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盡歡顏 二十七 棋逢對手

作者 ︰

隱隱約約傳來呼喊,王笑笑凝神一听,不覺欣喜。

阿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王笑笑吹個口哨回應他。過不一會,就看見阿四和綠奴一起過來,兩個人滿頭都是汗,阿四看見王笑笑,一個猛子撲過來,半哽咽著說︰「笑姐姐,我以為你走了呢。」

綠奴站在旁邊,伸開胳膊擁著王笑笑和阿四兩個人「我真是被阿四的犢子之情感動了,恨不能哭兩把,可惜啊,就是掉不出淚來。」說著,袖子抹一下眼楮,假裝自己感動流涕。

王笑笑一把推開他︰「你真會說風涼話。」嘴里雖帶嗔怪,倒也沒有反感,反而臉含笑意。她看了看前方︰「丁海靈呢,沒和你們一起來麼?」

她寄希望于丁海靈早已安全回家,眼含期待的看著綠奴。

綠奴臉色一沉,仿若不悅︰「一大早她就折騰著我們起來,這會兒不知去哪了。」

「笑笑,你晚上去哪里了?」這時,婉轉的聲音從側旁傳來,不是丁海靈還能是誰?她衣衫齊整,臉上未有絲毫倦容,走過來挽住笑笑的胳膊。

「我和尤……」王笑笑回頭看,剛才只顧著和阿四他們打招呼,忘記了身邊的人,此時,那個每次出現都如閑雲野鶴般的尤公子使力的扮演妖媚,生怕自己不像那個風騷的薛文錯。見此情景,她趕緊改口,「啊,和薛公子一起去找你,昨晚我睡覺醒來發現你沒在,就出去找你了,直到現在。」

丁海靈聞言緊緊抱住她的脖子,「謝謝你擔心,我沒事。我回來的時候非常的困,回屋躺倒床上就睡了。如果當時查看一下房間就好了。」她懊悔的敲敲自己的腦袋。接著雙手握住王笑笑的肩膀上下打量,「對了,你們去哪了,怎麼會找到現在,山上的早晨比較冷,你回去好好泡個澡去去風寒吧。」

王笑笑點頭,發現旁邊的綠奴沉著一張臉,眼角瞥過丁海靈似有不屑。她不明所以,拍拍綠奴的肩膀,「難得不叫我小賊了,怎麼這麼沉默?」

綠奴悶聲一個「恩」,手里抽著一根柳條邊打草邊往前走,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直在後面的尤公子,輕聲說︰「由他去吧,有時候就是太小孩子心性了。」

丁海靈接道,「可不是,剛才被我惡整了一通,他估計正在悲憤交加的自我檢討吧。」說著哈哈的笑起來。王笑笑認識她以來,她行事向來無拘束,能把綠奴整到如斯地步向來一定有趣。此時見她笑聲爽朗,一股江湖兒女的豪放簡單,不由得心生欽佩。

「就是,來的路上,綠奴哥哥被倒拖著走了好長一段路,靈姐姐就像放風箏一樣還把他甩到天上了呢。」阿四見插嘴,迫不及待的說著路上的見聞。卻見前面走著的綠奴一個急行,抱了阿四往腋下一夾,對著他的就是幾下︰「叫你多嘴,你就這樣子回去吧。」阿四被他弄得哇哇叫,卻也無奈。直到綠奴兩人走到很遠,憋了許久的王笑笑和尤天嘯忍不住也跟著大笑。

「真是棋逢對手,妙哉妙哉。」尤天嘯忍不住撫掌拍手,對丁海靈道,「這綠奴遇見姑娘你,可算是有的受了。」

折騰了一夜,在路上打打鬧鬧說說話,沒覺得有什麼。待回家後,王笑笑一進自己的房間就開始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四肢發軟,除了想洗個熱水澡躺床上睡個覺就什麼都不想了。

丁海靈拉住她要往床上爬的動作,「先喝碗粥,然後去泡澡,等喝完平叔熬好的姜湯你再去睡覺。」

王笑笑被她嘴里這些唧唧呱呱的步驟說的頭疼,忍不住哀嚎︰「要不你帶著我做吧,我實在是沒力氣了。」

丁海靈眉毛一挑,點點頭︰「好,看你為我出去一整晚的份上,我就伺候一下大姑女乃女乃你。」

在房間里用過燕青端來的飯食後,熱水已經準備妥當,待關好門,丁海靈過來要解開王笑笑的腰帶。王笑笑後退一步,傻笑道︰「這個不用,我自己來,一會你幫我搓下背吧。」丁海靈沒有勉強,徑自走到浴桶邊坐下等她。

水兌的冷熱剛好,王笑笑一下水就「嘶」了一聲,溫差刺激著皮膚,感覺十分舒服。朦朧的水汽蒸的人加倍困倦,但王笑笑還是忍不住問一句,「昨晚,你見到阿歡了麼?」

正為自己擦背的手稍停了一下,「見到了。」丁海靈在王笑笑的身後,無意多說。

王笑笑想起昨晚見到的尸水和那個奇怪的迷陣,覺得事情不簡單。于是,追問道︰「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感覺背上的動作頓了下,接著重新接觸到溫潤的熱度「都是寫不好的事情。你們昨晚到山頂了吧?」

王笑笑點點頭。「是的,我們見到一灘尸水,而且陷入了一個迷陣,幸好最後走出來了。」她無意隱瞞,覺得此事還是知道的詳細些比較好。

「走出來就好,以後你少去山頂,那里不安全。」丁海靈沒了剛回來時的輕松自在,似乎顧忌著什麼。

王笑笑轉過身,看見丁海靈手上沒停,卻眼神空洞,顯然已經魂飛物外。察覺到轉身,她看了王笑笑一眼,掰著她的身體,讓她重新轉過身去,「昨晚我去的有點晚,正看見阿歡往尸體上撒藥,其他的就沒什麼了。當時阿歡帶我下山,倒還真沒察覺山頂有陣法。」

「唔。」王笑笑心存疑惑,但問清楚阿歡沒事就放心了。心一放松,困倦感加倍的襲來。背上被抽打了幾下,有幾滴水濺起來,「別睡了,快自己泡一下,我去端姜湯,喝完了再去床上睡。」丁海靈細心起來能把人嗦死,王笑笑點點頭,听到房門被關上,確定屋內沒人,就起身穿衣。

待喝過姜湯後,躺進被窩,听著院中阿四和綠奴玩耍的聲音,不一會丁海靈加入,和綠奴有一聲沒一聲的拌嘴,綠奴罵丁海靈「人妖」,丁海靈回他「沒品」,過不一會兒就是綠奴的慘叫,王笑笑嘴角一撇,心想這兩人打打鬧鬧的也挺好的。她的眼皮子開始發沉,不一會就困意來襲,只覺得耳外的一切都可以成為布景,最後,枕著屋外的這些輕微動靜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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