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涵專門問了身為醫生的老哥,如果食療的話,吃什麼對感冒會比較好……
方家明如是告訴她。
掀開鍋蓋,一股清淡的米香撲鼻而來,拿起飯勺盛出少許,試過熟質後,再把切好的蔥絲和冰糖放入鍋中,調小火勢,均勻攪拌,待到冰糖完全融化後,她關上煤氣,盛出滿滿一碗。然後又拿盤子夾了幾塊許默平時愛吃的咸菜。
端著托盤來到臥房門口,推開虛掩的門,她的動作一直很輕,踱到床畔,輕拍許默的肩膀,輕聲喚她︰「許默,醒醒。」
微微睜開迷離混濁的眼楮,清潤一下喉,稍微緩解了口中的干澀,可是聲音卻依然是非常的沙啞︰「家涵,有事嗎?」。
「我煮了一些,據說對治療感冒相當的有益,你先不要睡,起來吃一些。」
「嗯…謝謝,可是我真的沒什麼胃口,而且也已經退燒了。」她露出蒼白的笑容。
「可是,你已經一天沒有吃痛惜了唉,雖然燒退了,可是卻一直在咳嗽不是嗎,來吃一點,我煮了很久,挺香的。」方家涵眸中現出深濃的關切,焦急中透著討好的語味。
她吃力的扯下嘴角,「…好吧。」
方家涵輕輕舒一口氣,然後把托盤端到她面前。
一口一口。
張開干澀的嘴唇,每咽下一口,都能感覺到喉間的隱痛,而且因為感冒的緣故,她現在幾乎是食不知味的。
斂下眼瞼,那份深深的愧疚感又迎上方家涵的心頭,雖然能看的出來她沒有絲毫的食欲,甚至吃起來還非常的難受,她卻必須得逼她吃完這些,否則,像她這樣,感冒不會好,反而會更加惡化。
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眼楮有些濕了。
發抖的身體,赤著的紅腫雙腳,卻還是帶著蒼白僵硬的微笑,「家涵,先幫我把錢給樓下的司機好不好,回頭我在給你。」
連發出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許默始終都不肯告訴她,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曲畢,她回後台整理了下服裝,然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耽擱了一些時間,當她再回到台上時,就發現許默不見了。
吧台的服務生告訴她,許默和一個男人離開了。
和一個男人離開。
她知道許默從來都不會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孩,斷不會隨便與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離開,但是心中卻也含著深深的隱憂。
她立馬去找許默,打了好多電話,卻一直都無人接听,回到家後才發現,許默根本沒有帶手機。
她一宿沒睡,坐在客廳里等她,就在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時候,她終于按耐不住,打算去報警,卻在這時听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然後,她就看見了那樣的許默。
不論她怎樣追問,許默都始終緘口不言,只說一句,我真的不願再去想了。
努力微笑卻還是聲音哽咽的許默,眼楮雖然依舊是明亮的,卻現出一道深深的傷口,但自始至終,許默卻從來都沒怪過她一句。
可是,許默不怨她,不語傷害,卻不代表她可以原諒自己,若不是她提議去酒吧,如果她一直都陪在許默身邊,許默就不會遇見那個人,也不會遭受那種傷口了吧。
這麼傻的女人。
從來都不知道怎麼去拒絕別人,就連這碗,即使是毫無食欲,卻因為不想辜負她的心意而勉強自己。
這樣的傻女人一定會有好男人來深愛的。
等一下。
好男人…
對,好男人。
水眸一眯,嘴角漾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