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不動聲色地瞧了一眼自己的婆婆,只見後者鎮定自若,臉上絲毫無慌亂的跡象,此刻還在努力勸著李蘭,李蘭是她的佷媳婦,楊塵是她的佷子,都是她在楊家的親人,她出于長輩,規勸小輩,這本也合情合理,可是,墨言總感覺到哪里不對勁,婆婆的那一雙太過沉著冷靜的眼楮,無比犀利(一夜迷情:王牌律師纏上身21章節手打)!竟然帶著一種算計在里面!
墨言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因為婆婆怎麼說,都只是一個在家操勞一日三餐的家庭主婦,她有什麼能力算計別人,又為什麼要算計別人呢?
自己是不是太過多疑了?墨言徹底糊涂了。
她本來還懷疑自己想多了,可是看見婆婆越有將大事化了,小事化無而努力奮斗不懈的周旋在楊煜,楊塵,還有李蘭三人之間時,墨言心中那個可怕的想法,趨加強厲了。這個平時看起來溫和,只有點小嚴厲的婆婆,她的內心,她的算計,遠遠不像她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和純粹。
拋開這一切的表相,她心里將一個個疑點擺了出來,再綜合這些疑點,透過現象看本質,最後,她番然醒悟,她竟然被人給騙了(一夜迷情:王牌律師纏上身第二十一章一切都坑爹內容)!
而騙她的人,恐怕就是站在她面前,對她來說,算是至親的兩個親人,一個是她的好婆婆,另一個,她的好老公。本來她以為只有婆婆在背後算計她,可是她一整理整個事件,發現老公,也是幫凶。
他帶著楊堅,美其名日,哥弟兩個出去喝酒,這便是最好的證明。而至于堂哥楊堅,他恐怕也和自己一樣,被蒙在鼓里,他是差點被人騙了害了,都不知道,典型的那種屬于別人將他賣了,他還樂呵呵地幫著數錢的那種笨蛋愚貨。
自己何嘗不也是個笨蛋呢,活生生地成為別人手中利用的一枚棋子,而不自知!
耳邊一片吵鬧,嗡嗡作響,她听不清楚,也不想再听了,腦子里快亂成了一鍋粥,所有的一切表相,都好像一幕精彩的芒果台狗血劇,坑爹!
婆婆的狡詐手段,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招招逼她陷入出/軌的境地;老公的溫和體貼,都是浮華掠影,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騙人的。
「夠了,你們不要再吵了!這樣再演戲下去,有意思麼?」悲慟的墨言,絕望地用盡生平最大的力氣,朝著那幾個虛偽的人,大吼一聲,打斷了那吵吵鬧鬧的爭執,讓眼前的世界回歸平靜。
楊煜不安地回頭,自結婚以來,不,自打認識墨言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听見墨言如此大吼,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的聲嘶力竭,心虛地望見墨言那張充滿了絕望的臉,她的眼神如此悲切,她的神情如此哀怨,難道?難道她已經猜出來了。
楊煜垂在西裝褲下面的雙手,開始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心里充滿了愧疚。先前那一巴掌,他已經心有不忍,當時只是出于氣憤,一時失手,情緒失控之下,才甩了那一巴掌。
天知道,他當時的心情,有多麼糾結和痛苦,他是個男人,他是個漢子,卻要親手將自己的老婆,送進別的男人床上,哪怕當初母親設計的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是他的堂哥,是楊家的人,可是那還是個男人,對于他來說,作為一個男人,他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尊嚴。
「言言……」他張了張嘴,低聲地輕喚了一聲。
「別叫我,你這樣叫我,只會讓我覺得更加惡心。」墨言氣憤地出口,盯著楊煜,就像盯著她生平最恨的仇人一樣,是的,從這個男人親手將她推出去的那一刻起,他和她,已經結下了仇怨,此生,她發誓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上次他發過重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再隱瞞她,可是,這一次的性質卻比當初的隱瞞更加嚴重百倍,千倍,他身體那方面功能不行,她可以陪他去積極治療,可以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安慰他;可是,像這樣的恥辱,她不能忍受!
