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歸家路 (五十一)分舵主

作者 ︰

看見強盜一股腦地從蜀縣中竄出來,急急躍上馬背驅馬狂奔而去。分舵主雖不知道蜀縣內出了什麼事,但也曉得要痛打落水狗,朝身邊的護衛發下命令︰「趕快去追!」

護衛們忙跳上馬,跑了幾步,又見分舵主還站在那兒不動︰「分舵主,您?」

「我去看看城內來了什麼高手……你們快去追!小心他們又跑了!」分舵主喝道,帶著隨身的幾個護衛,朝蜀縣內快步走去。

走過兩個街道後,分舵主與正出城的老瘸子一行人正面踫上。

分舵主打量著一行四人,使用黑紗的就是這個瘸子嗎?目光落在老瘸子身側的江暮漁身上,立馬用親切的口氣叫了一句︰「少俠!我們又見面了!」

一群人只是想出蜀縣,看見分舵主帶著幾個人擋住道了,正想要叫他們讓開,就听見對面的黃衣女子親切地對江暮漁喊道。巫女的目光在黃衣女子與江暮漁身上流轉,一個女刀客,一個男劍客,什麼關系?

朋友?或者……眷侶?

離三月好奇地看黃衣女子,心知自己不該多管江暮漁的事,可心頭那股升起的強烈的好奇卻讓她想立刻問江暮漁︰這女子是什麼人?這股好奇前所未有的強烈。離三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好奇,但這不明白在心中一轉,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認識?」最終還是老瘸子發了問。

「剛才城門口見過一面,也是來殺強盜的。」江暮漁淡淡道,心中也奇怪分舵主為何用這麼親切的口氣,但還是客客氣氣地問道,「姑娘,有什麼事嗎?」。

「正是有一件要事。」分舵主道,「少俠,剛才你們也見到那一大群西南強盜。其實,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有許多西南強盜趁著茶馬旺季後來村子搶劫,殺傷擄掠、無惡不作……」

「姑娘,直說吧。」

「幾位俠士能不能留下助我們一起對付強盜?雖說江湖人士以行俠仗義為責,但是,我們冰刀幫也絕不會虧待留下的人。」

言下之意,是要招攬他們嗎?

听說黃衣女子是冰刀幫的,老瘸子正要找冰刀幫的幫主。江暮漁低頭問了老瘸子一句,老瘸子看著分舵主搖了搖頭︰他找的只是四大幫主。江暮漁再抬起頭︰「不必了。我們不是俠士,只是過客,馬上就會離去。」

「哦。那你們來這兒,有什麼事?」分舵主還是不死心。

「麻煩事。」江暮漁隨口回。

分舵主頓時眼楮一亮︰「麻煩事?……什麼麻煩事?說出來,我們冰刀幫也許可以幫你們解決!」江湖人行俠仗義,就讓她先給幾人做個表率吧。

這話一落,老瘸子抬起眼,直直地盯著分舵主。

分舵主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射來,扭頭朝打量自己的老瘸子露出一個落落大方的笑。然而,這笑容還未收起,剛剛還算友好的場面突生變故。老瘸子突然飛出黑紗直撲分舵主而去。

見識過黑紗的威力,分舵主快步後退︰「你們想……」話音未落,刀未出鞘。人已被黑紗卷成一團,隨老瘸子收起黑紗,到了老瘸子的手下。

剩下的護衛眼見分舵主一招未出就被老瘸子制住,明知自己更不可能相敵,還是拔刀砍向老瘸子︰「放了分舵主!」

這兒的人,怎麼個個都這麼硬骨頭?

老瘸子不想再與他們打了,江暮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拔劍擋住砍來的長刀,使輕功帶老瘸子走。巫女一手抓過離三月令蠱蟲載她們走,一手取出蠱壇驅使蠱蟲撲向護衛們。

等到護衛們在蠱蟲的糾纏下終于掙扎過來,分舵主已經被老瘸子一行人帶走消失不見了。

望著茫茫無一物的四周,護衛們對視一眼︰「怎麼辦?分舵主不見了。」

「還能怎麼辦?稟告幫主唄!」

空中輪船上。

「老瘸子,你干嘛將這小娘子帶回來?看上她了?」一到了船上,巫女便抓著老瘸子追問,口氣中滿是對老瘸子老牛吃女敕草的不滿和不屑。

老瘸子丟出黑紗中的分舵主。剛才他卷住分舵主時已經將分舵主捂暈過去,免得分舵主一路掙扎。江暮漁連忙接住被丟過來的暈倒的分舵主,將她好生安置在椅子上。

「丫頭不是要個小婢嗎?」。老瘸子道,同樣用很蔑視巫女的念頭的眼神掃了巫女一眼。

「是兩個小婢!」巫女提醒,「徒兒都有小婢,師父怎麼能沒有小婢。」

「那一群人中我就見到這一個女的。不然,你再去掠一個過來當小婢?」看著巫女無話可說地收了口。老瘸子都掠了冰刀幫的分舵主來,哪還有小婢敢賣給他們?老瘸子扭頭對離三月和江暮漁道︰「交給你們了。」後匆匆回房。

「哎?回房間?」剛剛還在不高興的巫女,听到老瘸子這句話,不待江暮漁要推老瘸子回房,快步上前推起老瘸子的輪椅,「老瘸子,我推你回房……」壓低聲音,「順便說說月青蟲的事。」

老瘸子的一臉疑心這才收去。

在離三月和江暮漁驚愕的目光中,巫女推著老瘸子迅速離去。

離三月愣愣地看著兩人的背影遠去了,都忘記要收回目光。太奇怪了,巫女和老瘸子一向都是死對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師父……什麼時候跟前輩這麼好了?」

江暮漁總歸是比離三月見過世面的。離三月問話時,他已收回目光,轉而看著暈倒的分舵主︰「前輩讓我們管這小娘子,我們先將她弄醒吧?」

提起小娘子,離三月才想起來,打量著分舵主︰「江暮漁,這小娘子與你什麼關系?」

閉著眼楮的分舵主沒了剛才那股颯爽的英氣,但昏睡的容顏卻更顯楚楚動人。軟玉一般的白皮膚,小嘴巴,高鼻梁,如江南女子般的秀美。而一雙濃密的劍眉,睜開時爍爍有神的雙眼,又有著塞北女子的英氣。真算得上是一個大美人。清秀可愛的離三月只能算個小佳人,遜色不止一籌。

「一面之緣咯,能有什麼關系。」江暮漁道,推了推分舵主的肩膀。

「可是,她長得很美。男人都是喜歡美人的呀。」離三月故意道。

江暮漁不語,過了一會兒,突然蹦出一句︰「你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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