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淚之痕 第十一章 下定決心

作者 ︰ 章雛艇

何裘把何一風、何藍、何芯令喚到書房,沉默了良久,何藍試探著問︰「二叔,你還在為我帶哪些人回來而生氣嗎?其實,你知道我就是……」

「你們知道為什麼千百年來到現在星月族只剩下我們七家,可我們的交往卻淡如水?」何裘低沉地問,他們搖頭不語,何裘嘆了一口氣說,「交往多了,感情就深。為了避免感情的交割,我們選擇做陌路人。這樣,生離死別的時候才不至于痛心欲絕。」

「我所交往的只是一些普通凡人!」何一風忙回答。

「兩個人不想愛,成親又有什麼意義?」何藍不爽地反駁。

「相愛?你爹就是因為‘相愛’才為你娘殉情而死!」何裘略顯生氣地說。

「爹,那你為什麼不為我娘殉情而死?」何芯令打趣,「你從來沒有愛過她對不對?那我娘豈不是很淒涼?」

「你……我……」何裘語塞,他趕緊轉移話題,「我們暫時不談這個!芯令啊,今天韋不凡已經正式向我提親了,我也答應了!」

「他果然是有陰謀的!我不嫁!」何芯令氣呼呼地說。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由不得你!」何裘厲聲說。

「我不管!說什麼我也不嫁!我討厭他……」何芯令又急又氣地反駁,何裘一臉不可違反的顏色盯著她,她生氣地低眸想了一下仰起頭咬咬牙說,「爹,那個混蛋韋不凡,既沒有敲響鸞鳳和鳴音,也沒有爬天梯,更加沒有翻人海!你就這麼草率地把你的寶貝女兒許給他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放心,韋不凡已經回去準備了,五天後他會帶著鸞鳳和鳴音正式上門提親,這下你不反對了吧?」何裘低沉低笑了一下。

「……」何芯令盯著他憤憤地狠握拳頭,在心里不下萬遍地咒罵韋不凡,她冷靜了一會又看了看何藍,忽而詭笑說,「除非……大哥大娶了許飛嵐!」

「怎麼又扯上我了!」何藍怒目瞪她,她湊到他身邊低聲笑說︰「我知道你不會娶她,所以我也不用嫁!嘻嘻!」

「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三件事!」何裘雙手搭在何藍的雙肩上說,「藍兒,你跟飛嵐的婚事也該辦了。我已經命人準備好聘禮,三天後,我們就到青沙鎮提親!」何藍僵愣著無語。

下人忙著在偏廳里整理準備到許家提親用的聘禮,「可秀,你再點算一遍,其他人跟我到庫房去!」管家說著領其他人走去,趙可秀認真地點算︰「玉如意一雙……」

「我要成親了!」何藍跑進來笑說,趙可秀壓低著頭細聲地說︰「我知道……」聲音低得幾乎連她自己也听不見,何藍急切地轉到她面前搖頭說︰「你知道嗎?我要成親了!」

「我知道!」趙可秀轉過身去繼續點數聘禮,何藍沖過去抱緊她說︰「不不不……你不知道,我要娶的是你!一直都只是你!」

「大少爺……」趙可秀推開他,搖頭說,「你是知道的……」

「跟我走,我們離開這個地方!」何藍一臉堅決地說。

「我不想成為何家的罪人!」趙可秀輕輕抽泣地說。何藍握緊她的手笑說︰「我陪你一起受罪,跟我走吧!我會帶給你藍色的希望!相信我嗎?」

第二天清晨,何一風醒來後,伸伸懶腰走到桌旁倒水喝,無意間發現杯子下墊著一張紙條,「大哥大給我的信?」何一風好奇地拿起來邊喝茶邊看---一風,我走了,現在星月族女孩緊缺,我就把許飛嵐讓給你了,勿念!「噗……」何一風差點沒被含在嘴里的水給噎著。

書房

「豈有此理!」何裘大怒,何芯令暗暗竊笑---大哥大你實在太好了!走得好走得妙,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何一風笑說︰「爹,換了以前的許飛嵐,我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現在的……」

「你別想打她的注意!她是你大哥的人!」何裘目露凶光,握緊拳頭狠說,「我一定會把他捉回來!」

「……」何一風忙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真的要娶這個許飛嵐,否則我必定將何藍捉回來大卸八塊!他笑了笑趕緊說︰「爹,我陪你去找大哥大吧!」

「不用了,我帶天伯去就行,你有你的責任。你應該到葉家提親了!一風,你該不會讓我希望吧!」何裘滿目期待問,何一風胸有成竹地點頭,旁邊的何芯令默默地祈禱---月神啊!千萬別讓爹找到何藍哥!大哥大你可要藏的聰明一點!我的幸福就交給你們了!

青沙鎮

「娘,這力度還可以嗎?」陸雙在床邊位老婦人捶背,老婦人滿意地點頭。陸雙微笑---還沒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原來有娘的感覺這麼好!

