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的最後一抹光亮被黑夜所吞噬。
藍若廷悠閑地躍窗而出。而她早已吩咐其余的士兵守在城門的附近,一見他們的信號打暈看守的人,接著雷振彪等人進城。畢竟傷者和蠻國公主太惹人注目了。
她于這城的道路早已是駕輕就熟了。
只用了片刻時間,她便找到了監察府衙了。
此刻她卻還在想著那天宇晨該是如何反抗那腦滿腸肥的老家伙呢?莫不是乖乖就範了吧?思及此處,她便忍不住抿嘴一笑。
見著這府衙守衛森嚴。那巡邏之人個個都是有武功底子的。看怕是那監察史平常**擄掠慣了,得罪了不少人,怕遭人報復方找著會武的人。
然而這些人于藍若廷而言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藍若廷輕盈落地。那些守衛之人見著她的模樣還來不接呼喊便被她打暈了。她一臉無趣,拍了拍手,便將每個院落都逛了個遍,將整一府衙的侍衛都打暈了。
她看著她的杰作,喃喃道,這些侍衛不到明天一早是醒不來的。不過到那時,便是塵埃落定了。
最後她找著了那監察史的房間。
透過那紙窗,只見兩個身影交疊投在那紙窗之上。藍若廷打了個寒戰。她破門而入,卻見天宇晨剛好將那肥胖的監察史捆綁于床柱上。
藍若廷撫胸,松了口氣。
那監察史見著藍若廷雙目瞪圓,一臉驚恐,奈何被天宇晨點了穴,說不出話來。
天宇晨回頭,看著剛進門的她,神色竟出奇的柔和,「若若,你遲了哦。他被我擺平了。」
藍若廷一臉不屑,道︰「哼!我是將這府衙里的護院全擺平了才進來。」
那監察史听罷,身體更是抖如糠篩。
藍若廷斯斯然地走到他面前,看著他冷汗淋灕,唇邊笑意更甚。
「我告訴你。你一會兒,便修書,說你已出兵救回被挾公主,天宇皇軍已敗,天宇四王子歸降,請蠻國大汗前來處置。你已大擺宴席,以為大汗洗塵。」藍若廷一字一句道。
那監察史本是貪生怕死之輩,此時為保性命只能任人魚肉了。
待到那監察史寫完後,藍若廷拿著那書信,走到門口拍醒了一個剛被她打暈的侍從,叫他快去送。
那侍從看著此景,不明所以,點了點頭,便連忙跑走了。
藍若廷伸了伸懶腰,躍上了屋頂,從袖子里掏出剛從煙花鋪子里順手牽羊拿的煙火,點燃一放。那漆黑的夜里瞬間綻放了一抹光亮。
雷振彪一行人便也順利進了城,潛伏于監察史的府衙里。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一夜部署。
翌日,蠻國大汗駕臨城鎮。這城鎮一時熱鬧非凡。
說實在的,這蠻國大汗雖佔領了此地,但為人仁德,也得到不少人民的愛戴。反觀這天宇的皇帝,那可真是南轅北轍。
藍若廷躲在暗處,暗暗觀望著這一浩蕩的隊伍。
那個跟天宇晨交手的年輕男子跟在那步攆身側,目不斜視,一臉淡然。然而那眸子里卻透著緊剔之色。
藍若廷在那夜倒是對這男子有幾分好感,他應是將相之才,他日定有一番作為。
只是,如今卻還不能成為朋友。
此刻,他們依舊是對立為之。
看著他們走進了官衙。
藍若廷便將那蠻國公主點了穴道,讓她不能動彈說話。隨後藍若廷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主席之上。敏敏其葛靠在藍若廷的胸前,臉色赤紅,奈何卻不能說話,只能用眸子恨恨地盯著他那充滿**笑容的面容。
那監察史故作鎮定地坐在下席,眾侍妾則依次而座。
那蠻國大汗倒是個和藹的主兒。自己這一到,便揮手讓侍從們到偏廳用餐。他這一進門,便見敏敏其葛一臉無恙的坐在上席,心頭便是一寬。他徐徐走到上席,一臉溫柔地看著敏敏其葛,「兒啊,父王這回可真是擔心你啊……這下子見你安好無恙,父王可就放心了。」
