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拉的選擇 第八章

作者 ︰

小米在意,被一段感情拋下的孤獨感覺。她無法再去支配她以為屬于自己東西。無論如何,小米以為,這個選擇該是她做出的,但現在卻被田立先選擇了。

其實有些人,天生沒有選擇的權利,不是被人剝奪了,而是骨子里的軟弱,小米總是做出一副小刺蝟的樣子,這是田立形容的,總想在別人傷害她之前先狠狠刺傷別人,因為她太怕受傷了,但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能瀟灑的割舍什麼。

選擇的主動和被動,在我們的生活中時時刻刻產生著影響。

當然這都是後來總結出來的,在那一剎那,一個感情失怙的人,腦海涌現的,其實不是恨,是愛,只有深深愛過才會猶豫不舍,只有深深愛過才會讓人脆弱,也只有愛過的人,才會懂這種感覺。小米只是想到愛,他愛她和她愛他的每一個情節。

在那座普通的平原小城一個街邊的冷飲店里,小米和田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約會。

異地戀,誘惑人的就是一種看不見的思念,人為信念和愛活著,為距離的折磨誘惑著,為想見不得見的思念痛苦輾轉著,在痛苦和折磨中,積累信念的力量。

其實從古至今,所有的信仰都是如此,在佛教和聖經里,給人美好的,都是觸模不到的虛虛實實的幻覺,人都是為這些東西而活,只因為,它懂你究竟想要什麼,或者說,你以為它能給你想要的。這只不過是唯物和唯心的視角不同。經歷苦難,永遠是傳經布道的重要一課。愛情也是一種修行。修行愈多,才愛的愈深。

你不可能愛一個你從未經歷過的人,即使愛,也會轉瞬即逝,只有真正走入過你心里你內心的人才會讓你痛苦不堪。

小米和田立就在那樣一個午後第一次見面,穿越過讓他們走到一起的那個淚水橫流的日子,穿越他們在一起卻未曾見面的幾個月,穿越他們被思念過境的愛的國度。

當你很愛很愛一個人的時候,你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狂奔到他面前,即使走到之後,卻不知所措,只是說一句「你好」。

放寒假了,回到他們兩個人共同成長過的小縣城,小米家在郊區一個長滿水果的小村莊,田立住在小縣城里。

終于要第一次見到田立,小米心里裝滿了踟躕不安,即使他們曾如此親近,即使他們曾經吃一根果丹皮,但終究許久不見,時光改變人的何止容貌,那個別人的他成了她的他,那個讓她夜里想起來心里隱隱作痛的人將要走進她的心里,而這個人,這個在她心里輾轉了許久的人,這個和她白天晚上說過無數情話的人,她還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他亦是。這是一種多麼奇妙的不安。

他說在他心里,她是詩里的女子走到了他身邊,讓他滿心感激,他的詩,究竟是一首離騷,一首律詩還是一首平白激憤的現代詩?他的詩,是不修邊幅的粗狂邊疆詩還是一首花前月下的纏綿情詩?這個詩里走出來的女子,他懷念的女子,是那個不修邊幅頭發油膩膩滿臉憔悴的前桌還是那個偶爾一襲白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龍女」?

小米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惶恐。但更多,怕是黃粱一夢萬事空。她怕自己壞了田立心里詩的意境。

她不願意刻意去見他,她喊上她的兩個發小見面,再沒有比這兩個人更讓她自然的了,這是自小的情分,蔣蒙和米心馨,蔣蒙是小米十歲轉學到城里的私立小學後認識到,第二年心心也轉過來,三個人從此結下了不解之緣,這緣分並沒有因為初中三年斷斷續續甚至一段中斷的聯系而澆滅,他們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如果說和白菜夏瑜算是極好的朋友,那和蔣蒙和心心,是一種超越友情介乎親情的情分了。

她在冷飲店和兩個人一起喝東西,然後打電話給田立說,你過來一下吧,我有兩個朋友想見你。

她不願意說她想見他。

她和朋友說笑話,笑很大聲,吃東西,囂張的鬧,她說很多很多話來掩飾她的不安,眼楮一刻也不敢離開手機。

「嘀嗒」,手機閃了一下,是田立的短信,「我快到了,到廣場了」,她終于停止了說話,裝作若無其事的對蔣蒙和心心說,我出去接他,然後匆匆跑到門口,臨出門前,接著門上的玻璃看了自己一眼,理了理頭發推門而出。

小米沒想到她一出門就會見到田立,大概田立也沒想到,兩個人愣住了。都不知道如何開場白。

這是一個曾在你的枕邊夜夜和你用情話纏綿的人,這是一個你為他作詩他為你流淚的人,你們曾經在兩個世界,如今你們可以在短信里生死相依,你們可以在電話里無話不說,你愛他許久,他傾慕你的才華,當芳華流轉,他不著以前的痕跡卻又因當初的情誼走近你,仿佛,愛的深刻。

不是所有的見面都是電影和小說里一樣,隔著車水馬龍人潮滾滾,他一眼認定她,她一眼認定他。

此刻,兩個人的見面,怎麼說呢,小米總覺得,說不出來的不自然和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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