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圓房
關府
關天培與唐沁梅正在喜娘的指引下拜著堂,關天培面無表情的拜完堂後就在前廳招呼客人,而唐沁梅在丫環和喜娘的陪伴下被送進了新房。
唐逸飛自那次與關天培在悅香樓聚會後,回到家才知道是自己的妹妹要嫁給關天培,而關天培也是那天回家後得知的。
唐沁梅是唐逸飛的同胞妹妹,想到那天三個人的談話,他還是有點不忍心讓自己的妹妹被休,所以他在婚宴上悶悶地喝著酒。
王少涵當然也看出他的心思,想勸可又不知如何開口,于是也嘆了口氣只能陪著他喝酒,拜完堂和客人打完招呼的關天培也走到兩人這邊,坐下來與兩人對飲。
「逸飛,我那天回家後才知道我母親向府上提親的事。」關天培也知道他悶悶不樂的原因。
「我也是。」逸飛答道。
「我心里只有馨兒一個人,所以真的無法對沁梅好。」關天培解釋道。
「我知道,這不怪你,換了我可能也會這樣。」逸飛听到關天培這麼坦誠,剛才郁悶的心情好了些許。
「明天我就會把馨兒接進府了。」關天培說這句話時,臉上洋溢著激動。
他的表情當然被身邊的那兩人收在眼里,可能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兩個人都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所以無法體會他的感受。
被丫環和喜娘送到新房的唐沁梅蒙著蓋頭坐在床上,等著關天培來掀蓋頭。等來等去都不見人來,眼見天越來越黑了,她有點不耐煩了,一把把蓋頭揪下來,屋里的丫環忙叫道︰「小姐,這蓋頭不能自己拿下來,要不不吉利。」
「你去前面打听一下,看看姑爺在干什麼?」唐沁梅沒理丫環的驚叫。
丫環看到她的樣子,不敢觸怒她,連忙說︰「奴婢這就去。」說完就走出寢室。
半晌,小丫環回來了,氣喘吁吁地說︰「奴婢听關府的下人說,姑爺喝醉了,被下人們送回姑爺的寢室里了。」
「什麼?為什麼不送他到新房?這關府的下人膽子都這麼大嗎?」。唐沁梅一听,那火暴脾氣就上來了,說完走到門前推門就出去了,直奔關天培的寢室。
這唐沁梅跟著唐逸飛以前經常來關府玩,所以對關府的地形十分熟悉。很快就到了關天培的寢室門口。
看見門口有兩個丫環和兩名侍衛,怒氣沖沖地說︰「你們這些賤婢,怎麼不把公子送到新房,送到這里干什麼?!你們不知道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嗎?來人把這兩個賤婢拉下去砍了!」
門口那兩個丫環嚇得連忙跪下說︰「少夫人饒命,我們也是听從少爺的意思。」
「啪,啪」兩記耳光,分別打在兩個丫環的臉上,「還敢和我頂嘴!」唐沁梅氣呼呼地說。
旁邊兩個侍衛一看,心里對這位少夫人頓生厭惡,心想他們家少爺脾氣那麼好,怎麼能娶這麼一個悍婦。看到兩個丫環被打,忙上前勸說︰「少夫人請息怒,確實是少爺吩咐她們送回這里的。」
「就算是又怎麼樣?少爺喝醉了不記得了,她們也喝醉了嗎?」。唐沁梅仍然不依不饒。
寢室里的關天培根本沒喝醉,是喝了點酒,但想著裝醉就可以避而不見她,所以就裝著喝醉了,回到自己的寢室。
唐沁梅在外面大吵大鬧的話他都听到了,心里對她的厭惡越來越深了,想想馨兒的溫柔似水,嬌俏可愛,已是心猿意馬。本想忍著不出去的,讓她發泄一下就算了,可沒成想,她越發不可收拾,于是就推開了房門。
正在發飆的唐沁梅沒想到關天培能出來,真的以為他是喝醉了酒,不省人事了,見到他先是一愣,馬上換作一副嬌滴滴的樣子說︰「天培哥,梅兒听說你喝醉了酒,特來看看你。」
「是嗎?現在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關天培看著她那虛假的表情,一句話也不想和她多說。
「可…可是,今天是我們倆的洞房花燭夜。」唐沁梅雖然覺得說出這種話有失體面,可是她已經顧不上了。
