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欲張口,便听簾外有人報李娘娘到(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我不欲見她便舉步去了里帳。
「姐姐和將軍原來都在呢,快別行禮了,我這還未正式回宮受封呢。」女子的聲音溫軟細膩。
「娘娘哪里的話,娘娘是皇上身邊的人,身份自然尊貴。」哥哥恭謹有余。
「將軍客氣了,既已認了姐姐,將軍便是小女的姐夫,自家人毋須這樣的。」
「謝娘娘抬愛,祖宗禮法不可廢,微臣不敢逾越。」
「大公子,我方才听聞小公子到了,他現在何處?」尹璃的聲音從外間傳來,看來我是躲不住了,待要舉步出去,便听李嬋問道︰「小公子?可是將軍的弟弟來了?」
「微臣參加娘娘,微臣不知道娘娘在此,大聲喧嘩擾了娘娘駕,微臣有罪(傾城舞之洛妃傳3章節)。」尹璃如大哥一般對李嬋恭謹道。
「本就在宮外,尹大人毋須如此多禮,隨意些便可。大人說的小公子?」
大哥搶白道︰「回娘娘話,乃是微臣的表親,因著自幼怕生,現在里帳,未曾給娘娘問安,還望娘娘恕罪。五兒,還不快出來見過娘娘。」
「將軍哪里的話,將軍的幼弟那便也是本宮的幼弟。」
這李嬋行為舉止並不像一般荒野女子,大有一派大家閨秀之氣,不知到底是何方人物。
「草民參見娘娘。」我踱步而出恭敬道。
尹璃見了我隱隱有些激動,又因自己剛才魯莽暴露了我的形跡而有些愧疚。
「喲,好俊俏的小公子啊,倒是讓本宮見識了。」李嬋嬌笑道。
見我不欲說話,大哥接道︰「荒野小民,讓娘娘見笑了。」
「將軍過謙了,既然將軍和尹大人都在,那正好,皇上設宴慶功,吩咐此役大勝乃是一大樂事,今夜慶功女眷也可出席,我這便是來找姐姐同去的。」
「謝娘娘厚愛,娘娘先行,臣婦稍後便來。」嫂嫂接話道。
「將軍把小公子也帶著吧,皇上定也沒有見過如此俊俏的男兒。」
听聞李嬋如此說,尹璃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大哥趕忙接話道︰「娘娘厚愛,山野之人怕污了皇上的眼,再說軍有軍規,微臣不敢不守,謝娘娘美意。」
我知道大哥不想我見到皇帝,可是如今之事並不是不想見便可不見的,皇帝我必須見,剛欲張口,便听見李嬋道︰「將軍毋須擔心,就說是本宮的意思,帶上小公子(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本宮先行了,姐姐你可要快些來呀。」
嫂嫂躬身恭敬道︰「臣婦稍後便到。」
李嬋走後大哥在帳內來回踱步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
尹璃在一旁神色戚戚道︰「小公子都怨我,好容易你才逃了那虎狼之地。」
「我要回宮」
「嫵兒,你瘋了嗎,那你當初離宮是為何,大哥不許。」頭一次見哥哥發怒,我卻也不害怕。
我等大哥說完話堅決道︰「我要回宮拿回我的一切,拿回元兒的一切,拿回皇後欠我的,更要拿回他慕天禹欠我的。」
「你想回便能回嗎,皇上會認你嗎?咱們的宸妃娘娘在洛陽行宮養病,你是誰,你在這里到底是什麼?」大哥真的是怒了,怒的口不擇言。
「帝王之愛能幾時,我要的是何林兩族的平安。我要我的二哥和我長樂宮上上下下的都平安。我要我的涵兒平平安安的長大。大哥我且問你三皇子坐上皇位後待我林家會如何?待我涵兒會如何?
