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倍感嘲諷,「這麼說,是我的錯?」
他的口氣好似在怨她跟他吵架……
「我不是這個意思,海瑤,我們不要因為這件事一直吵行嗎?」
陸海瑤望著他,心里溢滿酸脹,是不是在他心里,即便他出軌她也不該因此跟他吵架……
移開視線,胸口欺負,眼眸中淚花瀲灩,她緊咬著顫抖的唇瓣,才抑制自己沒有哭出來,「你放心,我不會跟你吵,因為沒有必要。
允兒根本不會再回來,沒有人能替代她現在的位置,她又何必非要堅持離開?
和夏子悠在一起的那晚,已成為事實。
他也無力改變……
如果可以挽回,他做什麼都願意,可是現在他做什麼都不能抵消,她卻要因為那件事永遠都不原諒他。
顧庭川忽而覺得頭痛。
海瑤回到臥室,拿著衣服進了浴室,特意反鎖。
水溫很高,她侵泡在浴池里,卻還是冷的哆嗦。
表情木然的坐在浴池里,腦子里不斷重復著他說的那些話,那些事……
抬眸看見對面的玻璃鏡面倒映出自己的臉蛋,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伶仃可憐的游魂,蒼白的臉色比鬼都可怕,她緊咬著唇瓣,抑制著心底的悲哀。
就是這張臉,讓她成為最可笑的人。
讓她一直要生活在那個人的影子里……
她沒有自我,沒有發脾氣的權利,沒有質問他出/軌的資格,只需要學著李允兒的姿態,好好的待在他身邊即可。
越想越是氣憤,她從來不曾恨過自己的長相。
玻璃鏡面里的那張臉,好似在得意,在笑她的可悲之處。
陸海瑤氣得隨手摩挲著身邊的東西,抓起他放置在浴室的煙灰缸,狠狠的朝對面的玻璃鏡面砸去。
只聞, 啷一聲……
玻璃鏡面碎裂一地,不再能倒映出她的臉蛋。
玻璃四分五裂,支離破碎,猶如她的心。
顧庭川坐在廳內,修長的手指正啪嗒啪嗒的敲著鍵盤,忽聞里頭 啷聲響起,心口一緊,看向浴室的方向,不安涌入心里,讓他坐立難安。
立馬闔上電腦,走向浴室,用力敲門,「海瑤?」
「海瑤?」
喉嚨一陣陣發緊,想到她會做傻事,他更是心急如焚,扭動著門把,才發現里頭被反鎖。
用力的拍打著門,「海瑤!!」
「海瑤,你開開門行嗎?」
他恨不得能立馬撞開這門,無論他怎麼敲怎麼喊,她都沒有半點回應。
怕她做傻事……
怕她出意外……
顧庭川用力的撞著門,卻怎麼都撞不開。
在他焦急如焚之際,門卻開了。
只見她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表情木然的走出來,他緊握著她的雙肩,焦急詢問,「沒事嗎?有沒有受傷?」
她不回答,顧庭川順勢往浴室看去,只見浴室里一地的碎玻璃,她完好無恙。
他緊繃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海瑤望著他面色緊張,苦笑連連,「你以為我會做傻事?」
輕輕的扳開他的手,她面無表情的說,「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因為,你不值得。」
她不會像那些為情自殺的人一樣傻……
為了他,不值得就這樣死去。
她走向床邊,坐在床邊,見他走過來開口要說話,她卻立馬拿起吹風機,故意調到最大檔位,吹風機的聲音嗡嗡嗡的,便能遮蓋一切的聲音,她听不見他在說什麼,更不想去看他的表情。
她的冷漠和疏離,果真是逼走了他。
只見他走了出去,她才關了吹風機,整個人都提不起勁。
她躺在床上,很困卻無法入睡。
直到他進屋,睡在身邊,沉聲問,「睡了嗎?」
她不應,佯裝睡著,閉著雙眸不理會,顧庭川知道她沒睡著,她若睡著,哪里會那麼安分的靠在床邊,只有沒有入睡的時候,才會背對著他,睡在邊上。
他靠過去,從背後抱住她,喉間溢出淺淺的嘆息。
海瑤沒有掙扎,亦沒有有任何的回應。
那一夜,興許是太累了,她睡的特別沉。
現實生活中不愉悅,夢中也如此,不知為何會夢見初見許裔中的時候。
那時候,她情竇初開,他的深沉和成熟都吸引著她。
夢里面滿地的血,觸目驚心……