「不許這樣說煜兒,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兒子?」許久不曾開口說話的王箐,對墨言的這種做法和說法,看不下去了,她的兒子嘴笨,不反抗不回應,可是不代表她也那麼懦弱,辱了兒子的名聲,便是變相地在辱沒她,這口氣,好勝的王箐怎麼可能咽得下去,「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現在也不知道拿個鏡子照照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這是剛從哪個男人窩里爬出來呢?」
王箐早從李蘭和楊堅的爭吵中,得知計劃失敗,陰差陽錯地搞錯了對象,現在索性將錯就錯,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兒媳身上。
反正女人出牆什麼的,傳出來,大不了就是女人的名聲不好听,對于楊家來說,楊煜大可清清白白的月兌身。眼前,也唯有這樣,才是最佳的解決之道。
「是嗎?我的好婆婆,我真不相信,從您這麼一個老實巴交,平時溫柔又體貼的長輩嘴邊,能吐出這麼骯髒的字眼來,真是叫人刮目相看,究竟是你一直隱藏得太深,還是我墨言太笨,一直沒有看透你的真面目呢?我倒要問問我的老婆婆,昨天分明就是你將我騙到這家酒店來的,那瓶水,也是您給我喝的,可是自從我喝下了那水以後,頭腦就一直昏昏沉沉,最後干脆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些事情,想必婆婆心里是最清楚的吧(一夜迷情:王牌律師纏上身21章節手打)。您還真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最最大方的婆婆,親手策劃了一幕將自己的兒媳,送上他人之床的狗血戲碼,對于這點,我不得不佩服您。」
墨言豁出去了,反正他們母子聯合起來,將她置于難堪的境地,那麼她也完全沒有必要,要給他們留什麼面子和台階,這叫做以牙還牙。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胡說什麼呢?我嫁到我們楊家來,我虧過你嗎?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王箐氣得臉色發青,咬牙切齒,她也是個極愛面子之人,怎麼能夠容忍,在佷子佷媳面前丟臉。她揮舞著手臂,朝著墨言沖過去,甩手就想給她來一巴掌,以發泄心中的不痛快。
墨言已經瞧見了婆婆舉手的手臂,她知道,他們又要甩她巴掌,剛才老公打了那一巴掌,現在她將婆婆惹得狗急要跳牆了,也要沖過來想扇她一巴掌。
她墨言,還真是命賤,什麼人都可以將她的尊嚴,無情地踩在腳下,任意踐踏,而無論是兒子,還是老媽,都可以對她使用暴力,想抽耳光就抽耳光,想設計就設計陷阱。
或許直到親身經歷這戲劇荒唐的一幕,親耳看見這極其丑陋的真相,她才徹底死了心。以前一次次心軟,一次次退卻,這一次,她不打算再退了!
既然她的好婆婆,想打她,想抽她耳光,那就來吧!只有身體上的這種疼痛,才能夠讓她心硬起來,變堅強起來。
她認命般,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視死如歸一般,她決計不再掙扎,也不反抗,靜靜地等待那一巴掌的落下,從此,她將記住這兩巴掌,從此將兩不相欠,她就可以和楊家,徹底決裂,和那個叫楊煜的混蛋男人,說bye-bye了,月兌離眼前的這一切紛紛擾擾。
一秒,兩秒,三秒……巴掌始終沒有落下,那抹預期的疼痛感,也沒有襲來,她不安地睜開雙眼,眼前的情景,卻是讓她吃驚不小。
巴掌之所以沒有預期落下來,不是因為她的好婆婆王箐,善心大發,臨時悔改,打算不使用暴力來懲罰她了,而是有人在巴掌即將落下的關鍵時刻,阻止了這一切。
突然出手阻止的人,是個男人。
不僅墨言吃驚,可以說,在場的每個人,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一副見了外星人登陸地球的驚訝表情。
「你是誰?小伙子,趕緊給我滾開,滾一邊去。」王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陌生人,相當的不悅。
「抱歉,現在是新社會,生長在國旗下,這麼當眾使用暴力,對付一個女流之輩,並以多欺少,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行為,再說這種家庭暴力事件,是可以上法院去告你的。」憑空出現的這個年輕的男人,平時最痛恨的便是那些仗勢欺人的惡人。
「告我?這是我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憑什麼插手?有什麼資格評頭論足的,趕緊給我走開,這里沒你的事。」王箐可不是被嚇大的,活到如今這一把年紀,她看到的听到的見聞,也不少。
「如果我說不呢,我非要管這件閑事呢?」某位少爺,也徹底和王箐耗上了。
由于年輕的男人,正背對著墨言,所以墨言沒有看清楚年輕男人的面貌,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好心在關鍵時刻阻止了拳頭的落下,讓她免了挨巴掌之苦。她心里雖然很感謝這年輕男人的及時出手,可是畢竟,這的確是他們的家務事。
她正要感謝年輕男人,並打算勸他離開,還未開口之時,王箐便是火眼金晴,嗅出點什麼味道來了,舉起的拳頭,抽了回來,不過改為指著年輕男人的鼻子,橫眉冷眼地質問︰「說,你到底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什麼關系?平白無故的,想必你也不會吃飽了撐得慌,閑來無事多管閑事,你是不是她的奸夫?你們倆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