敏敏其葛自然是不能說話,只能轉著眼珠子,看著眼前已踏入陷阱的父親干焦急。
侍立在蠻國大汗身側的隨從查科隆一臉溫和地看著敏敏其葛。
然而卻是片刻,他便覺不妥。
「公主你……」他欲言之際,咽喉便是被一緊,耳邊便響起了低沉卻嫵媚的聲音,「查科隆,我們又見面了。」
查科隆一驚,「是你?」
查科隆的頸脖竟被天宇晨一手鎖住。他這般接近自己,自己竟好不察覺。這人的武功顯然要在自己之上,而且,是雲泥之別。
他承認,他輸了,輸得徹底。
天宇晨笑意盎然,與這情景緊張的氣氛截然不同。
藍若廷看著眼前微微吃驚的蠻國大汗,抱拳,「參見大汗。」
只見那蠻國大汗立馬便定下了心神,倒是一臉從容不迫,「你是……」
藍若廷淺淺一笑,道︰「在下是藍若廷,天宇皇軍的軍師。」
那蠻國大汗環視了這大廳,不免一笑,「這都是你想出來的麼?」
藍若廷點了點頭,「此番鴻門宴,正是在下所想。」
「好……好……」他大喊了幾聲好。突然,聲音轉而高亢,「給朕將這些逆賊拿下!」
此時,雷振彪一派怡然自得地走了進屋來,朗聲大笑道︰「那幫蠢貨早就中了蒙汗藥,如今正昏昏入睡呢。」
藍若廷看著那坐于上席的蠻國大汗。雖那大汗已是絕境了,卻依舊一副威嚴不可侵犯的模樣。藍若廷倒是暗暗佩服起眼前的君王。君王就該是這般臨危不亂的氣魄,不是麼?
蠻國大汗鎮定自若,淡淡道︰「你想要怎麼樣?想要拿朕項上的人頭麼?要拿,你便拿去罷,莫要傷害朕的女兒和子民便可。」
藍若廷不禁拍了拍手掌,「在下欣賞大汗這般大將氣魄。不過,在下可沒打算要大汗的性命。人心肉做,誰不喜歡戰爭是不流血收場的呢?或敵或友,都是血肉之軀,上有父母下有妻兒。在下沒興趣草菅人命。在下無它,只要大汗將那奪得的城池都歸還了,便可。」
「什麼?」蠻國大汗顯然被她一席話驚住了。
「在下這個要求很合理罷。這些城池本就歸屬于我國國境之內,本國有領土權。不是大汗可以肆意佔領的。其次,在下很欣賞大汗的氣魄。以仁治民,皇者也。天宇的管治,在下承認,大汗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但大汗的國家乃是小國,如何能真正保障百姓過安定無戰亂的日子呢、正所謂弱肉強食,大汗想必很清楚天宇與其國是實力懸殊的吧。」藍若廷這一席話,雖狠,但卻字字珠璣,「大汗與天宇斗,無疑是以卵擊石。」
蠻國大汗,不由一笑,「好……你竟敢在本大汗面前出語狂妄。想必你已忘了你站著的這片土地,如今還是朕的地方。難道你就不怕朕拿你項上人頭?」
藍若廷一揮衣袖,唇邊便路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徐徐道︰「其一,大汗切勿忘了如今是您在砧板之上任人宰割。其二,在下看出大汗仁德,心懷天下,想必是個講道理之人。其三,在下句句屬實,豈容大汗不信。」
蠻國大汗不禁鼓掌,朗聲大笑,那番輕松姿態倒是沖淡了這屋內的緊張氣氛。
「好你個小子,有膽量。說罷,你打算如何?」
藍若廷眨了眨他那雙星目,便道︰「還天宇大汗所奪的城池,並歸順天宇。」
蠻國大汗一听,鼻頭一哼,滿臉不屑,「城池歸還朕應允了。但就這無人道所言的國家,朕還不屑歸順呢。」
藍若廷昂首一笑,那其實竟不輸那蠻國大汗半分。
「良禽擇木而棲。若大汗歸順,天宇自必好生對待。再者,在下對如今天宇的管治實是不敢恭維。但在下有信心定能改變如今現狀。事在人為,在下必持以仁治國之心為百姓效力。蠻國大汗大可睜大雙眼好生看著。」
蠻國大汗轉念一想,便也覺得她所說的話實在有理。
良久,他瞧了那不卑不亢的人兒一眼,有著幾分不耐︰「好吧好吧……」
藍若廷眸子頓時一亮,笑得像只狐狸,「大汗可是答應咯?」
