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色已經沉了下來,顧子言的妹妹顧子語下班了,弟弟顧子問也放學歸來了,兩個人正擠在一張單人沙發里熱烈的討論哪個牌子的隔離霜效果更好(愛你太意外內容)。
顧子言一進門,火紅的裝扮立刻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
瞠目結舌了片刻,顧子語試探的問︰「姐,你受什麼刺激了?」
顧子問更直接,干脆跑過來模她的額頭,看她有沒有發燒。
顧子言把他的手撥開,恨恨的問︰「我的樣子很奇怪嗎?」。
顧子問撇了撇嘴,「不奇怪,只是很新鮮。」
顧子語附和的點了點頭。
顧子言心里氣憤難平,這是什麼弟弟妹妹?虧她上個星期還掏了一千多塊從名尚給她們買了一堆吃起來味道明明差不多但價錢卻愣是比國內的東西貴好幾倍的進口零食,而且還由此引發了一系列的悲劇(愛你太意外內容)。
要不是她們嘴饞,她怎麼會在名尚的停車場里遇上顧芮?
要不是遇上顧芮,她又怎麼會被黎舒「感謝」?
要不是這個黎舒,她怎麼會被東方靜搞得面目全非,還要當場去捉邵安倫的奸?!
她們兩個就是始作俑者,還敢沒人性的取笑她?
顧子言無限委屈的指控,「你們能不能有點親情,我失戀了。」
「啊——」
顧子語和顧子問異口同聲的驚嘆。
之後,顧子問先發「情」。「姐,我能不能問一下,你被誰甩了?」
顧子言凌厲的瞪了他一眼。
顧子語馬上就明白了,拍了一下顧子問的腦袋,說︰「你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怎麼回事?像姐這樣專一又長情的人,交往過的對象不就那麼一個。」
顧子問眼里蓄滿恨意的先對顧子語說了一句,「我的腦袋就是被驢踢了,剛剛踢的。」然後才轉過身問顧子言,「是那個假洋鬼子麼?」
顧子言皺眉,「什麼叫假洋鬼子?」
顧子問不以為然的挑起嘴角,「不是麼?他叫什麼倫來著?听著就半土不洋的,我估計他根本就沒出過國。」
顧子語給他補充,「邵安倫。」同時在顧子問背後擰了他一把,報復他剛才罵她是驢。
顧子問忍著沒有發作,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他憑什麼甩你?」憤恨的問。頗有要為顧子言打抱不平的架勢。
顧子言原話照搬,「他說我像一杯白開水。」
顧子語和顧子問又同時啊了一聲。
然後,戲劇就此開始反轉。
顧子問走回沙發里繼續搗鼓自己的隔離霜,一邊仔細的對比一邊漫不經心的說︰「我以前一直以為這個什麼倫一無是處,現在看來還是有優點的,起碼總結的功力還可以,對你的評價相當中肯。」
顧子言額上的青筋都跳了。
顧子語還火上澆油的接腔,也是站在邵安倫那一邊。
「姐,不是我說你,就你那黑白灰的老三色兒,也難怪邵安倫把你這根長白山人參當成蘿卜干了,也就是他還忍了你這麼多年,換成其他人,指不定哪一年就把你扔到旮旯里面涼快去了。」
顧子言雙眼開始噴火,崩潰的吼道︰「除了這些,你們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顧子語和顧子問對視了一眼,再一次一字不差的同聲同氣,「歡迎你回歸單身的行列。」她們倆還擊了個掌,歡呼了一聲哦耶。
顧子言感覺自己快腦溢血了,同時她也明白了,顧子語和顧子問才是親姐弟,她一定是爸爸媽媽從外面撿回來的,不然為什麼她們倆總是合起伙來欺負她,而且她們倆一個帥哥一個美女,單單就剩下她
哎,顧子言對自己的長相都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只想說她肯定是老天爺一時手誤的作品,讓她的五官和臉型都和爸爸長得一個樣,卻偏偏給了她一個女兒身(愛你太意外內容)。
她的生日也充分的說明了這一點,四月一號,愚人節。從小到大,她沒少被顧子語和顧子問嘲笑她是上天跟她媽媽開了個玩笑才生下來的。
顧子言自覺的敗下陣來。
顧子問還意猶未盡,乘勝追擊,「姐,你不請我們吃個飯,慶祝一下?」
顧子言眼神狠戾的剜他,如果目光可以用來殺人,顧子問肯定早就化成了一攤血水。
顧子語看她好像真的生氣了的樣子,收斂起來,正而八經的說︰「姐,你不會真的覺得難過吧?你們在一起都四年多了,爸爸媽媽催你結婚又催得那麼緊,你卻從來沒有把他帶回家,甚至連我和子問都沒見過,由此可見,你根本就沒想過和他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而且,爸爸雖然說了不過問我們的個人感情,但你以為他真會讓我們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什麼情況,像邵安倫那樣一年賺個千兒八百萬的,還是稅前,怎麼可能做得了顧家的女婿,你們倆早晚要掰的,現在分手是好事。」
顧子言啞然。
是啊,她和邵安倫是大學里同系不同專業的同學,由于公共課相同,經常會在圖書館里踫到。
期末的時候,圖書館的位置總是緊缺,有一天顧子言去得晚,已經坐滿了,她本來想回寢室去復習功課的,卻听見有人在叫她。
叫她的人就是邵安倫。
他們那時還談不上認識,只是遇見的次數多了,印象還是有一些,邵安倫也因此給她留了位置。
後來,那兩個座位就成了他們倆的專屬地盤,她和邵安倫從來沒有相約過一起去自習,但不管誰先到,總是會為對方佔一個位,而後來的那一個,也會自然的坐到另一個人的身邊。
這樣一比肩而坐,就是三年多的時光。
大學畢業的前一天,邵安倫向顧子言告白,她接受了,他們從學友升級成了男女朋友,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這是顧子言的初戀,雖然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感覺,但一路下來,小甜蜜和小幸福還是不少,而且畢業後他們倆一起創業,合伙開了一家貿易公司,他主外,負責業務開拓,她主內,管理內部員工,分工合作得像居家過日子一樣,但是……
看見邵安倫和別人吻別的那一刻,顧子言心里最深的感觸就是她以前的人生觀錯了,她總以為找個條件差一點的男人會比較靠得住,結果還不是一樣吃喝嫖賭門門武藝樣樣精通。
其次,她就覺得黎舒是個有手段的人,竟然用拆穿邵安倫的無恥勾當這種方法來感謝她救了他的媽媽;他還很細心,細心得讓她非常不舒服!
除了這些以外……她好像還真沒別的什麼難過的情緒。
但是,起碼的失落她還是有的,再怎麼說她也是被甩的那個人,這多沒面子,就單憑這一點,顧子語和顧子問就不該這樣對她。
顧子言發作了,「又不是我提出的分手,有什麼好慶祝的。」
顧子問見風使舵得非常快,「那就當成是安慰你,我們出去吃,顧子語,你請客。」
顧子語一口答應下來,和顧子問一人挽著顧子言一只胳膊往外面走。
走到門口,顧子言面色凝重的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開誰的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