「如此大哥就放心了,你身子還未復原又一路舟車勞頓,我命人給你收拾了住處,邊疆苦寒你且將就著住住,明日還有戰事,我還要去御帳議事,有什麼不妥便找你嫂嫂。」哥哥說罷轉眼看著嫂嫂。
嫂嫂連忙接聲到︰「我這便領小姑去安置,將軍放心吧。」
看著嫂嫂與哥哥鶼鰈情深,不禁有些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許是太累了,這一夜睡的異常的沉,待醒時,已日上三竿了。
嫂嫂來時,我才知道,大軍已整裝待發了。
我急急梳洗了一番便悄悄領著暗衛去了駐地外賬看整軍,嫂嫂不欲我去,不想叫她為難便支開了她。
我穿著一襲白衣,一副尋常公子哥裝扮,在軍營里略略有些顯眼,好在何府暗衛了解軍營布陣守衛情況。
我們躲過層層守衛,遠遠便瞧見洛生立于明黃軍旗的最前頭翻身上馬,大軍齊發,吾皇萬歲,聲勢震天。
大司馬立在他的左後方,哥哥立在右後方。洛生身後一位將領,身量有些熟悉,想來便是尹璃了。
黑壓壓的士兵甲冑鮮明,凜冽之氣,銳不可當。
一位黃衣女子走到馬前,洛生伸手把她抱上馬,環在胸前,大軍三呼萬歲,跋涉而去。
「妹妹怎麼在此,快隨我回去用些早膳吧。」
原來是嫂嫂尋了出來。
嫂嫂見我只盯著大軍離去的方向愣神,寬慰道︰「妹妹寬寬心,自己身子要緊(傾城舞之洛妃傳2章節)。」
我收回了思緒,對嫂嫂寬慰一笑︰「嫂嫂多慮了,妹妹安好。」
嫂嫂見我不願多言,便不再出聲妄言,只示意我隨她回去。
我隨嫂嫂回帳用了早膳便牽了馬出去,自從上回墜馬,便再沒騎過馬。
彼時的林輕宸太懦弱,不明白世間之人不是我放過她她便會放過我,我不欲雙手染血,卻讓至親之血染滿雙手,我不願污了心中那至純之情,那份情卻已污濁不堪。
坐在堤邊輕輕吹著河風,已是最後一役,若是大勝,皇帝不日定是要班師回朝的,哥哥之事便迫在眉睫,我必須在大軍回京之前見到皇帝。
爹爹與哥哥們日日在朝中周旋,所圖不過是族人安康。相府滿門顯貴,更因著我樹敵頗多,我撒手離去,丟下元兒之仇,實在太過自私。
秦氏高樓,豈是爹爹與哥哥之力便可扳倒的,後廷無人他們如何扳倒宮妃族人,更枉論扳倒後族。
皇帝知我身懷有孕,涵兒定是瞞不住的,也罷,替元兒拿回那些他爹曾允諾于他的東西也是應當。
三皇子,呵呵,溫時怡,秦延妘的孩子不配坐上那本該我元兒的位子。
心中拿定注意後便起身而歸,
待我回到帳中時天已透黑。哥哥派了暗衛來尋我,我才知道我軍大勝,哥哥早已回來。
「嫵兒,你去了哪里怎麼也不帶著何矢?」大哥滿臉焦急道。
「讓大哥焦心了,嫵兒只是出去散散心,因想了些事情不知覺忘了時辰,哥哥勿急(傾城舞之洛妃傳2章節)。」我輕聲安慰道
「邊關紛亂,日後出去一定要帶些人,明白嗎?」。哥哥仍舊有些焦急。
我不欲再說此事便轉而道︰「大哥,南疆之戰大勝,聖上不日便要回朝了吧,哥哥也回去嗎?」。
大哥深深嘆了口氣道︰「南疆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置,不知聖意如何。唯恐聖上不欲我插手二弟之事,將我留任于此。」
听聞大哥此言,我堅決道︰「大哥寬心,二哥之事便交與妹妹吧。」
大哥好言相勸道︰「嫵兒,你自小養在相府深閨,心思單純,大哥不想你百般算計,好容易離了那虎狼之地,你這又是何苦。」
我急道︰「嫵兒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哥去死,不能棄長樂宮宮人于不顧。」
大哥語重心長道︰「嫵兒呀,萬事都有爹爹和哥哥在。大哥只想你日日歡心,爹與你二哥定也是這麼想的。」
我堅決道︰「大哥,嫵兒不會再圖一己之安而棄相府于不顧,我私自離宮,皇帝顧念舊情未懲相府,但如今舊情已逝又出了二哥之事,皇帝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大哥言語激動道︰「嫵兒,你可知道你回宮便是重重險阻。皇後與王嫣如何容得下你,以前還有聖上袒護一二,如今又有了李嬋。你要如何自處?大哥知道你對聖上是付了真情的,在宮中日日見著你就不傷心嗎?」。
「大哥莫再勸了,嫵兒心意已決。二哥和長樂宮的人嫵兒定是要救的,元兒的仇嫵兒也要自己報。」看著自己最親最近之人受累,我要得一身傲骨又何用。
嫂嫂似是听到了我們的爭執,進帳道︰「妹妹與將軍莫再爭了,李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