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皇家燕 第十六 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一定會回來找你

作者 ︰

第二天起來,眼楮紅紅的,臉色也頗憔悴我本皇家燕。曹成進來見到,嚇了一跳︰「公主,你病了?」

嬛嬛竟然有些不敢面對他︰「可能,是昨天在沐月亭觀賞月色時吹了風涼到了。」

曹成轉身就要走。嬛嬛叫住他︰「你去哪里?」

「我去為你請御醫。」曹成體貼的說。

嬛嬛更加羞愧,只覺身體一陣熱一陣冷,頭更加暈眩了。曹成忙叫宮女扶嬛嬛上床休息,又親自請來御醫。御醫診斷後說是受了些風寒,開了方子。曹成讓宮女去御藥房拿藥,又囑咐人去煎藥。嬛嬛見他體貼入微忙前忙後,感動極了,心中嘆息︰「嬛嬛,你再別做傻事,動傻念頭,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可是一想到阿竣那似邪非邪的笑臉,嬛嬛就一陣顫抖。難道他是自己可以控制得住的人嗎?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真是不可預料,讓人害怕。

一連三月,嬛嬛都沒有再見過他。「那個阿竣,真的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有時嬛嬛會呆呆地想,但是這樣也好,總算可以松一口氣,免得自己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來。但是,有時看著曹成忙前忙後的身影,眼前會忽然出現他的臉,嬛嬛嚇得忙搖頭︰「不能再想他,那是個土匪,也許是不知什麼做了什麼壞事叫人給捉了去也不一定。」嬛嬛像是在堵氣。她感覺到心里再不能像以往那樣平靜了,曹成那爽朗的笑容也猶如照在水面的陽光卻無法照亮幽深的水底深處。

這段時間,阿竣也就是完顏竣的確很忙。他的堂兄完顏齊來了,同時帶來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金國出兵了。完顏齊端起茶碗一飲而盡說︰「我們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來了,阿竣,我爹統領東路軍,完顏宗翰統領西路軍,一切都布署好了,這次大宋皇帝是插翅難飛,我們非得叫他們一敗涂地不可,哈哈哈。」他掩飾不住自己的高興。

完顏竣也一陣地激動,他從懷里掏出兩張圖來交給完顏齊︰「你看,這是什麼?」

完顏齊展開來一看,一張是汴京機要地圖,水道陸路,官府衙門,城牆城門,駐軍布防一一標注得清楚詳細;而另一張竟然是宋朝皇宮內詳圖,里頭繪制了宋帝及後妃所居宮殿及池閣亭台,道路地形一目了然,甚至連御林軍人數及布防也標注得頗為詳細。完顏齊大喜︰「看來你可沒在這宋都白住,連皇宮大內都模得清清楚楚了,等我們大敗宋軍以後,你這張宮室內圖就可要派上大用場了,有了這張圖去那北宋皇宮還不跟回自己家里一般方便,到時候我們去把那些皇子皇孫、公主帝姬都一股腦兒地抓來帶回大金,那些男的就給我們做牛馬,那些女人就給我們暖被窩,听說宋國的女人一個個細皮女敕肉,滑不溜秋,這公主帝姬睡起來滋味肯定消魂蝕骨,哈哈哈……。」

完顏竣一愣,他倒完全忽略了這點。是啊,宋國一破,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小漢女定會流離失所,說不定會隨著她的主子被擄,受盡屈辱折磨。想到這里,他眉頭緊皺︰「不行,我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便一拍完顏齊的肩膀︰「你先在這里歇息,這客棧里都是自己人,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我得出去一下,去去便來。」

完顏齊笑著說︰「听說你把那張邦昌的兒子騙得團團轉,不會又要去和他花天酒地吧?」

完顏竣不屑地一笑︰「他不過是枚旗子,除了攻城掠地正大光明的掃平宋國之外,這枚棋或許有一天會起到意想不到的妙用。」

完顏齊哈哈大笑。完顏竣心急地走了。夜色深濃,夜風如水。三個多月沒有見到她了,她還好嗎?其實也並不是沒機會見她,只不過是自己不肯去見她罷了。曾經幾次夜探皇宮,才得繪制成功那副宋宮內詳圖,幾次都想去看她,但為了大金的事業,他一咬牙還是放棄了︰現在是緊要時刻,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有半點妨礙國之大事,還是等到大業成就之時,一切都能美滿遂願。但是今天完顏齊的一番話點醒了他。到時兩軍混亂,玉石俱焚,危難之中,小漢女必定驚慌失措,失去庇護的她,人人得而欺之,她又去哪里尋求保護呢?

完顏竣翻牆入宮,輕車熟路找到小漢女所住的宮室,竟又在沐月亭內看到了她的身影。完顏竣悄悄走到她身後,發覺三月不見她消瘦了許多。她撫著胸口輕咳,完顏竣心情復雜地從後面擁住了她。嬛嬛身子不住地微顫著,她知道是他,淚水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她恨自己,在他擁住自己的那一刻,她終于發現原來這麼多天來,自己每夜都徘徊在這沐月亭竟然是在等他。直到他擁住自己的那一刻,那一直徬徨無依的心居然安定舒暢︰「原來自己竟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竟是這樣不知廉恥。」嬛嬛哭了。

完顏竣把她轉過來,緊緊地抱在懷里,吻著她的秀發,輕輕在她耳邊低語︰「別哭,你這個別扭的小漢女。」

嬛嬛終于一把推開他,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你來干什麼?我不是不準你再來了嗎?」。

完顏竣踏步過去,用力把她抱進懷里,強橫地說︰「我也不是說過,這得由我決定嗎?」。

嬛嬛推打著他的胸膛︰「你這個土匪。」

完顏竣等她打累了,拉著她的手坐在石階上,從腰里摘下一個腰牌鄭重地遞給她︰「這個你收好了,一定不要讓別人看到,只能你一個人知道。」

嬛嬛接過來,臉上猶掛著淚痕︰「這是什麼?」

「信物,」他咧開嘴笑了︰「我要娶你的信物。」

嬛嬛氣得丟還給他︰「我不要。」

他拉住她的手,強塞進她的手心︰「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只要你拿著它送到東大街的西來客棧,我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也一定會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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