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你別猜 第七章

作者 ︰

練武之人講究收放自如,小花反應很快,身形一換,改劈為撐從黑眼鏡身上躍過,落到前面,反手扣住他咽喉,「干嘛?你同情心又泛濫了,對付這種家伙不能心慈手軟。」「不,不是,你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又變回之前那樣了?」我小心地湊過去。

「什麼之前?他不是一直在演戲嘛,保護好你的鬼璽,他若敢妄動,我直接了結他!」小花指關節因神經緊繃已然泛白。

我一怔,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個一手把解家從爛攤重振成九門中生意最龐大,最鼎盛的少東家,如今站在我面前,大當家的狠勁表露出來,竟有些不敢認了。

難道他之前一直在隱忍?為的是黑眼鏡那句可以幫我克了人面鳥,找到悶油瓶,所以對黑眼鏡「委曲求全」?

不,我能感覺出來,小花之所以下此狠手,就因為黑眼鏡的「轉性」。

「你說誰在演戲?」趴在地上的黑眼鏡頭未抬起,手卻搭到小花腕子上。

「別動!再動一下我擰斷你脖子!」小花明顯收緊了指尖距離。

「雨臣,能死在你手里我亦無遺憾,不過,你說我對你的關心是在演戲,那就算死我也不能接受!」黑眼鏡猛地一扯,力道非凡,脖子上赫然留下三道指印。

電光火石間,他一個沖勁將小花撲到在地,兩手鎖住小花雙腕使他動彈不得,就這樣橫在雪地上,四目相望,除了喘氣聲,再無雜音。

喂喂,這演的哪出啊?形式轉得也太快了吧!

我悄悄抽出黑金古刀。

剛才「降妖」的方法不能再使了,黑眼鏡曾說古刀自鳴一次,悶油瓶的變故就會擴大一分,暫且不說這話是真是假,瞧面前這人重又開始散發煞氣,估計是印證了我的猜測,之前那個轉換回來了。

「滾開!」小花惱羞成怒,長這麼大,他可從未跟任何人保持過這種姿勢。

「我只听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黑眼鏡不理會他的謾罵,依舊壓在他身上。

「鬼才相信你,你這個變態,要麼你就殺了我,要我說相信你,門都沒有!」

「花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黑眼鏡的身體開始顫抖,那是臨近崩潰邊緣的信號。

「哎,有什麼事你倆起來再說,這樣叫怎麼回事,黑眼鏡你看清楚,小花他是男的!」我情急之下月兌口而出,如果黑眼鏡真是黑背老六的轉世,此時他眼里的該是上輩子那個窯姐,那他下一步會做什麼,沒人能預料。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呀!」

看著黑眼鏡抖得越來越嚴重,我攥著古刀的手沁出汗來,如果待會他真的失控,在他傷害小花前,我必須給他一下。

真是那樣,我們三人的旅程,便會徹底結束了。

「吳邪,愣著干嘛,砍他!」小花突如其來的喊聲直刺耳膜,我不由一個激靈。

黑眼鏡瞬間把頭轉向我,仿佛一張嘴就能把我吸進肚中。

小花趁他分神,使足全身力氣掙開一只胳膊,一拳揮向他下巴。

啪,拳頭在空中被接住,黑眼鏡復又將它按在地上,俯,「我要讓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你滾……唔!」

我瞪大眼楮,不敢相信面前所發生的一切。

***

咚咚,咚咚。

我听著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快。

打小雖像個二世祖似的混日子,但毛片卻很少看過,如今一下越級看這麼勁爆的畫面,我手中的刀都險些掉到地上。

「滾……開!」小花掙扎的聲音傳來,我被震醒。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太侮辱人了!今兒就算魚死網破,同歸于盡,我也不能看著小花被人這麼「欺負」。

不由分說,我舉刀戳向黑眼鏡後背,完全把刀當匕首使了。

噗,入體三分後,一股血流淌而出。

黑眼鏡居然躲也不躲,生生扛了我這一刀。

「你!」我抽刀嘶啞著聲音吼道,「放開小花!不然,我要你命!」

「你這個笨蛋,我在替他療傷!」黑眼鏡幽幽看了我一眼,慢慢自小花身上翻開,滾到一旁,大口喘氣。

療傷?

被你重創了還差不多!

我忙扶起地上的小花,見他已經神志昏迷,忙掰開他的嘴查看,唯恐他咬舌自盡。

「小花!小花!醒醒!」我拍打著他的臉頰,卻無意中發現,他跟「之前」那個黑眼鏡扭打時嘴角上中的那一下造成的瘀傷,此時卻恢復如初,皮膚光滑細膩,簡直吹彈可破。

這是什麼秘方?