「這就是你們唐家的家教嗎?新娘子不等新郎就自己把蓋頭掀了,還跑到外面大吵大叫!」關天培冷冷地說,心想母親就是想娶一個這樣的女人給自己嗎?所謂的大家閏秀就是這個樣子嗎?馨兒雖然不是名門閏秀,可是換作是她,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我是等你等不來,才出來的,我們倆還沒喝交杯酒呢!」唐沁梅仍然理直氣壯地說。
「星,把她送回去!」關天培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關上門了,他不想再與她多呆。
星不知從什麼地方閃出來,站在唐沁梅身邊說︰「少夫人請回吧!」
「培兒,你這樣成何體統!新婚之夜不與新娘子喝交杯酒跑到這里干什麼?!」周世蘭不知從哪兒里冒了出來。
唐沁梅一看周世蘭來了,急忙跑過去討好地說︰「娘,您可來了,你看天培哥他……」說著話的時候看向關天培,關天培正一臉怒氣的瞪著她,讓她又把下面的話給吞了回去。
「天培,快帶沁梅回新房去,我要親自看著你們倆喝完交杯酒!」周世蘭命令道。
關天培無奈地嘆了口氣,抬腳往新房走去,唐沁梅則與周世蘭走到後面,周世蘭朝著她的隨身丫環使了個眼色,丫環領會後點了點頭。
到了新房,丫環忙拿起酒壺給關天培和唐沁梅各自倒了杯酒,然後說道︰「新郎與新娘子快喝了這杯交杯酒吧!」
關天培無奈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唐沁梅則面帶笑意的喝了下去。
周世蘭看到二人把酒都喝了下去,這才放心的離開,並吩咐丫環把房門關好。
關天培喝完酒後,沒多時就覺得渾身燥熱起來,眼前也出現了幻影,腦子竟迷糊起來,他努力晃了晃腦袋,可是還是有些暈,唐沁梅見他這樣,忙上前扶著他說︰「天培,你怎麼了?」
「馨兒,你是馨兒?」關天培竟把唐沁梅看成了慕容馨,唐沁梅听到關天培叫她馨兒,剛要發作,可轉念一想,不如自己將錯就錯,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想到這兒,說道︰「天培,我就是你的馨兒啊!」
關天培听到唐沁梅的回應,更是難以自持,急切地撕扯著兩個人的衣服,衣服竟他被撕碎了,掉了一地。觸踫到唐沁梅那一絲不掛的後,關天培想都沒想地壓了上去。
在藥性的作用下,關天培要得十分猛烈,使下面的唐沁梅不斷地大叫,讓守在外面的丫環面紅耳赤。關天培宣泄完了以後,躺在唐沁梅一側就睡了過去,唐沁梅見他睡著了,輕輕地叫了聲︰「天培,天培。」見他沒反應,這才放心地起身,從床上下來,拿出一瓶她早已準備好了的雞血倒在床上,把瓶子收好後,又重新躺在關天培身邊,安心地睡去。
翌日清晨,關天培睜開雙眼看到自己面前的唐沁梅,嚇了一跳,立馬坐了起來,叫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不應該在這兒嗎?我可是你剛娶進門的新娘子。」唐沁梅答道。
「你……你怎麼,我……」關天培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急忙拉起被子遮擋,這一拉不要緊,唐沁梅那赤果果的身子頓時露了出來,他又急忙給她蓋好。
「你還好意思說呢!昨天晚上把人家折騰得可夠厲害的!」唐沁梅想到關天培昨晚的勇猛,不由得興奮萬分。
關天培從床上一躍,跳到了床下,看到一地的碎衣,緊皺著眉頭,從一旁的櫃子里找出一套衣服穿好後,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唐沁梅見關天培離開了,對著外面叫道︰「進來幫我沐浴更衣!」早在外面候著的丫環老媽子忙推門進來,丫環幫她更衣,老媽子去收床上的那塊印證處子之血的白布。
唐沁梅瞥了一眼那塊被老媽子小心翼翼收起來的白布,一絲得意之色由面而過。
從新房出來後,關天培回到自己的寢室,洗梳完畢,也沒用早膳,就帶著星月兩人往城外杏花村趕去,來到那座別致的小院門口,關天培的心情很復雜,十幾天沒見到她了,每天都在想她,可是又怕母親傷害她,不敢來找她,自己昨天又稀里糊涂的與那唐沁梅同了房,一會兒見到她自己該如何跟她開口說清楚呢?
