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未大亮,一個女子早早從被窩里爬出來,認真的端坐在菱花銅鏡前,手指畫筆,細心在臉上描繪著,宛如一朵花,要在最美的時候開放那般心情(王妃千歲千千歲內容)。
許久,那個女子放下了畫筆,端坐在鏡子前,只見鏡子里的女子經過精心打扮,眉目如畫,唇上一點殷紅,大大的眼楮如同嬰兒一般無辜地睜著,那般純淨,無端叫人憐惜。
「小白,你說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啊?」
模模懷中的小白,慕容梨梨的心情猶如小鹿亂撞。
昨日見面太過匆忙,卻沒有仔細地敘說自己有多麼的想他。
在蝶焰山莊是那般的想念他。
「嗷嗷……」
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小白受不了這個女人了,一直在耳邊嘀咕(王妃千歲千千歲74章節手打)。
「你嗷嗷什麼啊,就知道嗷嗷……」
慕容梨梨掏出懷中的錦囊,那是他裝桂花糕的袋子,上面刺繡著精致的牡丹花,幾只蝴蝶飄飛其中。
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麼女氣的東西。
慕容梨梨左右翻開錦囊,只是覺得心中甜蜜無比。
若是他回來了,定要給他看看自己昨天學習的成果。
「茉莉,該起床練功了……」
紅蓮在門外敲門,慕容梨梨看了看鏡子里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蛋,拉開門說道。
「今天不想練功,可以休息一天嗎?」。
「你今日起來這般早……」
紅蓮上下打量慕容梨梨一番,目光停留在眼前女子精致的臉蛋上,笑道。
「今日你格外好看……」
「謝謝……」
慕容梨梨的嘴角不自覺的綻開一朵好看的花,並不用多費心思,紅蓮也知道,女為悅己者容。
「那好吧,一會下來吃早點吧……」
紅蓮並不多說,只是心中閃過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影,若是他也在,想必我亦會如此的。
只是你在哪里呢?
光線投進屋子,黑衣男子面對著牆壁,手中拿著一個皮革袋子,手中的信箋上寫著︰
務必交給你爹。
「真是不懂……」
南宮暗將手中的皮革打開,里面是五支斷箭。
「這麼放心的交出去,也不怕出事……」
南宮暗將手中的斷箭相互摩擦,殘余的火藥將幾支斷箭表面焚燒了起來,一股青煙裊裊升起。
青煙散去,幾支斷箭變得焦黑,分不清楚質地了。
南宮暗似乎放心了,將斷箭放回皮革袋子里,封好火漆,放在懷里,出門去了。
「公子,你說王爺怎麼還不回來?」
筆硯在一旁布早點,卻見上官旗雲的眼楮只是定定地看著手中的象牙笛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王爺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如今進了那美人如雲的地方,如何一時片刻能回得來?」
紙墨在一旁嫌棄地看了筆硯一眼,
「便是你會一直問這種問題……」
紙墨說話口無遮攔,也不見身後一個白色身影聞言定定站在樓上。
「茉莉,怎麼不下去?」
紅蓮從屋子里出來,卻見慕容梨梨定定站在樓梯口,也不見下去。
「紅蓮,你知道王爺是去哪里了,對吧?」
慕容梨梨收回在紙墨身上的目光,定定看著紅蓮,似乎要將眼前的女子看穿一般(王妃千歲千千歲內容)。
「我……」
紅蓮只是覺得眼前女子與適才在屋子里見到的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子全然不同。
「茉莉,你怎麼了?」
「不要回避,說王爺是不是青樓了?」
慕容梨梨說話從來便是不會轉彎,
「不許騙我……」
「茉莉,是,只是……」
紅蓮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只是慕容梨梨已經沒有心思了。
「好了,沒事了……」
慕容梨梨啪啪故意將樓梯踩得很響,樓下的筆硯紙墨見她來了,慌忙閉上了嘴巴。
而慕容梨梨臉上的陰郁,卻是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出來的。
上官旗雲的眉心微皺,她那般笑盈盈的臉上,如何可以出現那般表情?
筆硯紙墨心中已經猜得了幾分,筆硯狠狠瞪了一眼紙墨,怪他多舌,紙墨垂下頭去,甚是沮喪。
「喂,你們兩個怎麼怪怪的?」
慕容梨梨假裝什麼都不在意。
「沒事的,王爺風流,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沒事的,來來來,坐下吃早點了……」
輸了什麼,也不能輸了姿態。
慕容梨梨努力擠出一臉笑意,招呼大伙落座,只是滿桌的早點,入的口來卻味同嚼蠟。
「梨兒……」
正吃著早點,店門外一聲馬匹嘶叫聲音,卻還沒有停歇,一個男子飽含倦意的聲音響起。
回頭看,卻見一身白衣的男子大步進屋,一雙眼楮只看著慕容梨梨。
見慕容梨梨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神色,疑惑道。
「怎麼了?」
「王爺,你來的正好,來來,一起吃早點吧?」
慕容梨梨極力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指指滿桌的早點,心中一片酸楚。
「梨兒?」
感覺到她的聲音是那般冰冷,並不叫自己老公了,北冥磐安定定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的心思看穿。
看什麼看,看我像是小丑一樣嗎?