我句句尖銳,嗆得大哥無言以對。
緩了會我溫聲勸道︰「大哥,君心難測,即便你和爹爹現在能保住二哥,那日後呢?宸妃不死皇後不會休手,宸妃一死,那皇後更要斬草除根,我們避無可避。」
「自從那年被皇帝在馬場瞧見後,我的命便是注定了的。在山上這段時日我才知道人生孤寂,此生我回不得相府見不得家人,既然注定孤寂那我又何不回宮換得至親至近之人富貴榮華。」
「大哥,你曾答應嫵兒打下南疆給元兒做賀禮,嫵兒無能保不住元兒,但是還有涵兒,嫵兒要涵兒拿回本該屬于元兒的一切,大哥……」
過了良久大哥才嘆了一口氣道︰「罷了,既然你主意已定,大哥知道攔不住你,大哥只求你平安即可(傾城舞之洛妃傳3章節)。」
知道大哥妥協,我松了口氣,林府的小嫵兒自今之後便是死了,雙手染血我也在所不惜。
「尹璃與相府共存亡,此生不負相府不負小姐。」
尹璃的話叫我動容,只是此生注定要辜負了。
嫂嫂見我不欲接話,出言勸道︰「將軍和大人還是快些收拾收拾去赴宴吧。」
「哎喲,我的將軍唉,皇上可是等急了,您看這都把老奴遣來催了,您和夫人還是快些吧。」說話的人邊說邊掀簾而入。
哥哥抱拳道︰「難為總管了,微臣這便攜了拙荊過去。」
「將軍哪里的話,對了,李娘娘還說將軍幼弟也一並過去,便請吧。」德廣說完話轉頭便看見了我。
德廣瞧見我有些激動連忙跪下拜︰「竟是主子您在此,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著聲淚俱下的德廣,我溫聲道︰「起來吧,這里沒有你主子,宸妃娘娘還在洛陽養病呢。」
「主子,您莫說這種叫奴才傷心的話。主子您隨奴才去赴宴吧。」
我沒有接德廣的話轉頭對哥哥道︰「哥哥,你們先去,我隨德廣隨後就到。」
听聞我的話哥哥想了想,攜了嫂嫂便和尹璃一同去了御帳。
待哥哥走後我出言道︰「德廣我問你那李嬋是何來歷(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回主子話,奴才也不知道她是何來歷,皇上南下路過廣陵時救了她,因著李娘娘非要報恩便帶在了身邊,後苗王派人行刺,李娘娘替咱皇上擋了一劍,皇上對其便越發的恩寵異常。」
「我再問你,皇上為何要她認我嫂嫂做姐姐?」
「主子,實不瞞您,皇上的心思,奴才現在也是參不透的,自從您走後,皇上便像換了個人似的。奴才只知道事因李娘娘向皇上哭訴自己沒有親人在身邊很是孤苦,這才……」
「主子,御帳那邊派人來催德總管了。」秋蘭從外面進來道。
「德廣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娘娘您就和奴才一塊過去吧。」德廣懇求道。
我笑笑道︰「皇上要問你我為何在此,你怎麼答?要是再問你我是誰你怎麼答?」
「這……」
看著滿臉難色的德廣我接著道︰「你先去吧。」
德廣無奈回頭看了我兩眼便先去了御帳。
「主子,咱現在就去嗎?要不要換身衣服再去。」秋蘭問道。
我搖搖頭道︰「就這身裝扮去,我本該在洛陽養病,不該兀然出現在此,秦琥還在,難保不出什麼事,二哥現在又是戴罪之身,我們小心為妙。」
依舊是一身爾雅白衣,像極了靳祥居那年的相遇。
我攜著秋蘭匆匆趕到御帳時被侍衛攔著了帳外。
御帳由主帳和數個副帳組成,副帳中住的都是天子身邊的隨侍之人,御帳四面乃是各將軍的軍帳,分守東西南北四面(傾城舞之洛妃傳3章節)。洛生在御帳內的空地設宴,我站在圍欄之外看著里面觥光交錯,言笑晏晏,竟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你是何人,還不快速速離開,莫要送死。」守衛士兵呵斥道。
「這位軍爺,我家公子乃是鎮南將軍的幼弟,是奉李娘娘之邀來赴宴的。」秋蘭開口解釋道。
士兵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再惡言相向只道︰「娘娘請的人?我派人去里頭問問,你們先等著吧。」
沒多久一個小士兵從里出來附在他耳畔說些什麼,那守兵才開口笑道︰「原來真是李娘娘請來的人呀,小的這也是職責,公子莫怪。」便放了我們進去。
我一步一步緩緩的走著,將近十個月未見了,不知再見是何光景。
待我走近時,李嬋便對洛生笑道︰「皇上快瞧瞧將軍家的公子,生得真真的俊俏。」
洛生正在與大司馬飲酒,听聞李嬋如是說才笑道︰「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模樣,竟讓嬋兒這般夸贊。」說罷轉過臉來瞧我。
我對他明媚一笑,萬語千言盡在一句︰「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嬋晃了晃愣在當場的洛生巧笑倩兮道︰「皇上,臣妾說的沒錯吧,看您都瞧愣住了。」
洛生听聞回了神笑道︰「小公子長得確實是難得的俊俏,嬋兒的眼光好。」
「小公子從何而來?」洛生開口問道,面色平靜,天生的貴氣,不怒自威。
我欠身恭謹道︰「草民從洛陽來(傾城舞之洛妃傳3章節)。」
洛生訕笑道︰「小公子緣何不在家中反在洛陽?」
「回皇上話,洛陽宜居,草民遷居洛陽養病,因而不在家中。」
洛生再笑出聲道︰「小公子現在身子可好些了?」
「草民已大好,因顧念家人,才南下尋親。」
洛生斂起笑正色道︰「小公子當真大好?小公子可要明白欺君之罪不可恕。」
皇帝突然的嚴肅讓所有人都愣在的當場,李嬋更是不明所以。
我笑笑再拜道︰「草民已大好,便是回家的時候了。」
洛生大笑︰「哈哈,難得你還戀著家,朕便容你一次,如有下次九族不保,你可听清楚了?」
洛生的話讓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屏了氣不敢妄動。
我嫣然一笑道︰「出去了才知道還是家中好,舍不得。」
「哈哈哈,小公子這話,不論真假朕信了。」
洛生突然的開懷大笑讓在場的將領都有些不明所以,李嬋更是不知我們在說些什麼。
只見她滿臉不解的嬌聲問道︰「皇上這是在和小公子說什麼呀,臣妾怎麼一句也听不懂。倒好似皇上和小公子一早便認識似的。」
洛生耐心的解釋道︰「朕和小公子一早是認識的,嬋兒日後自會明了。」
「小公子既已來了,便去將軍身邊坐下吧,來人,看座。」我便領旨坐到了哥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