躊躇了半天,終于還是敲了敲門,可是敲了半天,都沒人回應,心里突然不安起來,用力推了推門,門開了,走了進去叫道︰「馨兒?馨兒?」
可是叫了半天,也沒人回應,他以前從來沒進過小院,今天他進來以後,才發現這小院竟是如此別致,院子的四周種著許多蘭花和青竹,如今正是陽春三月,蘭花開得正盛,香氣四溢,讓走進這個院子的人都不由得被它獨具的香氣所吸引,再配上旁邊那翠綠的竹子,更顯得高潔優雅。
這馨兒的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把院子布置成這樣,不像是這鄉間的村民村婦。這種神韻這份雅致是他關府里都沒有的。他有點後悔,當初應該進來拜見一下馨兒的父母。
三個人繼續往前走著,穿過前廳後,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三人眼楮一亮,這前廳的後面竟是一個花園,里面到處種滿了奇花異草,開得是爭奇斗艷,絢麗多彩。花園里沒有亭台樓閣,卻有一排精致的小木屋,花園的一角架著一個秋千,中間有幾張藤椅圍著一張精致的藤桌,上面還擺著一副棋。
他對著星、月說︰「你們到那幾間找找。」說時用手指向旁邊兩間木屋,而自己則向中間那間木屋走去,推開房門,迎面撲過來的味道他很熟悉,是馨兒身上的蘭花香。再仔細打量一下這間房里的布置,精致的家具,淡紫色的帷幔,溫馨的妝飾,一點也不像鄉下村屋,倒像哪家小姐的閏房,與馨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一樣,清新淡雅。
他心想︰「難道馨兒去山上采藥了?」于是走到一旁的圓桌邊坐了下來。
這時星、月走了進來,說︰「世子,都找過了,沒人,只有一些藥材。」
「哦,那我在這里等會兒,馨兒可能去采藥了。」關天培想著如是說。
就這樣,關天培一直坐在馨兒的房間里等著,而星月兩人則在小院里打發著時間。過了正午,又等到天黑,關天培依然沒等到馨兒,他覺得不對勁了,難道是馨兒出什麼事了?她的父母怎麼也不見了?
難道母親真的對她們下手了?想到這里的他,急急地說︰「我們回去!」
回到關府的關天培直接到了養心閣,急沖沖的他推開門,看到周世蘭坐在那里安然地喝著茶,氣沖沖地質問道︰「你把馨兒怎麼樣了?」
周世蘭沒想到兒子又是這種態度和她說話,于是大聲說︰「這是你應該對你母親說話的態度嗎?」。
關天培沒理她的憤怒,而是又重復了一遍︰「我問你,你把馨兒怎麼了?!」
「我能把她怎麼了?她的死活與我何干?」周世蘭沒好氣的說。
「可是她不見了,一家人都不見了。」關天培急道。
「可能是知道你成親了吧,知道不可能再攀上這門親了,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那樣人家的女子每天想的不都是怎麼能攀上一個大戶人家嗎?」。周世蘭刻薄地說。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還是我母親嗎?」。關天培感到無比的心痛。「我只求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我哪有那個閑功夫對付她,你都答應成親了,我還管她干什麼?」周世蘭心里還真是這樣想的,對那個鄉下丫頭,她是不屑的,況且如今關天培已娶了正室,還如她所願的同了房,一切都在她的計劃當中,她還去理那個丫頭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