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改命運不由天 第一章︰秦相三小姐

作者 ︰

日子一天天的過了索然無味,卻也沒有什麼可供消遣的物事。清晨的空氣總是清新的,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卻也給無聊中的心情平添了一份不知名的喜悅。我憑窗而眺,望著不遠處池塘里不知是何時飛來的野鴨子正兀自羨慕者(當然只是羨慕它們的自由自在而已)。

「小姐,宮里來人了,老爺讓我們去前堂接應呢。」打小就跟在我身邊的婢女紫櫻匆匆從外間走了進來。

「只是宣讀立二姐為太子側妃的事宜,其他人好歹也只是個陪襯,不知你這個丫頭著急個什麼勁?」我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這遇事總是火急火燎的紫櫻並隨著她掀起的珠簾走了出去。

二姐和當今太子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一般在朝為官的大員們的子女都有進宮受教的優厚待遇,當然我和二姐卻不是一級的,一是由于我們年紀相差幾許,這二嘛也就是我愛玩,不喜歡宮里那些過于直白的‘之乎者也’,爹爹疼我,也就由得我了,所以我打小就沒有在皇宮里受教過,嘻嘻,見笑了)。他們二人也曾許諾過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怎奈何二人之間出現了兵部尚書的女兒岳思盈(此人乃當今皇後的親佷女),最後其結果是可想而之了。二姐曾為此還大病了一場。呵呵,多麼可笑啊,這就是許諾過的愛情。

緩步來到前堂,見府里眾人也都在,已經跪下等著接聖旨了,我悄悄在後方無人注意處尋了一個地方跪了下來。

一道有些尖銳似男似女的聲音從前上方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秦相之女秦幽落秀外慧中、賢良淑德、、、、、、等等雲雲,遂封為太子側妃,欽此。」

像是得了天大的榮耀般,眾人臉上都落出了欣喜的表情。一道聖旨就這樣改變了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的命運。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二姐畢竟是和自己喜歡的男子在一起了。希望這個深愛二姐的太子會是二姐的良人吧。而此時看二姐的表情也不似想象中的那樣高興,只怕到如今心中還是有些怨恨太子的吧。但是這又能怨誰,萬事只因一個情字傷人罷了。

日子還像往常一樣的過著,唯一不同的是府里從最近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起了二姐的婚事。而遠在邊關守衛疆土的大哥也就在這幾日回來。說起我這個大哥還真是個有‘主見’的人,想當初爹爹是磨破了嘴皮子讓他從文,他就是不听,偏偏要跑到遙遠的邊關去從武。不過他有一點讓爹爹倒是倍感欣慰,就是大哥不像其它的富貴公子哥們那樣整日流連花叢、無所事事的過日子。

二姐的出嫁和哥哥的回府這兩件事給府里增添了不少歡愉的氣氛,「小姐,你說這次大公子從邊關回來會給我們帶回些什麼稀奇的東西呢?」紫櫻至得知大哥從邊關回來的消息後整天就是圍在我身邊問大哥會帶些什麼稀奇玩意兒,問得我耳朵都起繭了,我卻不忍說她,我們二人雖名為主僕,私下里卻是親如姐妹的,女孩子家的這點心思我還是知道的,卻只是大哥為主紫櫻為僕罷了。對于紫櫻內心深處的想法我也不願說穿,只是為她的將來隱隱有些擔憂而已。

「你放心吧,總少不了你的。」我輕笑了一下。

「小姐,等大公子回來我們讓他帶我們出去游玩一趟你說可好?」紫櫻一臉期盼的看著我。

「這有何不可?等大哥回來我去說說,爹爹也不舍整日把我悶在府里的吧,何況還有個武藝超群的大哥陪在身側。」我呵呵一笑的應了。

其實這陣子也的確把我悶壞了,先不說爹爹經常在我耳邊嘮叨著要我多向姐姐學習那大家閨秀應有的知書達理、女紅啊之類的,還有那些文化底蘊深厚的什麼詩詞歌賦啊等等繞的我頭都大了,有時被說得嫌煩就常常拿他對我說過的話去激他,特別是那句「不是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是老爹對我的口頭禪)?怎麼又要我學這學那的了呢?」爹爹听到這句話往往總會把嘴角兩邊的胡子吹得一翹一翹的,我卻‘咯咯’笑著跑開了。姐姐也常替我擔憂,總說︰「悠悠(我的乳名),在過一年你就滿十五了(天啟王朝凡是年滿十五的男子或女子即都視為成年,是可以談婚論嫁的),到時切不可再像現在這樣整天嘻嘻哈哈的一點姑娘樣都沒有。唉,也不知道將來有誰敢娶了你?」

