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父親去世以來一直隱忍在心底的滄桑孤寂化作滿腔淚水傾瀉而出,若晴輕輕拭去淚花,靜默不語。
蘇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若晴,剩下的時光還能陪我嗎?」。
眼梢觸及那滿泓溫柔的波光,母親蒼老的臉龐上有著時光的印記。若晴心一軟,點點頭,起身。
記憶被一點一點拾起,流逝的曾經、莫測的未來……若晴將蘇卿摟緊,知足一笑。
晚飯時候若晴神色古怪的從房間里走出來,躊躇的看了看蘇卿,欲言又止。
「媽?我記得書桌上好像沒有這個吧?」她舉起手中黑色封皮的文件夾,輕聲問道。
蘇卿回頭望了一眼,反倒很奇怪的問她︰「你不知道嗎?」。
若晴茫然的點頭。蘇卿頓了一會兒,才道︰「早在你之前,便有人來探望過我。我也很詫異,問他是誰,他說是你男朋友。」
若晴頭微痛,心下思緒千轉百回,沒有質疑否定。
這人是誰?她呆呆凝望著窗外,腦海中隱隱有模糊的影像愈漸明晰,猜測的心思在低回婉轉中漸想漸徹。
母親的身影在眼前走過,伴著那一聲催促︰「快,有人敲門,去開門。」
若晴似如夢初醒,腳步有些凌亂,走了過去。單手擰動把手,抬眸,心忽然一驚。
「顧夜笙?」她驚叫出聲。毫無疑問,眼前這人的出現帶給她巨大的震憤。
顧夜笙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充分的讓若晴心底泛起點點震怒的漣漪。他側過她的肩膀,進了屋子里。
「蘇姨,可是做什麼好吃的了?」他笑了起來,眸間瀲灩流轉,黑色的重瞳氤氳染上透亮的光彩。
蘇卿解下圍裙,笑道︰「是啊,夜笙來了我能不好好款待?」
若晴仿覺被什麼攪亂了一池暫且沉寂的心湖,五味陳雜。眼前這倆人其樂融融,說不出的和諧。
顧夜笙向蘇卿說了些什麼,卻忽的轉身看向她。
若晴無法控制紛飛的思緒,神色復雜的與他對視,那人反倒一笑。
蘇卿小聊片刻後一招呼,三人就坐,匆匆吃了飯。蘇卿飯後便要下去散步一會兒,若晴本來想要跟著去,卻被拒絕了。
關門聲消失,若晴旋即跨進廚房,自覺刷碗。
身後緊隨的腳步聲也在她進入之後埋沒,顧夜笙站在若晴身後倚著門框看她。
脊背上頓如火燒,若晴將頭埋得更低,靜默無言。
沉寂了許久,他忽然發問︰「不會覺得奇怪麼?」
若晴听聞動作一停,淡淡應答︰「不會。見多了自然就好。」
顧夜笙一笑,笑聲似薄霧濃雲,分外飄渺。
「若晴,有沒有興趣來听一听我來這里的目的?」
若晴肩膀微動,轉過身來看他。對面的男子用最深曠的眼楮看著她,是溫柔,是平淡,亦是……?終究看不分明。
「為什麼我要听?如果鬧夠了就趕快走,我不希望一個外人待在我的家中。」這番話說的有些無情,若晴睫毛輕顫,別過頭去。
顧夜笙眸中的暗光更甚,猶如深邃的夜空。
「據我所知,你母親活不過三個月。」他篤定一笑,清淺開口。
(看了看簡介還是覺得寫的不行……郁悶了。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