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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三上桑

榮惠再睜開眼的時候,是叫一股味道刺激的,首先看到的竟是傅祿海那張保養得宜的老臉,輕嚀︰「傅公公?」

「正是奴才!」傅祿海收回放置到榮惠鼻前的香囊,喜道︰「華嬪娘娘,您總算醒了。,,用手機也能看。[]」

「傅公公……怎麼來了?」榮惠揉揉額頭,腦子有些渾沌。一側的喜善忙送上盞茶,服侍她喝。

傅祿海應道︰「回娘娘,奴才這不是送補湯去靜安宮麼,卻听得娘娘往慈清宮來了,補湯不好冷了,這便送了來。哪曉得正見娘娘暈厥過去,急得奴才忙請了馬太醫來。」

說著,他將香囊交到身後馬太醫,道︰「馬太醫,華嬪娘娘無恙吧?」

馬太醫已經寫好了方子,一邊道︰「娘娘是勞累所致,並無大礙,吃幾方補藥,好好養著即可。」

傅祿海聞言,接過話沖榮惠道︰「娘娘可別再勞累才是,月復中這矜貴的若再叫生出差錯來,聖上不定怎麼擔心呢!」

「可不是,華嬪也太不小心了,好在無事,不然哀家可沒顏面見皇帝了。」東太後不知何時繞過屏風,坐在南牆紅檀榻上。她斂著眉峰,微微上挑的的眼角散射出凌厲的寒意。

「叫太後為嬪妾掛心,實在是嬪妾的不對。」榮惠露出幾分不好意思,誠懇的道。但心底好笑,若非她生事,還不定要吃東太後多少排頭呢,到時候她就真有事了。

「到底是有身子的人了,還需得乖順些,這皇嗣才順利。」東太後不輕不重的道,松花色的纏枝袖下露出手指,一串沉香佛珠漫不經心在指間繞著。

榮惠垂首遮去目中一抹郁色,只連連稱是。

許是榮惠的應對實在挑不出錯處,東太後這才沖身側錦雲吩咐道︰「還不去選些上等藥材為華嬪壓壓驚。」

東太後和榮惠兩人的對話雖然簡單,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機鋒盡在不言中,何況是宮中老總管傅祿海。于是等到東太後走了,傅祿海還敢叫小內監將湯藥呈上,親自送了上前道︰「娘娘,這補湯又熱了一番,還請趁熱,若斷了再補,可就大減助益了。」

榮惠喝了補湯,乘輦回宮時已近午時。

宜然堂的院子里幾株狹長的白玉簪開得如月皎潔,是朱立軒讓麗景苑的內監移植而來,不僅叫移植來了,還一得了空還親自來打理。當然,打理是次,更多的是辣手摧花,一串又一串的摘下,每一日都要往榮惠的發髻上簪上一朵。

這讓麗景苑的執事內監很是苦惱,花開的速度可遠不及摘花的速度。

這日,朱立軒又在幾株玉簪花前逗留,似在琢磨著哪朵長勢喜人。他剛摘了一朵下來,眼見榮惠回來了,便隨手將花一拋,人就迎了過去。

「華嬪,你怎麼才回來,我都餓了?」

榮惠模了模懷里的小人兒,笑著道︰「既然餓了,二殿下先傳膳便是。」說著,她模了模朱立軒的小手,有些涼,便將身上披風解下給他披上,一邊道︰「在外頭頑也不曉得要多穿些,你身子本就不好,若著涼怎麼辦?」

朱立軒目光閃亮,捧住了披風,芝蘭見了,卻忍不住道︰「娘娘,您光說二殿下,您忘了您自己也才在慈清宮里頭暈過去……」

榮惠顰眉看了芝蘭一眼,芝蘭自知多嘴了,忙止了話頭。榮惠在慈清宮暈倒,雖是苦肉計,但若傳得人盡皆知,到底也不美。畢竟,榮惠只是想點醒一下東太後,卻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

朱立軒听了卻是小臉一皺,眼中已凝了一團戾氣,追問道︰「華嬪在慈清宮暈過去了?」

榮惠被他一雙小手拽得生疼,但感覺到他的擔心,又不好苛責,只好安慰道︰「二殿下,沒那麼嚴重,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朱立軒狠狠瞪著榮惠,繞了她瞧了一圈。確定榮惠真的沒什麼不好的,他才撲進榮惠的懷里道︰「華嬪若是叫人欺負了,大可不必忍耐,便是父皇不管……還有我呢。」

榮惠莞爾,低頭瞧見朱立軒一臉認真,他的睫毛盛著細密低迷的微光,抬起,目光堅定。她看得心頭突的一跳,明明想說童言無忌,但臨到嘴,榮惠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模了模他的頭。

在這沒有陽光的秋日,她也覺出幾分暖意來。

職場雖險惡,但至少還有這麼一個人是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朱立軒時常陪榮惠用午膳,午休,只是這兩日,榮惠卻沒法午休。

