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陰謀的氣味
十二月的天寒冷至極,空中散下柔雪。已經是這一年的年尾,家家戶戶都早已置辦了年貨準備過年了,大路之上一個人都沒有,滿城空巷。
東雲皖卻只有一匹馬陪著,這匹馬曾與她在戰場上一同出生入死。墨色的毛已被東雲皖撫順。
原本是叫「玉夜」的馬兒被東雲皖叫著叫著卻成了「玉爺」。「千家笑語漏遲遲,憂患潛從物外知,悄立市橋人不識,一星如月看多時。玉爺,如今只有你陪著了我了。」拍了拍玉爺,玉夜好像也讀懂了主人的心事,安靜的用頭蹭了蹭東雲皖。東雲皖把背上的包袱系在玉爺身上,一個人牽著馬在空蕩的街上走著。「不去奔波辦過年,終朝酩酊步顛連。」忽有一道藍光閃過。東雲皖抽出劍瞄準了那人將要走的下一步,「唰」的一聲將劍甩出,「叮」劍被打在木柱上。釘住了那藍衣人的衣角。原本以為是師父派來的雪山玉騎要把自己抓回去,看身手卻不是師父的人。仔細看了一下那藍衣人的臉,有些醉態,像是街頭的小混混。不過這男人長得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倒是還可入眼。這把個月來,自己東躲西藏,好多次都差點被雪山玉騎抓住。東雲皖又回想了一下這張面容,確實是不認得的。「這大半夜晚的,你在外面瞎逛什麼,看樣子你也不想什麼好人。」「這位小公子,你不是也大半夜晚的在外面瞎逛,而我們只是踫巧走了同一條路罷了。」藍錦夜壞壞的笑了笑。這酒可是靈安專門給他的赤城第一酒啊,果真不錯。東雲皖把劍拔出。這男子雖然鬼鬼祟祟的不像什麼好東西。但是穿的還是人模人樣的。這身藍色的綢緞是出自錦州的名家之手,自己就有一身這樣的長衣。東雲皖一看便知這人的身份地位不同尋常。那藍綢可是即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只為皇家供應布料。東雲皖大致也猜出他的身份,不過倒覺得這個人還是挺有意思的。有權有勢的又穿的這麼好,大過年也不在家里呆著,卻喝醉酒跑到大街上耍瘋。「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走吧。」東雲皖收了劍。藍錦夜覺得好笑,在這青城之內還沒有人敢拿劍釘住他的衣服,他這身衣服可以說是價格不菲,一般人也是賠償不起的。不過是靈安特別交代的,要好好照顧這個東雲皖,並保護她的安全,看在靈安的面子上就不計較了。這東雲皖的武功也是很強的,從剛在她把劍打在木柱上的動作判斷,她應該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真不知道這靈安搞什麼要我這大名鼎鼎的青珞王來保護這個小丫頭。所有的店家都已關門。東雲皖一連敲了幾個店家,都已打烊不接客了。東雲皖一回頭,發現那藍衣男子竟還跟著自己。「喂,你能不跟著我麼。」「這位小公子,我並沒有跟著你好吧,我說過了我們只是踫巧走了同一條路罷了,還有我不叫喂,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就是無人不知的藍錦夜。」藍錦夜自戀了一把。話說我還真沒听過什麼藍錦夜還是藍夜錦什麼的。東雲皖想著。不過,這個人可是真夠自戀的,自己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喂,我說了不要再跟著我了。」藍錦夜相當無奈,藍錦夜這個名字多好听啊,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啊,我又不叫喂。赫靈安班師回城,大軍進城,赫靈安一身戰袍。赤光也十分神氣,昂首挺胸的進了城門。赫靈安剛剛進城,有人放了毒針。虧得赫靈安早已警覺,避開了那人放出的五根毒針。從馬山上飛下一把掐住那人的脖頸按倒在地。赫靈安正想問出什麼,不料,那人卻咬舌自盡了。赫靈安十分怒火。城里的百姓嚇得魂飛魄散,紛紛逃跑。大軍被百姓沖的已沒了隊形。回到王府,便徑直回了憶思閣。赤之源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屬下護主不力,請主上懲罰。」赫靈安拿下臉上的面具,放在桌上,眉頭一直緊鎖著,背對著赤之源。「查出那人的身份,一絲線索也不要放過。」赫靈安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次「偶然」,而是有人正謀劃著這件事,有一股陰謀的氣味撲面而來。絕對不可能是赫靈宇,他已被流放,若是他逃跑,定會有士來報。赫靈安正想著,有士來報「王妃在外求見。」「紫月找我可是有什麼事麼?」「听聞下面人傳聞說是公子今日率軍回城,險些被歹人所害,見公子無恙,紫月也就安心了。」「紫月,近日不要踏出王府半步,如果真要出去,就多帶些親士。」赫靈安回頭向赤之源看去,「赤之源,信之組從今往後由你帶領,作為親士,保護王妃安全。」季紫月見赫靈安沒事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廂房。赫靈安再回憶思閣的時候卻發現靈思的畫像被人換了。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只是臨摹的這張並沒有注意原畫在赫靈安親筆題名之處有玄機。真的那張赫靈安的親筆題名描了兩遍,用手一模便由凸出感。而假的這張只是提了一遍,模起來平滑的很。客觀的說這幅畫真的模仿的已是十分相像,只有這一點點的瑕疵便可冒充真品。這憶思閣有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除非這人有遁地入頂之術。赫靈安轉身飛至梁上,梁上的灰土果真印出了有鞋的印子出入,看這鞋,印赫靈安測量了一下,此人和自己身高體型應該是相差不大的。旋轉飛下,單膝落地,一手相撐。拍打了一上的土,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隨後赫靈安把櫥角拉了些細線,又在桌子上撒了些墨粉,因為桌子的顏色也是墨黑色所以撒上的墨粉也不會輕易看出。赫靈安小心翼翼的布置了一番,確保有人進來他會發現。之後便出了憶思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