「咯……」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是許飛岳的聲音,「綠綠姑娘……」

「飛岳哥!」陸雙興奮地跑去開門,許飛岳帶著一個包袱遞給她說︰「今天是你娘的生辰,我讓人做了件衣裳送給她!」

「是嗎?」陸雙接過包袱,轉身跑到老人身旁笑說,「娘,許公子給你做了一件新衣裳!」

「打開看看,還滿意嗎?」許飛岳走進來笑說,「不滿意地話,我讓人重新再做一件!」

「滿意!滿意……」老人感動地拎起衣服,但包袱底下還有一件淺綠色的衣裳,陸雙疑惑地轉頭看向他。

「綠綠姑娘……這是我送給你的!」許飛岳笑了笑問,「淺綠色,感覺很適合你,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陸雙興奮地把衣服捧在懷里。

許飛岳離開後,陸雙久久地凝視著手中的衣裳,老婦人呵呵笑說︰「綠綠,你試穿一下吧!」陸雙輕輕地搖頭,她抓起剪刀一下子把衣裳的袖子就剪下來。「綠綠,你瘋了!」老婦人驚喊,陸雙笑著說︰「娘,我想用他送我的衣裳上的線給他繡一個香荷包!你能教我嗎?」她說著低低一笑,老人笑著搖頭說︰「傻孩子!」

離開陸雙他們的住處後,許飛岳閑逛到街上,「哥!」後面傳來許飛淚的聲音,許飛岳回過頭淺淺一笑說︰「小妹,你回來得正好,爹還打算讓我去找你!」「有什麼事嗎?」許飛淚好奇問,許飛岳神秘一笑有一副淡然說︰「你哥哥我的終身大事!」許飛淚鼓大圓圓的眼珠子,好奇地看著他,又咧起一絲詭秘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

全府五分之三的家丁都穿上了鮮紅的衣裳、頭上各綁著一條紅絲帶,他們各自拿著銅、鑼、笙、竽、小羊號角等樂器候在府外。還有八輛大木輪車,木輪車上豎起八個大牛皮鼓,各有一個家丁站在上面。許飛岳從府里面走出來,一身銀色綢衣,甚是光彩照人,許飛淚隨後走出來張望了一下喜笑說︰「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出發了!」

「所有東西都帶齊了嗎」許由走到載滿聘禮的木車跟前謹慎地問,許夫人走到木車身旁點算一下,說︰「放心,都準備好了,沒有遺漏!」許飛淚走來湊到許由身旁說︰「爹,你放一百個心好了!憑著我們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把未來嫂嫂帶回來!」

「好好好……」許由樂呵呵地說。

「許老爺!」遠處傳來一個洪亮的喊聲,他們扭頭看去,縣太爺帶著一大群紅衣男子樂呵呵地跑來,他們的手里也拿著不同的樂器,縣太爺走上前來拱手笑說︰「許老爺,兩州縣府知道許少爺要到葉家提親,特派下官招集鎮上的壯丁男子來助威。」

「那就有勞了!」許由拱拱手笑說,他又轉向隆隆跑來的男子微笑說,「多謝各位鎮民出手相助,許家辦喜事之日,必定不會忘了大家!」

「許老爺言重了!我們必定助許少爺抱得美人歸!」眾位男子異口同聲說。

「爹,娘,你們好好照顧自己,我跟淚兒出發了!」許飛岳輕快地登上馬車,許飛淚也跟著跳上去,他神采飛揚的揮動馬鞭傲氣凌然地喊︰「各位!出發!」馬車立即奔去,跟在後面的人立即吹笙打鼓,一路奏響喜慶的樂聲走去。躲在大門後的許飛嵐盯著遠去的馬車,狠狠握緊拳頭。我呢?我算什麼呢?為什麼獨留我在這里?

陸雙滿心歡喜地來到許家外,「你們家少爺在家嗎?」她微笑問,下人回答︰「少爺和二小姐都出門了!」「又出門了?」陸雙失落地說,良久,她又揚起一個笑容看著手里的香包---上面還繡著一顆綠荷!他會喜歡嗎?她笑著把香包摟在胸前輕快地走去。

馬車啷當前進,喜鬧的隊伍跟在後面,敲鑼打鼓的喜慶樂聲一路上惹來了不少行人的目光,他們都在猜測哪家的姑娘那麼幸運被這家公子看上了。許飛淚挽起布簾向往面看了看,她又轉回馬車里看了看略顯緊張的許飛岳,微笑說,「哥,你在擔心什麼?憑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把嫂嫂搶回來!」

「搶什麼,你以為你現在是去當強盜嗎?」許飛岳取笑說。

「何芯令已跟韋不凡訂下婚約了,」青紗飛到許飛岳的肩旁上,一臉憂慮地看著許飛淚說,「那麼就只剩下葉師桐和夏悅允了,上次在苑花莊,雖然只是一眼之緣,但總覺得夏悅允不適合我們哥哥。反倒葉師桐溫柔聰敏,跟哥哥很是般配,所以……」

「所以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許飛淚斗志激揚地說,許飛岳看著她禁不住撲哧一笑,忽而又冒出一句,真是一個傻妹妹!

「快到了吧!」許飛岳挽起布簾向外看了看,忽而分岔路的另一邊傳來一模一樣的喜慶樂聲,而且越生听起來更加凌厲、更加昂然,許飛岳的眉頭皺了皺。听到‘異響’的許飛淚忙從馬車里探頭出來,隨後便看見何一風的馬車亮于眼前,一群大身穿紅衣的男子敲鑼打鼓走來,許飛淚憤憤地回到馬車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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