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听見有人在叫喚自己,可是怎麼也看不清楚他的臉,四處一片空白,宛如褪色了的黑白照片(王妃千歲千千歲內容)。
慕容梨梨循著聲音想要尋找那個叫喚的人,卻只是看到一個白衣背影,在距離自己最遠的地方,他宛如松樹一般,站立的那般筆直,只是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只是鮮艷的血液從他的胸口涌出來,宛如趵突泉一般,止也止不住。
「你沒事吧?」
慕容梨梨想要跑過去,按住那個人胸前的傷口,止住鮮血,可是手指按下去,那股血柱卻變成了一團白色軟綿綿的東西,嗖的跑沒影了。
「嗷嗷……」
在枕頭上蜷縮睡覺的小白吃痛叫了一聲,主子的爪子緊緊按住自己的肚皮,像是要將它壓爆炸一般(王妃千歲千千歲內容)。
「嗷嗷……」
主子,你莫名其妙睡著了就算了,我好心陪你,你不要這麼虐待我啊!
小白跳下床,蹦上桌子,遠遠地看著床榻之上的女子。
「王爺,要不要我去解釋?」
樓下,紙墨一遍一遍的道歉,只是北冥磐安擺擺手。
「不必了,也不全是你的錯,若是我提前說了,便不會這般了……」
北冥磐安只是看著上官旗雲。
「旗雲,東西已經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南宮先生手里,但願早日可以查出來。」
「有勞王爺了,王爺長途奔波還來不及吃早點,多少吃點吧……」
上官旗雲將廚房新弄的早點推過來。
北冥磐安並沒有動,只是看著紅蓮,說道。
「紅蓮姑娘,你們都是女子,和梨兒多說說……」
「王爺,我懂的……」
紅蓮點頭,轉身去了樓上。
「今日王爺太過疲倦,我們就在此休息一日,明日出發吧……」
上官旗雲提議道。
「也好……」
北冥磐安並不反對,胡亂吃了點東西,心中想著一些事情,心亂如麻。
而慕容梨梨也好過不到哪里去,在樓上早便是醒來了,眨巴眼楮看著帷帳的頂,夢中的那個白衣男子是北冥磐安嗎?
奇奇怪怪的夢……
他怎麼會一身鮮血?
血就算了,還奇奇怪怪的變成了小白?
都說夢會預示著什麼,只是慕容梨梨實在想象不出來,北冥磐安怎麼會一身是血。
「茉莉,你醒了?」
紅蓮進門,手中拿著幾支新鮮的竹枝,插在桌子上,看著慕容梨梨眼神空洞的樣子。
「怎麼是這般表情?」
「紅蓮,王爺他現在在哪里?」
或許是今日起來的太早了,居然會被他抱著睡著了。
「在隔壁房間休息,他也是極累的……」
紅蓮笑著看著慕容梨梨,
「哦……」
能吃能睡,那便是沒事了,果然夢里都是反的,慕容梨梨翻身下床,胡亂理了理頭發,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
「紅蓮,我們練習輕功去吧……」
「也好……」
紅蓮欣然同意(王妃千歲千千歲75章節手打)。
兩人在院子里練習輕功,只是今日的慕容梨梨與昨日判若兩人,學的極其認真。
只是片刻,便學會了蜻蜓點水,凌空蝶舞,白色衣袂飄揚,為清冷的院子帶去了些許亮色。
上官旗雲依舊開著窗子,而此時並沒有假裝看書,而是倚在窗口,仿佛欣賞一幅絕世美畫一般定定看著窗下的女子。
那般感興趣的眼神,叫兩個書童心中暗自焦急,公子即便是人中龍鳳,也不能與王爺去搶女人啊!
「公子,你今日似乎還沒有看書,你要不要看書?」
筆硯在一旁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而上官旗雲置若罔聞,臉上帶著贊許的笑容,看著樓下的女子。
「公子,明日便去白鶴島了,要不要信鴿也沿路的官衙?」
紙墨提起正事,上官旗雲方才有了一絲反應。
「也好……」
淡淡說了一句,只是眼神依舊沒有離開慕容梨梨。
只見她抱著雪白的小白虎,飄然從高枝頭飄落,一身衣袂飛舞,青絲微微飄動,雪白色的蓮花繡花鞋格外好看。
「茉莉,你眼下已經學會了輕功的要領,日後多加練習,必將成為輕功的個中翹楚……」
紅蓮滿心歡喜,兩日之類將蜻蜓點水學的形似,也是一個武學奇才了。
「真的嗎?」。
慕容梨梨的歡喜毫不掩飾,心想。
若是這般,那以後自己想去何處,都可以一個人去了,也不必成為別人的累贅。
「嗯……」
紅蓮肯定的點頭,
「那我們再練習一下別的吧?」
慕容梨梨興致盎然,紅蓮搖搖頭。
「今日便練習到這里,明日要出發去白鶴島,你還是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物品,順道好生休息一番吧……」
「明日去白鶴島?」
那是去尋寶了吧?
來了這麼多日,差點將要事忘記了。
「也好……」
只是沒有玉蝴蝶,便是根據那首短詩,會有用嗎?
