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淚之痕 第十章 莫名被罵

作者 ︰ 章雛艇

許飛淚悶悶不樂地回到廳里,沈星憐忙拉著她問︰「怎麼,被轟出來了吧?」「差不多啦!」許飛淚苦笑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禁忌?你們都很怕他們嗎?他們不也只是一個人……」

「噓!別亂說話!」霍施施謹慎地張望了一下,又低聲提醒,「在這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他們可不是我們能隨意冒犯的!」

「為什麼?就因他們有靈力,而你們沒有嗎?」許飛淚不解地問。

「難道你沒有想過擁有靈力嗎?」梁旭雙眼充滿期盼地說,「那是一種很神聖的力量!擁有它,我們才能算為一個真正的星月族人!而現在,我們什麼都不是……」

「我想呀!如果我有靈力,我一定把他們的靈力都消滅了!」許飛淚戲笑說。廳外站著的何一風冷冷一笑----不自量力的家伙!大言不慚!

「為什麼?」言尤瑩好奇地問。

「你不覺得他們好可憐嗎?」許飛淚反問。可憐?她竟然用可憐這個詞來形容高高在上的星月族人!何一風的自尊心又受到打擊,恨得牙癢癢的!

「他們有靈力守護著,怎麼會可憐呢?」龍昭笑問。

「是的,他們有靈力守護,生病不用看大夫,外出不怕被人襲擊,甚至可以感知其他人的一切,但是……」許飛淚頓了頓,為他們嘆息了一下說,「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只能跟這七家的人交往,而且交往只能淡如水,甚至不如陌生人見面。他們不能隨心所欲,只能按著規矩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女的更可憐,出嫁就意味著她們已經離死亡不遠了!在她們當中,能活下來的就只有我大娘和鴻器雅軒的葉姥姥……而且……」

「而且什麼?」何一風沉著臉走進來,剛才還輕松的人被他嚇了一跳,他們的心急速飛跳,許飛淚仍是一臉悠然地說︰「而且你們用靈力做的事,我們也可以做到,只要用心努力!不需要靈力,我們依然活得很好!」何一風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他們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何一風在自己專屬的小鑄房里錘鐵,一下比一下用力,不斷回想許飛淚說的話---沒錯,一直以來的驕傲只是為了掩飾那深藏的悲哀……但是,必須繼續裝著不知道……他猛然抬頭,看見許飛淚就在窗邊站著,他積聚多年的惱火一起迸發,狠狠地盯著她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許飛淚被他殺人似的目光嚇呆了。

「你要知道,這是何家,由不得你亂闖!」何一風盯著她厲聲責備,「你給我記著,你只是一個普通凡人!你沒有資格跟我們說話!今生今世你也無法到達我們的高度,別痴心妄想跟我們平等!我不允許你走進我的世界,因為你沒有資格!」

「……」許飛淚著實被他嚇著了,她呆呆地看著他問,「那……在我離開之前,我能看看表姐嗎?」

「可……可可以……」他愣愣地說出幾個字,她黯然地轉身走去,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剛才自己都跟她說什麼了?說……那些話多傷人啊!何一風,你真該死!

許飛淚悄悄來到何芯令的房間外,輕輕地敲了敲門,問︰「芯令表姐,我可以進來嗎?」「砰!」地一聲,門就自個打開了,許飛淚鼓起勇氣微笑走進去。

懶懶地躺在床上的何芯令稍稍側頭瞥她一眼說︰「表姐這個稱呼我一點都不喜歡,你自個收著,不要再讓我听見!」許飛淚怯怯地點頭,何芯令突然坐起來揚起一個俏皮的笑容問︰「坐到床邊來!上次我莫名其妙地將你變走了,你沒怪我吧?」

「沒有,只是有點奇怪!剛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許飛淚好奇地問,「我怎麼會突然撲到你身上去?」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白白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星月族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模不著猜不透的……」何芯令說著頓了頓,她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額上的晶石問,「你額上的晶石跟聖姑的靈石有關系嗎?」

「應該沒有吧!」許飛淚說著把額上的晶石取下來,額上露出一個小傷疤,她微笑說︰「我從小就長這塊疤,爹讓我戴上這個來遮掩它。」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跟聖姑有什麼關系呢!」何芯令撇撇嘴說,她的好奇心又一下子泄了。

太陽慢慢下山,許飛淚獨自離開藍嘉堡,走了一會,青紗飛出來安慰︰「淚兒,別為何一風說的話難過!」「我沒有難過,只是有點不高興!」許飛淚略顯不悅地說,青紗笑了笑飛到她的肩上望著天邊的夕陽說︰「其實,何一風是我們這些不平凡人中的平凡的不平凡人!他是唯一一個敢用真心走遍七家、敢跟普通人交朋友的人,他不會看不起普通凡人!」

「可是,他分明是將我臭罵了一頓!」許飛淚不爽地反駁,「他明明是把不平凡人跟普通凡人劃分得清清楚楚!我就是不懂,他那麼霸道、那麼自以為是、那麼可惡,姐姐你那麼優秀,怎麼會喜歡他呢?」

「我對他只是仰慕……再也沒有別的了!」青紗黯然垂下眼眸,略有所思說,「至于他為什麼突然向你發脾氣,也許……」

「就是他小氣!被我說穿了,他不敢承認!」許飛淚大步踏去---藍嘉堡這鬼地方,都不讓人喘氣的!下次即使用靈力請我,我也不來!

