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叫衣喬,大我四歲,長相甜美,性格內向,在一牆之隔的中學上初二。衣喬長得十足的媽媽,也因為這個願意一直都是我媽的心頭寶,嫉妒的我曾經在老媽拿著雞毛撢子打我的時候抹著鼻涕眼淚大聲問她,我是不是爸爸從外面抱回來的。
每次想到衣喬我都會在心中默默祈禱,若是有來生能不能讓我遠離她,要不是我這個掃把星她一定會幸福的長命百歲的。如果一定要再相遇,能不能讓我做姐姐,我一定努力的做個合格的姐姐,像她今生呵護我這般守在她身邊看她結婚生子幸福到老。
我老媽長的很漂亮,皮膚白皙,標準的瓜子臉,身材保持的很好,後面看就像窈窕的年輕姑娘,當然了正面看也是很年輕的媽媽。每次家長會我都喜歡讓媽媽去開,因為她一出現全班同學都會很羨慕我有一個漂亮媽媽,大大滿足了我小小的虛榮心。
她現在也很漂亮,如果我不出現在她面前,她也會長命百歲的。看吧,人永遠都不會滿足的,如果當時我預見今日的狀況,一定不會抱怨,一定老老實實地當個乖乖女,不惹她生氣。即使今後的命運無法逃月兌,至少能讓她多愛我幾分。
我爸爸是一名刑警,我很少見到他,每天回來的很晚,有時甚至很多天都不回家,偶爾早回家,等我到家時他都蒙在被窩里睡大頭覺。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爸爸,因為他最疼我了,從小到大都管我叫兒子,只要有他在就不允許我媽揍我!
我有一個特擅長的事就是睡覺,我能一覺從前一天晚上六點睡到隔天下午兩點鐘,要不是肚子餓了,還能睡更久。我媽一直說我是豬八戒投胎,能吃能睡好養活。小時候我一直覺得這是在夸我,後來我爸說這是在埋汰我,我就再也不樂意我媽把我比作豬了。
漫長而炎熱的暑假,我都快悶得發瘋了,等蒸籠般的熱氣消退後,就牽著我們家的灰白在小區溜達。灰白是一條不知品種的雜交小狗,我見過它媽媽,是一條白色小狗,也不知道灰白的爸爸長成什麼模樣,但肯定不是藏獒,就有了毛發灰白夾雜的小狗崽灰白了。
我把一個塑料袋剪了口套在灰白的後半身,省的它隨地倒‘肥料’。剛走出樓道,灰白就特勇猛的竄了出去,一爪子把一只柔弱的小白肉球按在了草地上,「喵嗚喵嗚」的可憐兮兮的嗚咽著。
「灰白,放手!」我的喊聲還沒有停,就看到一只腳把灰白小小的身子踢飛,它在空中哀叫了兩聲,墜地,痛的汪汪大叫。
我跑過去抱起灰白,它黑色的眼眸淚汪汪的看著我,嘴里還汪汪的痛叫不停。我這個心疼,在它臉上胡亂的呼了兩下,抱起它,就去找那只腳的主人,那個正哄著白色貓咪的申晢上。
「你憑什麼打我們家灰白啊?」他居然頭都不抬,只顧那只柔弱似黛玉的雪白小貓,我這個怒火都能烤熟太陽了。「我問你呢,申晢上你干嘛踢我們家灰白啊?」本來我都把他當朋友了,他居然這麼對待我們家灰白太可惡了,決定將他踢出朋友名單。
他站起身,抱著小白球,揮了揮握著的拳頭,灰白這條沒出息的狗崽居然往我懷里瑟縮躲避。「它欺負我們家白雪你沒看到嗎?」。切,這算什麼理由!我仰著頭,瞪著他,「可它們都是畜生,玩耍而已,灰白膽子很小的,不會真的傷害那只貓的。」
申晢上居然走過來,越來越近,我也很沒出息的抱著灰白往後退,打量著四周,還有很多人呢,我也就不怕了,挺胸抬頭,「你要干嘛?」他好笑的看著我,聳聳肩,「不干嘛啊,就是想讓我們家白雪和你這條畜生狗握握手和解而已。」可是這個陰險的家伙,居然讓他們家那只貓抓了灰白,在它肚皮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這下不僅灰白淚眼汪汪了,連我都是淚水滾滾的回家去告狀了。我媽懶得理我,進了廚房,早歸的老爸睡眼惺忪的听說自家寶貝兒子被欺負了,大義凜然道,「誰家的混小子居然敢欺負我家寶貝兒子?兒子,老爸幫你報仇!」
「他就住在前面那幢樓!」我趕緊告狀,滿眼崇拜的看著老爸,這就是我從小心中的大英雄,榜樣啊,趕緊把那個小子吊起來抽打一頓吧!
「來,老爸教你擒拿術,等你會了,別說那小子了,就是加上他們家的那只貓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姐姐捧著書在一邊笑了,就連老媽都從廚房傳來了笑聲。我滿頭黑線,老爸總是這樣,變著名目的想拐我練武,今後好當警察。不過我還真的有學一點擒拿術,混雜的還學了一些跆拳道。衣喬像媽媽多一些,不喜歡這些粗俗的武力東西,我是因為滿足老爸的心願才學習的。
不管怎麼說,我和灰白被申晢上欺負了,這個梁子是結上了。我每天都和灰白在樓下等著那只白貓和申晢上出現,可是他們出現了,我們又沒有膽子上前去暴揍他們一頓,卻開始漸漸疑惑每天依舊傻傻的去等著那一人一貓干嘛?
每天我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陽台上看對面那屋里的窗簾拉開了沒有,拉開了就說明申晢上起床了,合著就是還在睡懶覺,這可是我長期觀察得到的總結。
五年級開學,因為是不分班的,我們依舊是那些老同學,班主任也會一直帶我們到畢業。我突然變成了申晢上的同桌,真的有些無所適從。話說我偏科實在嚴重,小學就一門理科數學,還成了我的瘸腿科目。
徐老師說讓數學最好的申晢上同學幫助衣悠同學快速的摘掉數學貧困戶的帽子,可是我心里痛哭出聲,他剛剛看我時眼里還在 飛刀怎麼會真心幫我啊?
我還真的冤枉了好學生申晢上,他不斷積極地為我補習數學還加積極的對我進行著人身攻擊。比如說,我的乘法分式學的極差,他就‘好心’的‘安慰’我,「沒關系,你腦子本來就不夠用學不會也很正常了」,亦或是,「以你的智商數清月亮的數目就很好了,這些桃子數目你算不出來也沒有關系啦!」
五年級我至少有半年的時間是在詛咒申晢上時醒來的,我的跆拳道進步飛速也是因為我把對那個臭男生的滿腔怒氣全部都發泄到練武中了。老爸很高興,還說要找個機會好好會會那個激勵他寶貝兒子我努力上進的小男生。
我不得不承認,申晢上雖然嘴巴歹毒到一張口殺傷力覆蓋方圓十里地,可是他還真的把我的數學成績給提了上去,我期末時很英勇的闖進了班里的前三甲。
可是後來我才發現,申晢上對別的女生說話都是彬彬有禮的,裝的像個英國小紳士似的,唯有把我當成男生一樣對待。這個發現讓我深受打擊,我決定再也不在日記中提起他了,他實在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