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這人是怎麼了,這做錯事引起我不悅的人好像是他吧,這還虧了他是個王爺,如他是尋常人家子弟我早就對他破口大罵了(我一向不是個溫婉的人,相對的應該還算是有些潑辣的吧)。
不過該有的禮儀也不能少,也不能真的對一個王爺破口大罵吧,我樣裝不明道︰「王爺你誤會了,只是臣女有要事在身,實在是耽誤不得,還請王爺見諒。」
他向身後一揮手,示意紫櫻退下,紫櫻看了看我,猶豫不決,但既然人家是王爺,這下的命令又豈是她一小小的婢女可以違抗的,躊躇了片刻遂任命的閃到一處不見了蹤影。
我看了眼紫櫻消失的地方回過頭來漫不經心的緩緩道︰「王爺可是有什麼要事要與臣女相談。」
「秦小姐,你這麼一個聰明伶俐的人兒會不知我要說的話?」澹台明月斜眼看了我一眼說道。他也許是從小到大沒有被過拒絕吧,這次我對太後那明顯委婉的拒絕許是已被他知曉了,此時他心里正不痛快著呢。也不怪他說話態度有著些強硬。
我不以為意,淡淡一笑︰「既然王爺把話說明了,幽然也不好再揣著明白裝糊涂了,王爺,你不顧幽然的感覺就擅自要太後主婚這是意欲何為?」我一想到太後那對這事仿佛鐵板釘釘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一下沒控制住自己情緒,用比平時稍大一點的音量把話說了出來。
澹台明月用手撫了撫額頭,似乎沒有料到我會用這樣大的聲音來回答他的問題,他這樣托著額頭的樣子,也或者真是我聲音太大,震得他頭疼?、、、、、、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是後者的,這怎麼看他也不像是被我震懾到的樣子啊。
「秦小姐火氣怎麼這麼旺,火大傷肝啊,有道是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吧,何況我這對秦小姐也是真心的喜歡啊。這求太後主婚又有何不可的?」澹台明月說的那是一個理所當然。
「你、、、、、、」我無語了,也難怪,想他一個和我並不熟的人又怎會知道我內心的所想所盼呢。
他見我沒有說話,低頭笑了笑又道︰「我們這樣總也好過那些連面也沒見著就婚嫁婚娶的男女吧?」
「王爺是吃的太飽沒事做了嗎?這婚姻大事又豈能兒戲,這可是將來要和自己生活一輩子的人啊,一定得是自己內心所愛才是啊。」我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呵呵,幽然這算是在替本王的將來著想嗎?」。澹台明月模著他自己那明顯光滑且消瘦的下巴笑眯眯地看向我。
我徹底失望了,這個澹台明月他是軟硬不吃啊,而且這人的臉皮也太厚了點吧,剛剛對我說話的稱呼還是以秦小姐相稱,這一轉眼便以幽然稱呼了,這讓我一時的有些羞憤,我自問和他的關系好像還沒好到要以這閨閣之名相稱吧。他這分明是無賴行徑嘛,還什麼為他將來著想,切,我有那個閑功夫還不如去陪那老太婆(太後)話家常(其實這也不是我心所願)。
我不打算再繼續理他,抬步欲走,不料身後傳來一句讓我氣得七竅生煙的話︰「這事無論你同意否,本王都繼續進行,希望你知曉本王的決心與----------勢在必得,哈哈、哈哈、、、、、、」隨後是一陣我緩不過神來的長笑,他?這是純心想氣死我,我與他有仇嗎?干嘛死咬著我不放?桀驁不馴和稍帶著挑釁的話語同激笑刺激得我想一口把這無賴咬成稀巴爛。
我和澹台明月也沒有過什麼交接啊?唯一的那次不就是在酒樓里嘛,難道是因為那次的事?我那次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啊,不就是喝醉了酒承蒙了他的大恩收留了我一夜嘛,這有什麼的。悶悶不樂的回到相府里,倒頭蒙起被子睡在了床上。
「小姐,讓紫櫻替你更衣吧,這樣睡著不舒服。」紫櫻在房里忙活了一會來到我床前低聲說。
「不用,我眯一下就好,沒打算睡覺。」我心里那是一個郁悶加煩躁啊,想我秦幽然什麼時候為這婚姻大事煩惱過?唉,這次還真是背啊,踫到了這麼個‘煞星’。
我從安元宮回來就這事提前與爹爹說了一通,也好撂個底以表明我拒絕的立場,沒想到卻得到爹爹這麼一句︰「幽然啊,你這婚姻之事如若是從前,那你自己做主,爹遵從你的選擇無一二話,可如今你是皇帝御賜的睿華郡主啊,這婚姻之事可就不是你自己可以做主的嘍,即使身為你父的我也是為你做主不得的。」一句話說得我那是一個希望渺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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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子我也沒有去安元宮,即使太後召見我也以身體不舒服推月兌了去,想她大概也明了原因,也就沒有繼續傳召。沒有了一開始進皇宮的那種興奮勁,我怕見到太後,怕她見了我時再將那件我不願接受的婚事提起,同時也不想看到那個我討厭的人,想必他這陣子那安元宮也沒有少跑吧。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又過了一陣子,期間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只是這太子迎娶另一名側妃也就是那戶部尚書之女孫玲兒的黃道吉日確定了下來,就是來年的陽春三月初八。
年底了,家家戶戶都忙著置辦起年貨來,同樣那大街小巷一家家、一戶戶的門頭上也掛起了紅紅的燈籠,看了有說不出的喜悅。我和紫櫻走在這比平時還要熱鬧了三分的街道上置辦著一些我們女孩兒家家的東西。
爹爹本不允我出門的,說那些東西讓府里出門采辦的婢女去買就行了,但是這陣子,我悶得實在是不行了,為啥?因為就連我平時比較有共同語言的管雲樓也在半月前離開了京城,說是年底了,回家一趟,大過年的這作為家中的獨子不回去也是說不過去的。
爹爹見說不動我也就由著我披起披風出門了,也真是的,明知道拗不過我還要拗這不擺明了被我‘欺負’嘛,想起早晨我出門時爹爹那被氣得一翹一翹的胡子我就不覺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