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命運購買者,杜夫,自命運實現之日起,即作為昨侖先生的眼楮存在于世。先生在,杜夫在。先生亡,杜夫亦煙滅。特此立誓,若背誓,甘入異界死沼,永世罹難。」
杜夫嗎?死沼嗎?這兩者,我是如何都聯系不起來的。
這是命運合同?作為眼楮?
我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熟睡在床的昨侖。微閉雙目的他,仍舊有著絕代風華,這樣的美顏如玉的一個男子,會同一個弱女子簽訂這樣的合同嗎?作為你的眼楮嗎?還有管寢阿姨的兒子,他是不是也是因為購買了次命運,才永久地離開了她?
昨侖?你究竟是怎樣的人?你的錦繡皮囊下,到底流淌著什麼樣的毒液。
本來對于偷走你的命運合同,心有愧疚,而今,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拿走這所有的合同,讓所有的人的命運都月兌離你的控制。讓所有的人都帶著自身的自由無憂地存在于世。
我找到了言之濤濤的命運合同,讓我驚愕的是,合同上面,除了言之濤濤的名字,昨侖的名字外,沒有其他的內容了。
這真的是命運合同嗎?我很快確認了一下,帶有言之濤濤名字的,只有這一張了。
我不聲不響地將這紙合同放進了口袋,之後恢復了屋子原貌,然後躡手躡腳走了出去。
「杜夫?」
剛關上昨侖的房門,就看到杜夫站在了那里。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必須要找話說,不能讓杜夫看到我腦中的影像,絕對不能。可是,我努力克制不讓自己去想,卻偏偏在腦中勾勒出言之濤濤的形象。
「我剛回來。「杜夫答道,並好奇地看了看我身後,」昨侖怎麼了?」
我內心稍安。總算是沒有看出來。
「他啊,喝醉了。」
「喝醉了?」杜夫很驚訝,「他從來不喝酒的。」
「世上可沒有絕對的。」我拉起杜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我想听你講一講,最近幾天你都去哪兒了呢?」
「學校。「杜夫的回答總是這樣簡潔有力。
學校?學校離這里可不是只有1823米的?
「一個小學。我去那里呆了一會。」杜夫回答。
跟杜夫說話的我,非常輕松,問問題從來不需要開口。
「嗯,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杜夫平靜地答道。
怎麼會?連我的情緒都听出來了嗎?我已經完全的沒有隱私了啊。
這次,杜夫沒有回答我了。真的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啊。
合同已經到手了,那麼接下來該是兌現我的承諾了。
我走出門,五彩繽紛的慕甲子毫無征兆地趴在我的胸口。我大驚失色。
「你干嘛呢!」
慕甲子若無其事地直起身,之後給了我一個晴天霹靂︰「你的胸,真平。」
我昏厥。
我不能昏厥,至少在昏厥前,我要把這個合同給平安無事地送出去。做出的承諾必須遵守,否則承諾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到了!」
司機大哥叫醒了我。
我睡眼惺忪地下了車,言之濤濤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作為見面禮……」他靠近我,吻了吻我的額頭,「這個是免費的。」
這些人,真的是,讓人火大。
「你的合同。」我快速地掏出了口袋中已經被我揉成一團的合同,速戰速決,跟這種人呆久了,我會瘋的。
他用手指接了過去,之後緩緩地打開看了一番,終于笑了。
「我已經履行了我的承諾。我們互不相欠了。」言罷,我轉身走開。
「等等。」他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過頭,怒目相向,「還要做什麼?」
「你不是知道了我是誰嗎?問這樣的話,未免太過多余。」莫非他看破了,我對他一無所知。我只是逞強而已。
「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再無瓜葛。」我耗盡力氣來掙月兌,但是,我越反抗,他施加于我的力道就越大。
「你還是這麼的天真。」他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跟那時一樣。」
「那時?」我疑惑。
「你不是因為我而逃亡的嗎?」。他身上的陰影逐層淡去,整個人在陽光下月兌胎換骨。
我的記憶在拔節,抽穗,最終成熟為尖銳的疼痛。
「尺度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