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未能從衙門那探听到多些實情,不過也因這本來計劃之內,所以兩人只是按著流程般走個過場,亦未多加惋惜。
因為範勛不大喜歡人多跟著招搖過街,又恐人多口雜會摻進東廠所植的細作,所以出門時決定就只帶著單參一人。時值中午,本來衙門處有嘉言留飯,範勛卻還是婉拒了,心想能有一個如此良機與單參用膳,當然只有他們單獨最好!
路過了城街中心鳳陽軒的酥餅坊時,單參明顯流露出一副饞意,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筆,範勛可也看在眼里了,想起當初他躲在樹上偷看單參與小王爺親昵時,就曾听他親口說過,想吃鳳陽軒的酥餅。不過他並未直接滿足單參的心思,只是把他領到了鄰邊上的一家小酒棧里。
兩人一入門,就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探來,時遞不暇,各帶傾慕。
範勛因為容貌如此,所以早就習慣了出外時被人注目,卻見單參一如既往的陰著臉,似乎是有些緊張。
「兄弟,放松點。需要佐點酒嗎?」
「時正午,不該貪杯,還有公事在身哪。」忍不住,單參又刻板了起來,神色嚴肅。
「這麼說,貪杯應早?或應晚?」
「我的意思時,貪杯不好,公事為重。若是閑暇幾杯作陪方才稱趣。」單參還是一板一眼的回答著。
看著他這麼封矜的模樣,不由範勛又是好笑,「師爺所言有理。那就罷了酒罷。」
「範公子!可好久沒見您過來了。」有小待見是範勛來了,忙過來伺候,看模樣應當與範勛還挺熟的,「怎麼,今天沒帶著紅顏,倒帶了位藩安來!」
範勛嚇得一嗆,差點沒把口里的清茶給吐出來,轉回頭倒沒好氣的理睬過他一句︰「點你的菜罷,真是羅嗦。」
單參的臉色明顯就越僵了,汗顏的瞪過範勛︰「看來這里還是大人與知已們相會之地,如今攜我這個男人來此,倒是委屈你呢?」
這滿嘴的醋意,害听得人連耳朵都酸了,範勛本能的心想︰怎麼?難不成是吃醋了麼?連忙打起了圓場來︰「怎能說是委屈呢?呵呵,師爺少听這混小子胡說,沒有的事!」
「有也無妨啊,連聖人也道食色,性也;還提點要人‘泛愛眾’。想來公子也不過遵循古旨罷了。」
猛的一激靈,眼看著單參這是誤會大了,範勛腦子一熱月兌口便道︰「非也,非也,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只是如今我不再那般泛愛眾了,只獨愛一人。」
單參為他的話驚得連眼楮都明顯瞪大了,「獨愛一人?」
範勛後悔了,怎麼偏偏在這節骨眼下被問出這樣的話來,全怪自己一時嘴快!
「不知是哪位伊人有那等上好的福氣,能教公子只愛她一人?」單參故意低沉了口氣,不想再透露半點月復中那不斷翻騰的酸意!
「你也認得的。」此時不鬼扯更待何時!範勛那聰明的盛名可也不是白白負的,機靈一動,他順嘴便道︰「我如今便只愛‘良書’一人了。」
「啊?」不由單參狐惑。
「哈哈哈,兄弟不知,前些日子我大病在家時,才真正有心靜觀書冊,茅塞頓開,始知天下繁事不過書中乾坤,對策或提點為世之道者筆筆。邃即又想,日後還該多愛讀書,觀天下,常思量,終才能有策略以報效國家!」
「就為這般豪言,小人恭喜公子終于明道,來,此杯清茶以待薄酒,小人敬公子!」
看單參似乎是真心為他感動了,雖然有些小小的罪惡感,卻也總好過被其他誤解吧!姑且這謊算是圓過去了!萬幸哪!
應著單參要求,飯菜只求溫飽樸素,並不鋪張華麗,範勛有感于對方的種種賢良,卻又更加苦于單參這種種賢良若身為女子,那真是一切都完美了!
正要起身時,突然小待拎了一小袋物件進來,交由範勛,道︰「範公子,您交待的東西已經給您拿出來了。」
範勛笑著點了點頭,又多打賞了點小待,轉手便遞給了單參︰「來,拿好了。」
「呀!是鳳陽酥的酥餅麼?」單參開心的接過那物,頓時便眉開眼笑的。
範勛驚訝的沉浸在那笑意里,久久不能回神自拔,只不過平常的一記小禮物卻能教他如此眉開眼笑的,這還不是常能見到的,他能如此露出如此開懷的神色!眉色如炭膚如脂,輕輕淡淡頰滿霞,口若櫻桃一點紅,不多不缺美正儂。
看到範勛失神的直盯著自己,單參的心不知怎的,突然猛烈一跳,過後便是漫無止境的羞澀化開,燥熱開散,不光是臉紅了,就連脖子根也全都紅了。
得忍住!範勛突然一記驚覺,知道自己不該再多添無謂暇想了,輕放肩頭,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來,「原來你真喜歡鳳陽軒的酥餅啊?」
「我是喜歡,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不由單參瞪著大眼,純粹奇怪的看向他。
「我……也是猜的。」範勛鎮定的先墊一笑,「京城的鳳陽軒有幾人不喜呢?」
「那倒是。只是可惜,惟獨只有這一家店鋪,若是將來我回山了,就怕是再也吃不著了。」單參拎著那些酥餅,沒多大意思的只是自發呢喃過一句。
範勛卻接地話字字句句都入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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