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東西也買得差不多齊全了,這一出來就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天色一片昏暗,不時一片兩片的雪花從空中飄灑了下來,看來今夜一場風雪是躲不過去了。
路上已有些濕滑,鞋子的腳尖部位已有些潮濕,腳趾間有涼氣一陣一陣的不斷往上冒,回頭看了紫櫻那丫頭一眼,她也好不到哪去,我和她二人手中都有著剛剛‘捕獲的戰利品’,走起路來自然快不了,一陣馬蹄聲悠閑非常的從身後傳來。
這麼冷的天,還有人出來閑情逸致,也真是佩服此人的勇氣可嘉了。我這說的當然是此時那坐在馬車里的人。
「呼、、、、、、」我停下腳步使勁向雙手哈著氣。這天真是冷啊,早知道這樣,那出門時也應該帶輛馬車在身邊,這還不是怪我這不喜拖拉的性子,出門一向不喜歡身後跟著一群人,現在又怨得了誰。唉,現在有得苦頭吃了。
「嘶、嘶、、、、、、」套著馬車的那馬匹嘶鳴聲在我身旁響起。馬車停了下來。我也停了下來。因為這掀開車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竟半年的赫連子傾。
長發隨風飛揚著,披在修長身體上的貂皮長袍也隨風肆意的飄擺著。看向我的目光不同于初見時的那種清澈,反而多了種深邃的魅惑之感,一下子我思緒百折千回,不知道此時該拿怎樣的一種表情去看向他。
‘盤雲樓’天啟國最大也最奢侈的並且在全國有著多家分店的京城酒樓里,一間香氣盈繞、溫暖如春、裝飾得璀璨且精致的雅間里,赫連子傾坐在我對面,他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我,我心里有些緊張,不明所以的緊張。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這是第一個闖入我心頭的問題。我受不了這種低沉的氛圍,我努力平復了下心情,最終先行開口淡淡道︰「赫連公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幽然,才幾個月不見,我們就陌生成這樣了嗎?」。赫連子傾笑眯眯的說著。
我抬起了頭看向他,他給人的感覺還是一樣的俊美,不過初見他時的那種驚艷與迷茫不見了,也沒有了當時的那種恬然。他的那雙桃花眼里還是那麼的流光溢彩,但是多了些說不明的深邃。
「我、我們好像也沒熟成什麼樣子吧。」這句話剛一說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看著面前這張逐漸陰沉下來的臉,我的心撲撲撲的跳個不停,此時竟有些畏懼他突然間釋放出來的壓力。
「幽然,當初是誰說要稱我為子傾哥哥的,見到子傾哥哥就是這麼一副苦惱的表情嗎?」。赫連子傾的表情瞬間又突然緩和了下來。
「不是,我只是對子、子傾哥哥的突然出現感到有一些意外而已。」我說了個本就是事實的理由。
「哦,我還以為幽然是不樂見到我呢。」赫連子傾又恢復了那般如謫仙般迷死人的飄渺感覺。還別說,我此時是真的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的出現在這里,也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那子傾哥哥現在可以說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了吧?」我岔開話題。
赫連子傾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里一陣發毛,「幽然真的不知?」
我尷尬的笑了笑,見他如此一問,心里也明白了個七八分,但是現在對他的感覺我是心知肚明的,不再是初見時那會子的迷戀了,或者說是‘一見鐘情’吧,看來時間還真是世間最遙不可及的距離,也許也是因為初時的那種心動感覺不太熱烈的原因吧,見到這樣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赫連子傾,也沒有愛戀中男女那種應有的激動。不過我們畢竟也沒有過什麼具體的愛戀,那時我們也並沒有明確過關系。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把事情挑明了說,卻還是樣裝不懂問︰「幽然是真的不知。」
他突然一步上前,用他那如玉的手挑起了我的下巴,看向我的目光專注而深邃,我心一驚,跟著微微顫抖了一下,這只有男人對女人該做的動作,他此時用在了我的身上,我愕然了,只听他不急不燥緩緩道︰「好了,幽然,這樣不好玩,你知道我的心思的。」說完頓了一下,又道︰「我喜歡你。」
我現在的確知道了他的心思,但是我親耳听他說來到還是感到驚訝,「子傾哥哥開什麼玩笑,你這樣真的會讓幽然誤會的。」我強顏笑了笑。
「幽然,跟我回去好嗎?」。赫連子傾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岔開了話題不急不緩道。
我一下懵了,這赫連子傾做事怎麼這麼欠考慮呀,我怎麼會跟他回去呢,我的家在這里,而且我們的關系貌似還沒親密到那種‘境界’吧。
我對這個赫連子傾是知之甚少,只是那會在外游玩時听哥哥了了說了幾句而已,說他好像是南屏國一家富戶的公子,其余的倒也沒有細說什麼。試問這樣一個我不清不楚的而且又非親非故的人我怎麼會冒然跟他回去。
「子傾哥哥,現在這樣的季節好像不適合出遠門,你說來年開春可好?」我也不想拒絕的太明顯,只好采取這迂回政策。
「來年開春?」赫連子傾皺了皺眉頭,卻突然丟出了一個我大感意外的消息,「只怕來年開春,子傾要稱幽然為月王妃了。」
腦袋‘轟’的一下,像炸開了一樣,完全懵了,這又是怎麼回事,我疑惑的看著赫連子傾。
赫連子傾看我還是這般不明的樣子,嘴唇微扯了扯,「幽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不語,其實我是隱約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是沒有想到這澹台明月他會如此快速的就將此事敲定了下來,連給我反應的時間也沒有,看來這事是早就公開的秘密了,只是我怎麼連一點的風聲都沒有听到呢,而且這赫連子傾又是如何知曉的。
「子傾哥哥真會說笑,幽然現今年歲才是十四,這談婚論嫁的還為時尚早,我不知子傾哥哥是從哪听來的謠言。」我不想讓赫連子傾听出什麼端倪來遂說話的口氣平靜異常。
「我現只問你一次,可否跟隨子傾去南屏國?」赫連子傾又恢復了先前那陰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