「他,他這是?」

我再看向黑眼鏡,居然發現他的嘴唇上留有血跡,在他抿了幾下後,傷口也迅速愈合了。

「張起靈的血可以鎮尸,你的可以驅邪蟲,而我的,可以療傷,沒想到吧。」黑眼鏡說著背向我坐下來,「把你剛才杵過的地方幫我揉揉,要不都流干了就浪費了。」

「哦。」我輕輕將小花放下,整了整他凌亂的衣衫,走到黑眼鏡身邊,「療傷就好好說療傷,那麼激動干什麼,你看你把小花,都搞成什麼樣了!」

「他剛才那麼決絕地說不相信我,要想說服他療傷,不是比登天還難。」黑眼鏡偏頭看了看小花散發著紅光的臉,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你倒說得輕松,等他醒了還不吃了你!」

「我是注定要死在他手里的,這是我的命數,早點晚點無所謂。」

「什麼?誰跟你說的?」

不會是有人像盤馬那樣,對著黑眼鏡也說了同樣的詞︰你們兩個在一起,遲早有一天一個會被另一個害死這等令人想罵娘的鬼話吧。

「哎,你听過雨臣唱戲吧?」黑眼鏡突然天外飛來一筆。

「听他敲過算麼?」從成年後再次見到小花到現在,唯一一次跟戲有關的記憶,就是懸崖上他躲在盔甲里敲花鼓戲的節奏暗示我。

「好想在那之前,听他唱一曲。」

「在哪之前?哎,你不會是預感到自己要死,在留遺言吧?」我繞到黑眼鏡面前,不意外地看到他一副淒涼的神態。

「吳邪,把我的穗子還給我吧,我送你們進山。」黑眼鏡伸過手來。

我走到背包前,撈出那黃色的物件,才要扔去他手,突听小花喊道,「不能給他!」

***

小花不知何時轉醒,單手捂著胳膊,踉踉蹌蹌走到我身旁。

「小花,你怎麼樣?覺得好些嗎?」。看他的樣子,好像沒有黑眼鏡說得那麼神奇,一吻包治百傷。

「你,你怎麼還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他越著急要什麼,越不能馬上給他,那樣他才不會輕舉妄動。」

也是啊。

黃穗子是唯一能牽制黑眼鏡的東西,不管轉換出的人格趨向哪邊,起碼可以給我們一個佔得先機的時間檔,以靜制動。

「不給我穗子,你們就找不到雲頂天宮的入口!」黑眼鏡也站起來,語氣焦急。

「哦,這麼說我們走了半天卻繞到這小聖雪山,是你搗的鬼了?」小花頭腦極好,一語道破。

「不是我,是鬼……」黑眼鏡似要爭辯,突覺失言,馬上隱去後面的話。

「鬼什麼?鬼打牆?那好辦啊,只要你不跟著我們,肯定就沒這困擾了,你走吧!」小花似乎不想再追究黑眼鏡「侵犯」他的行徑,秉持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則揮手趕人。

「沒有我你們根本到不了青銅門前!」黑眼鏡跨前一步卻使得小花下意識後退。

「我謝謝你別再糾纏我們,鬧到現在,我連基本的尊嚴都沒了,你還想怎樣!」小花說到激動時抬起手,卻因疼痛只得放下。

「雨臣,我剛才真的是要給你療傷才那樣的,當時兩手都佔著,只能咬破嘴唇敷你傷處。」

「住嘴!再說一句我現在就跟你拼命!滾!」小花一把奪過黃穗子,「再嗦我就毀了它,一拍兩散,吳邪我就此綁回去困他一輩子,讓那個張起靈自生自滅去!」

「好啊,你不信是吧,我證明給你看!」說時遲那時快,黑眼鏡拾起地上的黑金古刀在手心上劃出一道口子,那一連串動作,跟悶油瓶的如出一轍。

「胳膊給我!」他保持著手掌向上的姿勢沖小花走去。

「你別過來,我死也不會讓你再踫我!」小花繼續後退,突然腳下一滑,摔在地上。

「啊!」他捂著胳膊再也無法動彈,豆大的汗珠冒出來。

「小花!」我蹲卻不敢挪動他,假如是骨折,搬動只會加重他的傷勢。

「都這樣了還逞什麼強,吳邪,解開他衣服。」

啊?

還要拖我下水!

「愣著干嘛,我的血踫到哪里的皮膚才能治哪里的傷!」

「吳邪,我死也不要他救,你別听他的!」小花狠咬嘴唇,身體蜷縮成一團,極力護著自己的領口。

「小花,相信我,他的血的功效我是見識過的,如果不管用我就立刻從這跳下去,以死謝罪,行嗎?」。我趴在他耳邊,鄭重其事的發誓。

「……好。」小花掙扎半天,終于同意,再不抗拒我拉開他衣服。

「听著,要是你敢騙人,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我已壓上了小花對我的信任,也奇怪為什麼自己敢賭這一次善惡人心。

「若是治不好,我舉刀自盡!」黑眼鏡探手進去,血掌捂在小花的胳膊上。

「啊!」小花疼得掙起身,靠進我懷里,再沒了動靜。

「小花?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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