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媽呀,奴才錯了,主子饒命……奴才說,奴才都說。」小朱子被踢得翻了幾個個後鎖成一團,兩只肥胖的胳膊抱住頭,留下碩大的身子讓她出氣,那樣子就如同鎖進龜殼里。
李清瑟踢了幾下就收了腳,雖然這幅身子羸弱,但她前世功夫還算不錯,武術、跆拳道、拳擊,要真是牟足了勁收拾這胖子,搞不好她唯一的奴才能被活活踢死。
「早點這樣不就得了?」回到椅子上坐上,重新翹起二郎腿,沒有任何淑女風範。
小朱子算是徹底認了,「主子,其實……太子、二皇子和六皇子夜晚到來,奴才都知道,剛開始不知,但時間久了,奴才就是再愚笨也知了。」
「靠!肥豬,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阻攔,看著你主子被猥褻,你暗爽是不?這是**你懂嗎?你主子什麼都不懂,難道你也不懂?你主子是傻子,難道你也是傻子?」一提這事,李清瑟便火大。
小朱子哭喪了臉,垂著頭,「主子啊,那幾位爺高高在上,奴才哪敢攔啊?再說,奴才要是說了出去,才是真正害了主子呢,主子雖然是……」那個傻字,小朱子沒敢說出來,「卻也是金枝玉葉,怎能傳出惡名?」
李清瑟一愣,回頭想想,好像是這麼個理兒,這事傳出去,這公主的閨名算是毀了。對著小朱子笑一笑,沒想到這胖子對傻公主還有點忠心。
「那你來說說那靜妃吧。」
小朱子見李清瑟不追究了,暗暗舒了一口氣,「回主子,那靜妃的清月宮就在我們舒雲宮一旁,靜妃入宮沒幾年,皇上好像不是很寵愛她,她為人冷冰冰的,誰的帳也不買,對誰都冷淡,時間長了,那清月宮就和冷宮沒什麼區別,慢慢被人遺忘了。」
李清瑟听著他的講解,陷入沉思。
靜妃身材窈窕縴細,被猛撞應該摔倒才是,但靜妃沒倒,她倒是倒了,當時的感覺歷歷在目,這靜妃不簡單……定然有武功!何況大半夜的,一個女人連個宮女都不帶到處游蕩,要麼就是偷情,要麼就是別有所圖,反正不會是夢游!
六皇子的反應她也記得,只要出了舒雲宮的門便立刻神色一變,沒了那無賴妖孽像,相反雲淡風輕,他見到靜妃後就走了,想必知道了些什麼。
李清瑟撓頭,這皇宮真是個大劇院,人人都是演員!她在現代就是一個流氓混混任性的大小姐,如今到了這里為了活命,只能將位數不多的腦細胞緊急集合搞軍訓,真是煩死了!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對了肥豬,白天父皇叫我去尚書房讀書,想必有專門的公公來交代你了吧?」
小朱子趕忙點頭,換上諂媚的笑,「回主子,一切物品都準備完畢,本來奴才想和您說來著,無奈剛剛……不小心睡了。」
李清瑟點頭,「知道了,那本宮先回去休息,從今天開始你就住本宮寢室的外屋,任何人來都不能讓進。」她自然不會追究小朱子的罪,因為讓他無故睡著的罪魁禍首正是她。在主子外屋睡的一般都是守夜宮女,她這窮的連個宮女都沒有,只能讓小朱子了。
小朱子面色一窘,「主子,奴才……奴才是個男的……這樣不方便。」
李清瑟痞氣一笑?「男人?你把你那家伙亮出來讓本宮鑒定下你是不是男人。」
「沒……沒……」小朱子窘迫地低頭。
李清瑟良心發現,太監也是人,誰願意進宮當太監?都是生活所逼,她不應該嘲諷,于是立刻把那嘲弄的臉色一收,神色嚴肅帶了些愧疚。「剛剛……剛剛是本宮錯了,不應該那麼說,本宮自罰五十兩銀子,就從你欠本宮的銀子里扣吧。」
小朱子慌忙抬頭,一雙綠豆眼睜得很大,他萬萬沒想到公主竟然如此說,在這宮中嘲弄太監的主子比比皆是,太監們早就習以為常,怎能讓尊貴的公主道歉?「主子,千萬別這麼說,真是折煞奴才了,您是主子,奴才是奴才,您這樣奴才是要折壽的。」
「別廢話了,什麼奴才是奴才,跟繞口令似的,世間人人平等,你把自己當成人,你就是人,你把自己當成畜生你就是畜生知道不?記住,本宮要的是得力的助手,而不是奴才,你要是非當奴才就給老子滾,誰要奴才你就去誰那!」李清瑟微怒,現代人的她十分不理解怎麼就有人奴性這麼大。
小朱子的嘴動了兩下,她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個重錘,一下下震懾他,小朱子是因為家里窮沒活路才借錢淨身當奴才,本以為從此豬狗不如了,沒想到今天竟然……
心中一暖,眼圈一紅,想到之前對公主所做的一切,他小朱子才是真正的豬狗不如!
「好了好了,別在這紅眼圈,本宮話先放著,沒了把兒你也是男人,男兒有淚不輕彈,你要是哭出來,老子今天就踢死你讓你重新投胎!」李清瑟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下來,「明天什麼時辰去尚書房?」
小朱子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笑,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如同做夢一般,主子不光尊重他,還一再強調他是男人,他本來自己都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男人了。
「喂,肥豬,啞巴了?幾點去尚書房?」李清瑟很想過去再踢他一腳。
「回……回主子,是辰時。」小朱子帶著哭腔,卻也能听出來他努力不哭出來。
李清瑟就當听不見。辰時?她掐指一算,早晨七點吧?
「喂,肥豬,明天卯時就把早膳送來,然後找身輕便衣服,和本宮運動。」說完,站起身來準備出去。
「啊?要輕便衣服干啥?」小朱子忙問。
李清瑟已經走到了門口,回眸一笑,雖然帶著些許痞氣,卻還是傾國傾城。「本宮練武,你嘛……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