因為再兩日就是中秋佳節,依大燕宮的規矩,無過錯的妃嬪和宮女都能與親人一聚。

所以,這算得上是後宮一件大事,雖然這樣的見面不算很正式的那種,而是天家表現仁慈的一種形象工程。但因為牽涉到所有的妃嬪和宮女,所以也是件大差事,榮惠既然分掌了六宮之權,自然也得忙上一番。

何況,這是榮惠分權後的第一件大事,也是其職場高管生涯的大事,她自不敢大意。

「娘娘,娘娘。」

榮惠緩緩睜眼,才意識到自己又趴在案幾上睡過去了,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帶著幾分睡眼惺忪的問道︰「什麼時辰了?」

芝蘭掩嘴笑了,道︰「娘娘,是要傳晚膳的時辰了。」

「我竟睡了這樣久?」榮惠皺起眉,揉了揉額角。

自有孕起,嗜睡的癥狀仿佛愈加厲害了,晚間還好,白日里若不走動,就不知不覺的睡過去了。平日也罷了,這兩日豈不耽誤好多事。

喜善似瞧出榮惠的擔憂,忙道︰「娘娘不必擔心,明日中秋團聚的事宜奴婢們幾個已經照娘娘的意思安排妥善了。其實這些事情,娘娘大可不必親自勞動的,先皇後有孕時,王府的事都是交給西太後處置的。」

先皇後可不是正面例子,榮惠挑起眉頭,笑了。緩緩喝了幾口茶,她靜靜想了片刻,轉而看向玉樹,問道︰「這些日子我總是感覺疲乏困倦,不知是不是身子不好的征兆?」

「娘娘寬心,有了身子的人,這些個癥狀都是尋常的。」玉樹含笑道,但為慎重見,還是叫珠兒拿了事物來,為榮惠仔細診了診脈。

過了片刻,玉樹才沉吟道︰「娘娘許了入了秋,天涼易凍,使身子虛了幾分。」

「只是這樣麼?」榮惠微微蹙起眉,玉樹見狀,便道︰「那不妨請蕭太醫來診治一番吧,娘娘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要思慮過重才好。」

希望只是思慮過重才好。

榮惠慢慢點了點頭,輕撫了撫月復部,偶爾的胎動總令她感覺到為人母的快樂和不安。

次日中秋,團聚都安排在大清早,約有三兩個時辰可以相聚。宮女的親屬只能在外宮相見,由敬事房內監唱報,依次輪候。妃嬪的親屬可以去到相關妃嬪的宮內小聚。

榮惠收拾妥當,早早的正殿里等候娘親的到來,但臨到听見唱報時,卻是「薛大女乃女乃」,不由急得站起身來。

薛大女乃女乃是榮惠的大嫂王氏,薛達的妻子,她出身百年世家望族,是個穩重大氣的人。王氏穿著一身齊整的誥命,薄施脂粉,妝容端莊文雅,端端正正的向榮惠行了大禮。

榮惠有心攔她,卻也曉得這大嫂是個規矩嚴肅的人,比她娘親還要甚上幾分。果然虛扶了一把,王氏還是跪得工整,榮惠連忙叫起了,這才起。

剛一起,王氏反而扶住了榮惠,皺眉教訓道︰「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還和孩子似的,急急匆匆的。」

「嫂嫂,我這不是擔心……」榮惠月兌口而出,想到什麼,忙道︰「怎是嫂嫂來的,娘親她……」

「你放心。」王氏溫聲道,扶著榮惠坐下。

芝蘭玉樹這時也端了繡墩,捧了茶來。

王氏側坐後,才道︰「娘年紀大了,難免發作些老毛病,今日是有些起不來身了,所以臣婦便叫她歇著為好,若勉強來了,豈不徒傷了身子。何況,有些事情,臣婦說也是一樣的。」

今日雖然說是讓團聚,但的確要起的極早,薛家扎根在燕都,尚且要四更開始梳妝、換誥命,焚香等,薛夫人年紀大了,慣是養尊處優,的確禁不住。

想明白這層,榮惠略松了口氣,但听到最後一句,心又落不了地了,忙問︰「是什麼事?」

王氏正色看了榮惠一眼,輕輕放下手里的茶盞,沉聲道︰「依爹娘的意思,原是不要此時告訴娘娘,畢竟娘娘是有了身子。但臣婦想著,娘娘畢竟是將門虎女,哪能承不住這些,況且,若不清楚明白了,娘娘在這宮里頭,豈非是兩眼一抹黑,栽了誰的跟頭也未可知。」說到後來,聲音就細不可聞了。

榮惠一震,雖是難免緊張,卻是咬了牙點點頭︰「嫂嫂說的極是。」說到此處忽然頓了頓,榮惠沉吟片刻後,側首囑咐了玉樹幾句,她便退出

作者有話要說︰沒評……桑心……

更新老是遇見**的菊花,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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