蠻國大汗點了點頭。
藍若廷便忙叫下人拿筆墨來,一邊孜孜不倦道︰「大汗答應了在下的,可不能反悔哦。不然你這大汗的尊位面子可都要丟光咯。」
蠻國大汗被藍若廷纏得毫無法子,便只能一揮而就,簽成了和約。他邊寫邊道︰「朕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簽和約的,不為了那天宇狗皇帝。」
「行……」藍若廷看著那新鮮出爐的和約,心中樂開了花,不禁完成了任務,還得與蠻國所簽成的歸順和約。她這項任務是超額完成的,只是苦了這些白白犧牲的兄弟了。
思念及此,藍若廷神色一黯。看著那些兄弟在自己面前被奪了生命,且這般一切都是自己所造成的,良心不安。
蠻國大汗看著她黯然的眸子,便道︰「臭小子,你可以放了朕的女兒了罷。」
藍若廷這番才想起來。她忙走到上座,解了敏敏其葛的穴道。敏敏其葛一解去束縛便跑到蠻國大汗身邊,聲音竟不若之前那般剛毅,反倒多了幾分女兒家的撒嬌意味,「父王……」
蠻國大汗看著女兒,眼眶便濕潤了,忙道,「是父王不好……害你受了傷……」
藍若廷見著他慈父模樣,心中竟羨慕起那任性倔強的敏敏其葛來。
查科隆看著敏敏其葛,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滿眼擔憂與心疼,「公主,您沒事吧……您的傷……」
敏敏其葛一把甩開他的手,一跺腳,頭靠在蠻國大汗的懷里,喃喃道︰「父王,我的傷都是這狠心的家伙弄的。我討厭死他了……」
查科隆眸子里閃過一絲失落,隨後便將那情緒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藍若廷無奈地模了模鼻子,笑道︰「那是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公主偷襲本營,在下豈有不回擊之說。」
蠻國大汗撫著敏敏其葛的背,道「都怪敏敏太過嬌縱了。是朕太寵她了。」
只見敏敏其葛縮在蠻國大汗的懷里,一副小鳥依人的神態,哪有之前的張牙舞爪之勢。
蠻國大汗看著眾人,便熱情相邀,「這晚,便到本王的土地上相聚罷。明日一早再啟程回京可好?」
藍若廷听罷,看了天宇晨一眼。只見他一臉雙目含情,又是那一副勾魂奪魄的嘴臉。她輕嗤,便扭頭,朝著蠻國大汗抱拳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待到蠻國大汗離去後,天宇晨一臉自若地踱到藍若廷身邊,垂眸望著眼前眸子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男子,唇角的笑意不曾褪去,「看來,蠻國大汗挺瞧得上你啊。敢情他連我這個天宇四王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藍若廷朝著他做了個鬼臉,笑道︰「生得一副妖孽模樣,還想別人家當你是四王子。如若我不是見識過你的陣仗,我還真不信呢。」
天宇晨听著他那不分尊卑的語氣,不惱,心中竟像沾了蜜的甜。
藍若廷招呼這眾伙兒去蠻國放松一個晚上,待到第二日再做趕路。
天宇晨看著她與眾大伙兒有說有笑,那笑容竟比頭頂那日光更加耀眼,更加溫暖,心中竟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甩了甩頭,便隨之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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