慕容梨梨心中的委屈宛如河水一般,嘩啦涌了出來。
你在外面風流,我在家中為你畫紅妝,還滿心歡喜,真是最傻的傻瓜了!
「看什麼,吃啊……」
慕容梨梨只是說著同一句話,在坐的人臉上神情古怪,只是都不好開口。
「梨兒,發生什麼事情了?」
連夜奔波,只是覺得疲倦不已,只是依舊在乎眼前女子的情緒(王妃千歲千千歲74章節手打)。
「沒事,我吃飽了……」
慕容梨梨放下手中的桂花糕,起身離開。
害怕再多停留片刻,委屈便會傾泄而出。
「梨兒……」
北冥磐安想要追上來,紅蓮止住。
「王爺,你一路奔波辛苦,先吃點東西吧,我去……」
「王爺,紙墨說漏嘴,都是紙墨的錯……」
紙墨在一旁垂著頭,等候發落。
「她知道我去了青樓?」
紙墨點頭。
北冥磐安心中一緊,攔住紅蓮,自己看著那個白色身影追了上去。
「我去你的北冥磐安!」
屋子里,慕容梨梨將懷中的錦囊狠狠丟在地上,用腳狠狠踩了上去。
「我在家苦苦等你,你卻跑出去風流!」
「嗷嗷……」
小白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慕容梨梨,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將自己當成那個錦囊,狠狠地踩死了。
「叫什麼叫!」
看我笑話是不是?
慕容梨梨瞪著小白,精致的妝容此刻看起來像是最大的嘲笑。
抽出手絹,狠狠將臉上的妝容擦拭干淨,搞什麼飛機,這麼大清早的就發春!
擦拭的那般用力,恨不得將自己身上的那股歡喜和心愛都擦拭去一般。
北冥磐安推開門,卻見屋子里的女子狠狠地擦拭掉臉上的妝容,滿臉胭脂的她宛如戲子唱罷了大戲要退場一般。
一股莫名的不安涌現,北冥磐安從背後一把抱住她,手臂的力氣是那般的大,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揉進身體。
這種熟悉的感覺叫慕容梨梨想起了昨天,他那般怪的表情,原來是因為即將要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了。
而現在是在抱歉嗎?
「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冰冷的聲音從慕容梨梨嘴中滑出。
「你不必為你做的事情感到有任何抱歉,你本來便是如此的……」
「梨兒,若是我說,我什麼都沒有做,你信嗎?」。
北冥磐安將腦袋擱置在她的肩上,雙手緊緊抱著她只堪一握的腰肢,聲音里帶著嘶啞。
「我信,我怎麼不信?」
一股胭脂味涌入鼻尖,慕容梨梨只是覺得是不是北冥磐安把自己當成傻瓜了?
進青樓一夜未歸,一身胭脂味,他說他什麼都沒有做?
「梨兒,看著我……」
將懷中的女子搬轉過來,她的眼楮卻倔強的不肯看自己一眼(王妃千歲千千歲內容)。
北冥磐安只是覺得心中如同針刺一般。
她的這般絕然,叫他想起了母妃死前,那種絕然。
那種不惜一切的疏遠。
「王爺,我困了,要睡覺!」
你若不是王爺,我早一腳踹了,慕容梨梨的眼楮里,狠狠的發著幽光。
心中後悔為什麼將自己是穿越過來的事情告訴他,若不然,現在發飆他還會忌憚慕容家族的勢力,不敢如何。
只是眼下,她一個穿越而來的女子,一無所有,哪里有什麼可以憑借的?
去與一個王爺對抗?
「梨兒,我當真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去送斷箭……」
北冥磐安一字一句,可是慕容梨梨全然听不進去。
腦子里閃過紙墨的那句話,生性風流去了青樓,哪里能什麼都沒有做。
「王爺,你便是做了什麼,妾身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不會說什麼的……」
慕容梨梨努力想要掙月兌,可是他的力氣那般大,絲毫掙開不得。
「梨兒,不要口是心非……」
北冥磐安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兩人對視。
可是慕容梨梨閉上眼楮,什麼都不去看。
害怕看到那雙狹長桃花眼楮里露出的神色,哪怕是一點,便會沉淪。
「你不是說你們那個世界是一夫一妻制嗎?我答應過的,我會做到的……」
聲音是那般誠懇,只是……
慕容梨梨腦中閃過王府後院里,各色風流美人。
緊緊抿著嘴唇,什麼都沒有說。
「梨兒,有的事情是你無法承受之重,我不說,是為你好!」
那些故事都太過黑暗,太過沉重。
你若是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你該會如何?
北冥磐安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來自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里沒有爾虞我詐,而自己卻是這麼一個人,生活在無盡的權力爭斗之中。
「王爺,我真的困了……」
什麼也不要听,慕容梨梨緊緊閉著眼楮,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北冥磐安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梨兒……」
那個女子只是不應答,不管北冥磐安如何叫喚。
「梨兒……」
「梨兒……」
「梨兒……」
一遍一遍,沒有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