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真,你在看什麼?」廂房內傳來了一個帶有磁性的男子的聲音。
見蝶舞不見了,納真才收起了臉上那若有所思的笑容。他離開柱子,走進廂房。「沒什麼,就是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姑娘。」他臉上帶著笑意說。他並不是第一次來天香樓,倒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有意思的姑娘。想到她臨走時狠狠瞪著他的杏眸,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有意思的姑娘?」鈞祥貝勒反復咀嚼他的話,「你說的不會是蝶舞姑娘吧?」
「蝶舞……」剛剛她跳舞的時候確實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納真的心里想道。
「納真,你該不是喜歡上了蝶舞姑娘吧?」鈞祥貝勒一副懷疑的眼神望著納真,他可是連蝶舞姑娘的正面都沒有看一眼啊。
納真帶笑的眼神看了鈞祥貝勒一眼,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飲而盡。
「你倒是說句話啊,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鈞祥貝勒說。其實他這麼問也是有私心的,他的妹妹德馨格格喜歡納真,而他也樂見其成,要是納真喜歡上別的姑娘,德馨不得傷心死呀?
「我只是說她有趣而已,你會不會想太多了?」納真貝勒帶笑的眼神睨了鈞祥貝勒一眼,心知他的心里在打些什麼主意。可惜他只當德馨格格是妹妹,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鈞祥是他的好友,不會不知道他的心意。
「就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從你的嘴里听到你稱贊哪個女人有趣,我才如此懷疑。」鈞祥貝勒說道。他們兩人從小就交好,他怎麼會不知道納真心里在想些什麼?
「不過,不瞞你說,一開始我對這個蝶舞姑娘也挺好奇的,誰知這個蝶舞姑娘神出鬼沒,即使在天香樓也是紗巾覆面,沒有幾個人見過她的真面目。你也知道我,對女人沒有什麼耐心,久而久之,我也就對她失去了興趣。」鈞祥貝勒補充說。是男人,誰會對一個漂亮的姑娘沒有興趣?
「哦?」鈞祥說得這些倒是出乎納真的意料,他原以為她覆上面紗是舞蹈的需要,沒想到原來她一直是戴著面紗的,這倒是讓他對她更加的好奇。這個姑娘是越來越有趣了!他的嘴角泛起了更加詭異的笑容。
「納真,你這是怎麼了?」看到他臉上浮現的笑容,鈞祥貝勒的心里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每次他臉上一出現這樣的笑容,就會有一個人倒霉了!不知道這一次倒霉的會是誰呢?
「鈞祥,你別太敏感了,放松一點,我們今晚來這里就是來放松的,不是嗎?」納真笑了笑,說道。鈞祥就是這樣,什麼事都太認真。
鈞祥貝勒沒好氣的瞪了納真貝勒一眼,他真以為他想這樣的嗎?還不是因為納真他自己太狡猾了,每次都在微笑之間就把人整得模不著東南西北,自己要是不防著點的話,哪天被他耍了也不知道。這就是跟一只狡猾的狐狸做朋友的後果!
「好了,喝酒吧。」看到鈞祥瞪他的眼神,納真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他眼前不斷浮現出那只漂亮的蝴蝶動人的舞姿,還有她瞪著他的眼神,他有預感,他們之間還會再見的。他的心里不禁期待著下一次的相見。
手提燈籠從地道出來,是一間女子的香閨,閨房內燈火通明,蝶舞吹熄了手提的燈籠。婢女青兒走了過來︰「小姐,你回來了!」青兒是從小跟在蝶舞身邊的婢女,她來往于冷家與天香樓的事在冷家只有青兒知道。每個月蝶舞去天香樓的時候,都是青兒在家里為她放風。不過,在冷家,她不再是天香樓的蝶舞姑娘,她有另一個身份,冷家的大小姐—冷無雙!
「今晚怎麼樣,可有任何不妥?」冷無雙問道。她就怕此事被她爹發現的話,會生出許多的麻煩。
「小姐放心,今晚沒有人來找過小姐。」青兒回答說。只要一有腳步聲走進,她就會吹熄房里的燈,然後說小姐已經睡下了。這一招這些年來已經用了好多次,沒有一次穿幫。老爺少爺一听說小姐睡了,立馬就會轉身離開,所以她心里沒有什麼壓力。
聞言,冷無雙點了點頭,小青的辦事能力她清楚的,即使有什麼小狀況小青也有能力應付,她實在不必太擔心。
「小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奴婢伺候小姐沐浴吧。」小青說道。小姐怕髒,每次從地道出來後,小姐都要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灰塵。久而久之,不用小姐吩咐,她就會在小姐回來之前,把小姐要的洗澡水給放好,小姐一回來就可以沐浴了。
冷無雙展顏一笑,稱贊道︰「小青,你可是越來越懂我的心了。」
「小姐過獎了,小青不過是想小姐之所想罷了。」小青謙虛的說。小姐事事都要求完美,跟在小姐身邊久了,她也跟著什麼事都做到最好。
冷無雙坐到銅鏡前,把戴在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蛋。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杏眸如秋水般剔透,挺而直的俏鼻,還有嬌艷欲滴的香唇,在在都吸引著別人的目光。連伺候了她多年的青兒每次見到小姐的嬌容,都忍不住看得出神。
「小青,來幫我把頭上的珠釵取下來。」冷無雙吩咐說。不料,半響也不見她有所動作。「小青!」冷無雙又喊了一句。
「小姐。」小青這才怔怔的清醒過來,卻不知道小姐叫她何事。
「來幫我把珠釵取下來。」冷無雙重新說了一遍。她真拿小青沒辦法,伺候她這麼久了,還經常會看著她出神。
「是,小姐。」小青趕忙走到小姐的身後,幫小姐把頭上的珠釵取了下來。只怪小姐長得太美了,每次看小姐都會覺得小姐美得不像是塵世間的人。她還沒見過比小姐長得漂亮的人,相形之下,她自己就長得其貌不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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