藍嘉堡

韋不凡他們圍桌而坐,氣氛頗為凝重,沒有靈力的龍昭他們誰也不敢隨意提筷,良久,何一風走進偏廳,他掃視了一下一臉緊張的他們微笑說︰「菜都涼了,你們還愣著干什麼?」

「我吃飽了!」何藍無趣地說,「韋不凡,你是說有事要辦嗎?還不快去辦!」何藍和韋不凡快步離開,眾人一掃警惕的心情慢慢舒緩開來,何一風四下一看發現少了一個人,他忙問︰「許飛淚呢?她又去哪呢?」

「她說有急事先離開了!」龍昭微笑回答。

她真的走了?難道是因為我說的話?何一風緊皺眉頭,愧疚地沉思了一下,一會兒,他又揚起一個笑容轉向言尤瑩,問︰「小尤,我們多久沒見面了?」「應該……兩年了吧!」言尤瑩微笑答,何一風略顯驚訝問︰「是兩年嗎?

「何少爺,你貴人多忘事,怎麼會記得我們這些小嘍!」龍昭取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何一風瞪他一眼說,「我是見利忘義的小人嗎?」

「哎,我只是說你是忙而已!」龍昭撇撇嘴取笑說,「後面的是你自己補充的,你願意承認,我們也不好替你辨析。」

「我是忙,你也不見得閑到哪去!」何一風坐下來搭著他的肩笑問,「打探的怎樣了?」

「你若要把藍嘉堡的茶葉運到湘北去,那你必須經過曲北灣!」龍昭提醒說,「那可不是我們韋家的勢力範圍!」

「曲北灣嗎?」梁旭饒有興趣地湊過來說,「听說那里由一個家族控制著,而且那個家族似乎跟我們星月族有仇,我們七家的商隊從來沒有從那經過!」

「什麼人?」何一風好奇地問。

「冷家,當家的是冷越許!」龍昭笑答。

「這麼奇怪的名字?他真的那麼厲害,我們七家都不能通過?」何一風興趣盎然地說,「我還真想會會他!」

「誰說沒有!」沈星憐搖搖頭,略顯自豪地說,「我大哥就從那經過了!」

「哦?」何一風疑惑地看著龍昭,其他人紛紛向他投去驚嘆的目光。

「別把我當怪物看!」龍昭怪別扭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冷老爺總說我跟他很投緣。我也向他打探過你的事如何辦,但恐怕你要親自走一趟!」

「下個月,我們曲北灣會面!」何一風馬上說,龍昭點點頭,何一風又轉向霍施施說︰「听說你離家出走了,仲允煒正翻天闢地地找你,你還不趕快露個臉!我改天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要!我不能讓哥哥找到我!」霍施施激動地站起來,何一風揚起大拇指笑說︰「施施,你可總算會說‘不’字呢!好,就一直藏著,讓仲允煒再找個地覆天翻!」

「唯恐天下不亂!」梁旭對著他搖頭,眾人樂得大笑,這樣融洽的氣氛在星月族是很難見到的,沈星憐卻是低眸疑惑---听說仲允煒十分疼愛這個妹妹,一直對她寵愛有加,好好的,她為什麼要離家出走了?

「大哥,星妹,我們該回去了!」外面忽然傳來韋不凡的聲音,眾人回過頭一看,韋不凡走進來,眾人瞬間一掃臉上的笑容,立即掛上一張略帶嚴肅的臉。他們紛紛站起來說︰「我們也該告辭了!」

只是天色……這才剛剛入夜呀!不過,七家向來不喜留客,何家尤甚,勉強留下來也沒有好處。還是許飛淚走得比較明智!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就離開了,至少還能找到客棧落腳!

出了藍嘉堡,龍昭馬上對走在前邊的韋不凡說︰「二弟,剛才我跟何一風……」「行了!」韋不凡一臉無趣地擺擺手說,「關于鏢局的事就別跟我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二哥,將來韋家是由你當家的,你怎麼可以……」沈星憐還沒說完,他就說︰「那是將來的事,以我的能耐,什麼是辦不成?」龍昭和沈星憐無奈地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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