慕容梨梨無從得知,眼下與北冥磐安鬧矛盾,抬頭看看樓上,那個白衣藍邊的男子亦是看著自己。
早日墜樓的事情心中尷尬,只是還是要去問一問的。
「上官旗雲!」
慕容梨梨沖著樓上喊道。
「我有事找你……」
「何事?」
說話間,上官旗雲已經到了眼前。
紅蓮知趣借口收拾包袱回屋,慕容梨梨開門見山,
「明日便去白鶴島,是誰的主意?」
「是皇上的意思,根據太子爺的推測,白鶴島必定跟寶藏有關,而玉蝴蝶我們已經找到了,上面有一副藏寶圖……」
上官旗雲直言不諱(王妃千歲千千歲75章節手打)。
「誰找到的玉蝴蝶?」
明明交給了蝶焰了啊,如何找到的?
慕容梨梨不知。
「這個嘛……」
是秘密……
上官旗雲也不能透露,只是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接替太子爺尋寶,其中要事都是听從皇上的調遣……」
「這樣……」
原來是個跑腿的……
只是北冥磐安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只是兩人眼下算是在鬧脾氣,如何可以先低頭?
慕容梨梨也是有尊嚴的。
這件事情便作罷了,次日,幾人收拾行李,一馬車四匹馬噠噠噠出發了。
一路上平靜的叫人不敢相信,魔教的人竟然也沒有蹤影。
原本以為少不了幾場惡斗,慕容梨梨隨時準備著帶著小白施展輕功逃跑,只是一路上詭異的安靜。
馬車內,紅蓮靠著馬車壁睡著了,慕容梨梨拉開簾子,卻見北冥磐安定定看著她。
哼……
心中有氣,慕容梨梨狠狠蓋下簾子,心里堵得慌。
「茉莉,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的那般的……」
紅蓮開口,將慕容梨梨嚇了一跳。
「你沒有睡著?」
「嗯……」
紅蓮緩緩睜開眼楮,說道。
「我比你長幾歲,便是知道,許多時候連親眼看到的有時候都是假的,更別說只是自己的猜測了……」
「那個,我知道……」
慕容梨梨想想,其實一個王爺風流,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他原本便是有名的風流。
「夫妻一場始終是一種緣分,不如便原諒了王爺?」
紅蓮勸說,只是慕容梨梨臉皮太薄,拉不下來,只避開問題到。
「下一站我們是到哪里?」
「便是快到白鶴島了吧……」
紅蓮在心中嘆息,茉莉,終究是太過年輕,許多事情都不懂。
「到了白鶴島,想必是會遇到各路尋寶的英雄好漢,我們定是要步步小心……」
高頭大馬之上,北冥磐安收回自己的目光,與身旁的幾人說道(王妃千歲千千歲內容)。
「王爺說的是,破解小詩的必定不止我們幾人,筆硯紙墨,你們便扮作下人,王爺與王妃扮作夫妻,我與紅蓮扮作夫妻,我們以兄弟相稱……」
上官旗雲將安排說了一遍,北冥磐安點頭,筆硯將這個安排說給馬車里的人听。
紅蓮沒有異議,只是慕容梨梨嘀咕了幾句,但也並沒有說反對的話。
安排妥當,上官旗雲只是覺得氣氛太過壓抑,索性抽出象牙笛子,幽幽吹奏了起來。
慕容梨梨不懂聲樂,但只覺得傳入耳中的笛聲是那般悅耳,笛聲悠悠揚揚,卻將心中的愁悶驅逐了幾分。
只是一曲罷了,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笛聲嗚嗚咽咽,似乎在哭泣的孩童,得不到糖果而格外的傷心,叫慕容梨梨無端難過。
撩開簾子,卻見北冥磐安在馬匹之上,橫笛吹奏。
陽光傾灑在他一身白衣之上,他的一身散發著微微的光芒,只是那雙微閉的眼眸,遮蓋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楮,此刻的他看上去卻是那般脆弱,宛如一踫便碎的瓷女圭女圭。
無端想起那個夢境,慕容梨梨的心中莫名的疼痛。
張張嘴,想要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說,放下簾子,腦子里回想了許多過去。
「嗷嗷……」
懷里的小白似乎感覺到了慕容梨梨的難過,低聲嗚咽埋頭進她的懷中。
「笛聲吹的好不傷心,你吹的是什麼曲子?」
馬車外面響起一個女子豪放的聲音,慕容梨梨忍耐不住好奇心,拉開簾子。
卻見一個明黃色繡花衣裳的女子,脖子上掛著繁瑣的銀飾,幾顆鈴鐺掛在上面,叮鈴作響。
眉目教江南女子英氣,約莫十五六歲,跨在高頭大馬上,勒著韁繩,一雙眼楮定定看著北冥磐安。
「回姑娘,在下信口吹奏,卻還是不曾有名字……」
北冥磐安拱手,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只見那個女子臉上浮現出一絲歡喜之色。
「不如便是叫做相見恨晚……」
明黃子把玩手中的馬鞭,卻見上面留著殷紅絡子,中間也掛著兩顆大銅鈴。
「不過,適才的笛聲太過悲傷,不如吹奏一個歡快的與公子听?」
北冥磐安不曾答應,明黃色衣裳女子腳尖輕點,奪過笛子,橫吹起來。
那笛聲卻宛如百鳥齊鳴,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遠處傳來幾聲慌亂的馬蹄聲,遙遙的有人喊,
「天兒,你又在鬧什麼?」
明黃色衣裳的女子只是不理會他們,兀自站在馬匹上吹奏。
北冥磐安認真看著那個女子,揣度著她是什麼人。
而這個看在慕容梨梨心中,卻是氣憤不已。
北冥磐安,你不用對著一個陌生人也這麼感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