我卻對姐姐的話不以為意,「姐姐不也說還有一年呢嘛,時間還長著呢,放心吧,等將來我有了小外甥定會給他做好榜樣,不會誤人子弟的。」

「你呀、、、。」話說到這里姐姐經常對我會無言以對,卻會用她那只連我也羨慕不已的蔥蔥玉指輕點我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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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期盼日子總會過得快些,這天一大早紫櫻就向我回報說大少爺回了。我匆忙趕到前堂只見一位身著藏青長袍、器宇軒昂、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站在那里正和爹爹說著什麼。呵呵,那不是我大哥又會是誰。

「哎呀,我的好大哥你終于舍得回來了,要不是二姐出嫁你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呢,哼,這次不管怎麼著你也得在府里呆上一段時間好陪陪我這個困在籠子里沒有自由的可伶小鳥去去悶。」我拉著這個大半年沒見卻又高出許多、魁梧許多的大哥撒嬌道。

「好,看你這丫頭急的,悶壞了吧,等幽落婚事告一段落後哥哥我就帶你出去好好游玩一番總行了吧。」秦玉辰寵溺地揉了揉面前這個還不及他胸口的我的額頭。我得意的向站在一旁看著我有些無可奈何的爹爹吐了吐舌頭炫耀地睥了一眼。

「唉,這丫頭都被我們給慣壞了,你這次回來又不知道要瘋成什麼樣子呢。」秦相對著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做的小動作直皺眉,卻也沒辦法。

「呵呵,就由著小妹吧,等什麼時候有了如意郎君時我們這相府里也就冷清了呢」大哥自始至終都是順著我的,我知道女子最終的命運是逃不月兌嫁人,就別人來說我不清楚,但我是不會輕易就把自己嫁出去的。二姐雖然是嫁給了自己所愛的人,但是那樣的愛我不要也罷。也許那樣的情對于她來說也是無可奈何的吧,畢竟她的良人可是未來的國君啊。可能是我們姐妹二人的性子使然吧,我認為既然總歸要嫁,那麼就一定要找一個深愛我的並且一生只能取我一人做妻子的男子,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心有靈犀。呵呵,有時連我自己也覺得這是天方夜譚,但是我是真的很羨慕那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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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鑼鼓喧天、熱鬧非凡,高朋滿座,我卻獨獨不喜歡那種刻意制造的熱鬧,我與紫櫻在府里後園百無聊賴的瞎逛著,今天是二姐出嫁的日子,這本是一件喜事,可我心里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也許是覺得二姐出嫁了以後我在府里會更無聊吧,也有些不知名的對二姐的不舍之情充斥在心間。娘親去的早,我自有記憶起就是和爹爹、大哥、二姐生活在一起的,曾經也有不少人來府里替爹爹說過親,可爹爹始終念著娘親沒有再續弦,對于我這個爹爹我是既敬佩又感激,敬佩的是他能做到這世界少有男子能做到的一生只一妻,感激的是他怎麼些年下來對我們是又當爹又當娘的照顧。

遠處幾只色彩斑斕的蝴蝶在花徑中翩翩起舞,我有些驚喜,忍不住捏著手腳提起裙擺緩緩的移了過去。

「紫櫻,回房替我拿個竹籠過來,要快哦。」我輕聲向身旁同樣屏氣凝神的紫櫻說道。

「好的,小姐,你要小心點,我去去就來。」說著紫櫻小碎步地跑開了。

一只黃中帶紫、個頭比較突出的紫斑蝶是特別狡猾,好幾次都被它險險逃月兌了,害得我有幾次差點被花藤絆倒,許是被我追得累了吧(其實我也累得夠嗆),只見它這次停在了一朵顏色較亮麗的花朵上,看你這次還往哪躲?……「啊、、、」就在我要成功並且喜悅要爬上心頭的時刻我光榮的摔倒了。我氣惱的從花叢中爬起來也沒有了先前的興致了,四下一看,哪還有那只‘罪魁禍首’的身影。裙擺下方的幾處劃傷看得我是心疼不已,那可是貢品綢緞啊,是太子送于姐姐的,只有珍貴的兩匹而已啊。紫櫻還沒有過來,想著她應以在來時的路上了,索性這里也沒有外人會來,我便整理起了有些微亂的長發與衣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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