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至今為止我還是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比如,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若晴盯著她的雙眼,問道。
暮雲眼底浮沉灰白色的深邃,一笑而過︰「我有權利選擇不說出口。」
若晴溫滑碧澈的雙瞳以泉的速度涓涓漫溢著微光,「當然,你已經讓我知道了很多。」而她自己,更不可能把暮雲供出去。
暮雲身後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可怕吧?若晴轉頭,看向窗外。
店門前那串風鈴響了多次,叮鈴叮鈴的清脆,在陽光下歡撒的擺動。她的掌心冷卻,漸漸沒有了溫度。
暮雲離去,走的決絕。她只能看著她匆匆的腳步,一直凝望,卻不曾挽留。因為,獨有她的苦澀,而這苦澀只能是一個人背。
若晴去了木屋。
她給顧夜笙打了電話然後買菜,領著大包小包去了那里。午後陽光正好,她挽了袖子坐在落地窗邊曬太陽。
天空很藍,藍的透明,藍的純淨如水。若晴靠在椅背,很安靜的沉默。
院子里的樹木抖落一地斑斕,天地的曠遠,耳畔的鳥鳴……這一刻,她與它們共同呼吸。若晴坐立,將雙手分別束起四指,大拇指微微彎曲,輕輕合攏緊貼。
南希說過,無論祈求什麼,站在佛前面,這個動作永遠虔誠。
門鈴響起。
她猜是那人,跑去開門。
顧夜笙叼著煙站在門口,等著她來。他目中灼熱的光芒熨燙她的容顏,若晴歪頭,皺眉看他,「可以把煙扔掉嗎?」。
顧夜笙痞痞一笑,將煙拿下,食指與中指間夾著,明暗接替的火光中燃起縷縷青煙。
「哦。」他應道,掐滅火光扔進了垃圾桶。路過若晴身旁,那股子味道淡淡,和著薄荷的清香,變得很怪異。
「局里不忙?」她去桌前倒水,低著頭問了一句。他墨黑的玉眸有寂靜歡喜各半,淡光縈繞,微微一笑︰「中午也總得休息。」
若晴將水杯放到他前面,轉身進了廚房。
「你會做飯?」他的眼中第一次有了驚異的神情。若晴背著他系上圍裙,「唔,總會有些東西是不得不接受的,就好比我必須學會做飯。」
看她熟練的操縱一切工序,顧夜笙莞爾,進了書房。
倚在門框邊,他摁下電話,很快有人接起。
「見到了麼?」顧夜笙唇微張,心情漸漸融入了寧靜。
「哥,這樣做好麼?雖然我知道你是來用這種方式護全她,可是到現在為止莫妍卿並沒有發現什麼,依我來看你還不如把她送到國外。」
「天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一日,她還是會知道。」顧夜笙緩緩吐聲,低醇的嗓音朦朧。
「……你有你的打算,我听你的就是。今天一切ok,不過我成了千古罪人,你要我以後怎麼面對她?」
他眉梢抖動,溫情含眸︰「難為你了。」
「一句話了事?不行不行!你這次欠我一大人情,絕對要還。」
顧夜笙听後速速掛了電話,無奈一笑。身後響起敲門聲,若晴話語響起︰「吃飯了。」
他擰開門把手,走了出去。
(卡文了……話說年齡小很容易被人忽視嗎?默默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