她跑入屋內,四處找著許裔中的身影,卻找不到……
「裔中……」
「裔中……」
她唇瓣蠕動,囈語著。
氣喘吁吁的來到臥室門口,推開門看見一地鮮血,心口狂跳的走進去,只見有人躺在床上,她走上前,掀開被子,卻不是許裔中……
那人看不清面孔,她很想努力的看,卻還是看不清。
她卻頓覺悲傷,一股子悲傷從心底冒出,那種失去的感覺就好像真正發生了,硬生生的從她的心里割除了一塊……
她被嚇得醒來,滿頭冷汗,睜開眼卻對上顧庭川陰鷙的黑眸。
她被嚇得怔了一瞬,只見他渾身都透著股冷冽之氣,幽幽的問,「許裔中?你做夢都喊他的名字,你就這麼喜歡他?」
海瑤從夢中回過神來,緘默的看著他滿臉怒氣,她不願回答面對,他卻伸手來強勢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對視他,陰冷道,「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喜歡許裔中!」
對視他眼中隱忍的憤怒,她心里爽快,刻薄的勾起嘴角,「是又如何!」
「看來你真是不長教訓,需要我提醒你,當初是誰揚言要看見許裔中得到法律制裁?」
她明知道惹他生氣,她一定沒好果子吃,卻偏要冷笑回應,「難道你不知道恨和愛是同時存在的?我那麼恨他,怎麼可能忘得了他。」
顧庭川本就打心里認為她忘不了許裔中,現在得到她親口承認,心中的火焰驟然爆發。
他陰冷的怒視她,偏偏她好似要故意惹怒他,繼續說著,「我是恨他,恨他拋棄我,不顧我的感受傷害了小北,可是顧庭川,你永遠也不知道我有多愛他,就像你對李允兒,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和抹去的。」
「好一個任何人!!」
他自嘲的勾起嘴角,咬牙道,「陸海瑤,你給我記到心里去!你是我的,就算你有多喜歡許裔中,這輩子都別想在跟他在一起!!」
他幾乎吼著說完,想要吼進她的心里去。
可她根本毫無反應,木然的對視他,好似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捏著她的下顎,他俯身,攜帶懲罰意味般重重的吻向她的唇瓣,海瑤閉上雙眸,掙扎著扭動,「唔唔……」
她覺得他髒……
觸踫過別的女人,他同樣這樣吻過別人,同樣用那雙手撫過別的女人!!
「唔……不要……」
她掙扎著,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口,他卻好似被惹毛的野獸,勢必要撕毀她。
霸道強勢的吻沒有絲毫溫柔,甚至啃咬著她的唇瓣,讓她感覺到疼痛,無力抵抗。
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他的手猛地扯開了她的衣服,毫不溫柔的用力揉著她的柔軟,惡劣的道,「記住這種感覺,你只能是我的!!」
「不要……你別踫我……」
「啊……」她倏然被他扳轉過來,背對著他。
女人與男人的力氣終究是懸殊的,無論她怎麼尖叫掙扎,還是被他緊緊的扼住,不等她準備好,便已頂、入,私密之處頓時傳來撕裂的疼痛。
沒有準備的進入,那種疼痛等同于強。
在他進入的瞬間,她已絕望的放棄掙扎,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指甲深深的印在手心里。
她像個木偶般被他頂弄,緊咬著唇瓣阻止自己發出那種羞人的聲音,直到口里嘗到血腥的滋味兒……
他們親密無間的結為一體,心卻越離越遠。
當折磨終止,身邊的人冷漠離去,只剩下她一個人躺在那里,支離破碎。
屋子里靜逸的只听得見她的呼吸聲。
心口悶痛,她覺得喘息都疼。
雙眸毫無焦距的看著天花板,大眼里空洞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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