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口袋里模索著尋找滑膩的冰冷金屬質感，指尖有些僵硬，抓住又掉下去，再抓住險些又要掉下。
宇智波鼬打開門走進去的時候，緊閉窗門所帶來的壓抑霉味撲鼻而來。
「少爺，夫人叫您盡快回去。」
「少爺，您交代的已經辦妥，明早十點將在總部召開董事會。」
「少爺……」
「 ！」
他拔掉電線時，覺得大概不需要再用這種老式的留言機了。從口袋里掏出剛到貨的手機，不輕不重的扔到桌子上。
他突然間想起止水抱怨自己既不用手機又不听留言時的怨念表情，恍惚微微笑起來。
不開燈的時候便開始如同老人家一樣回想往事，就如同貪戀兒時那種不諳世事的一點點溫存一般。
桌前堆著幾張覆著玻璃片的照片，為了不讓他們發黃那薄薄的玻璃上卻也有了一層灰塵。
‘你就是太忙了，什麼都沒注意過。’
相片里也都是那個少年的獨影，稚氣未月兌的臉頰，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清秀與白淨。是吧，溫存，大概這就是富岳能給予他宇智波鼬最後的溫存了。
「佐助……」
他雙手靠在桌子上，蹲，就像可以和那照片中的少年平視。
紅酒倒在杯里，非但沒有好看的弧度，反而因為失神倒得太快濺出了一片氤在紙上。
windowsvista
未讀郵件25封。
「啊呀鼬君這幾天不要這麼低沉嘛你都不理我我好傷心。」
「啊呀鼬君真是的，放心啦我一定會徹底消滅了千手的。」
「啊呀鼬君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你只要等我回來就可以了。」
……
再次喝到酒杯里的酒液時，似乎已經被自己的手唔得熱了。
接上電線。
「嗶——」
「嗶——」
「止水。」
「不許去，止水。我會想辦法。」
「我不許你去送死。」
「止水。」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听。請稍後……」
「 。」
那時宇智波鼬望向窗子。春夜的天空若沒有了月，在這城市也便不會有星。
低下頭，他撥通一個電話。
「那麼，明天，一切按原計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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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四月份的一個清晨，依舊帶著幾分寒意的風吹散了空中僅有的幾片雲，讓這片天空冷清得一如那行人稀疏的街道。
不過，也許有一個地方除外……
作為s市最有名的大學，y校的百年校慶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盛大的節日。一些衣著靚麗的年輕男女正忙著支起一個貼著巨幅海報的大型廣告牌並在其四周用各色盆栽圍出了「歡度校慶」的字樣，學生們熱情地向每一位走進校園的老師或學生打著招呼。校慶的準備活動已經陸續進入了收尾工作，校園內狂歡的暗潮正攀向高峰……
一輛黑色的奧迪a8l便是在這樣的氣氛中駛入了校門內側的停車場，車門緩緩打開，一身藍黑色休閑裝的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前額的幾縷碎發被微涼的風輕輕帶起，露出那一雙透著淡漠的眸子。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四周也是詭異地靜了一靜。沒有小說中一群女生沖著帥哥犯花痴的眼神，有的只是一句句滿是懷疑的閑言碎語。
「哎，那個不就是宇智波鼬嘛！長得挺帥一人，怎麼會干出那種事來？！」
「噓！小點聲！」
「那個……師姐，傳言說他父親的死跟他好像有什麼關系……是不是真的啊？」
「應該是吧……當時出事的時候在我們那一屆都傳遍了。」
「哼，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他現在怎麼還跟沒事人一樣？！」
「噓！哎呀都說了讓你小點聲！據說他家很有背景吧，硬是把那麼大的事給壓下來了……」
遠處，宇智波鼬就算听不到也想得到一群新聞系的女生這種時候圍在一起會八卦什麼，但他向來都不在意這種事。下了車，看也不看那群人一眼，徑直向學校里走去。
「鼬，社長有事找你！」
「說」
「我說，社長有事要找你！」
「千嵐社長。別這麼無聊好麼。」鼬終于停下腳步，扭頭看著那個靠在走廊上，笑咪咪地看著他的女生，面無表情。
千嵐青芷身著一襲淡綠色的長裙，過肩的長發柔柔地純下來，那不施粉黛的素顏笑起來總能讓人聯想到生活在大森林里的精靈一族，那是一種清新淡雅的美。青芷素來不喜歡太過在意什麼，只不過眼前這個人總是讓她破例。
「我說鼬，你很奇怪啊！明明很認真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要對學校的事不理不睬？！社團里都忙成一鍋粥了！」
「……」
「喂你別不說話啊！好好好我知道你很忙……那……你弟弟今天來麼？校慶馬上要準備完畢了。」
「佐助不來了。」鼬淡淡地回到，眼楮里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誒？他不是答應過的嘛？！社團里還給他留了節目呢！」青芷皺了皺眉，有些不滿道。
「我送他出國了。」鼬低頭，讓劉海遮住表情，繼續往前走。
「……出國啊……」青芷的表情變得有些神往，語氣很輕︰「我也想過送小凌出國呢……如果他還在的話……」
鼬略帶不解地回頭
青芷淡淡地笑了笑︰「不知道吧，我曾經也有個弟弟呢！不過……七歲那年患絕癥死了。」
鼬怔住︰「……很抱歉。」
青芷嘆了口氣︰「都過去了。而且……也沒什麼遺憾的了，小凌是帶著所有人對他的愛走的。能夠把我所有的愛傳遞給他，能夠讓他明白。我這個姐姐，也算是沒有白當，小凌……是個很听話的孩子，在天國……也會生活的很好。」
「而且，佐助也很可愛啊！我都要拿他當親弟弟看了！」青芷笑道。
「佐助。」鼬苦笑著搖了搖頭。
「小孩子的心都是很敏感的，我從佐助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你家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是，小孩子總是會從一些你根本注意不到的細節去揣測一切。他們很單純，甚至是固執，但是他們需要的往往也很簡單，很直接。一些我們看起來是善意的謊言，但在他們眼里……可能就恰恰相反了呢……」
那一天，青芷聊了很多，多到後來鼬根本記不清她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在以後的日子里，每次鼬看見照片里佐助稚女敕中帶著一絲倔強的小臉，腦海里總能回想起一句話「他們需要的往往也很簡單……」
佐助，你到底想要什麼呢？現在這樣不好麼……我可以，讓你理解這一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