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暗戀 第六章 彼時年少,情竇初開

作者 ︰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對申晢上有著莫名的好感,可是我並不打算說出來。原本單純的生活,到了中學突然復雜了。首先,我們倆雖然被分到了一班,但是不能做同桌了,因為男女同桌會被人傳閑言碎語。

蔚藍的天,飄著淡淡的愁雲。進入校門是一條長約百米的柳蔭小道,如絲的垂柳婀娜多姿的隨風蕩漾著它們的滿頭青絲。學校里越來越多成對的男女身影聚攏,我在不知不覺中發現即使我的視線再怎麼追逐著申晢上,他也不再回頭與我對視了。

我依舊是那個特立獨行的戀家鬼,沒有了他的要求,放學鈴聲響起,回家的路上就會出現我的身影。我不再問他是否和我一起回家,也不會問他是否要我陪他練球,他的身邊有太多的女生存在了。我,早已被遺忘在落滿灰塵的角落。

衣喬不在,我連個訴說心事的人都沒有,已經到了不能與媽媽分享秘密的年齡。在爸媽的心里,我還是一張白紙,可是我的眉間已經開始有了一絲憂郁。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楮,自己的耳朵,還有這顆萌動的少女心,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腦袋里滿滿的都是他。

放學時會特意繞道操場邊,看著被人群圍在中央,揮灑汗水的他。他的女圭女圭臉開始有了少年的輪廓,眉眼也漸漸張開,有了幾分英挺帥氣,身體就像施了肥一樣猛竄,原本我到他的耳朵,現在只能到他下巴了。

天空是淡淡的粉,心情是淺淺的灰。他不再需要我給他跑腿買零食了,和他喜笑晏晏的是班花胡琳,一個明眸善睞的漂亮小姑娘,而且性格溫柔,看起來溫婉大氣,是個男生都會喜歡的。

獨自一人騎著車,看著地面斑駁的光暈,迎面撲來的清風,一個人我一樣的可以悠然自得,即使只是表面的安逸。故意晃著車子,讓它轉出山路十八彎,反正沒人會注意我,開心的笑,肆意的放松心靈。

錢鵬攔住我時,帥氣的身姿騎在紅色的賽車上,藍色的運動外套,卡其色的運動褲,白色的運動鞋點地。這個pose很陽光健康,而且是我喜歡的那種feel。

錢鵬看著笑意盈盈望著他的衣悠突然紅了臉,一直到耳根脖子都成了煮熟的蝦子,青蔥少年最純真的感情就這麼無法控制的表達了。「衣悠,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說完,羞澀的看著對面同樣紅了臉頰的衣悠,滿是紅暈的的臉,清澈純真的眼楮,讓他的心砰砰跳個不停。

第一次被男生告白,羞澀是必須的,與他視線交織時,忍不住垂下了眼眸。我不喜歡他,但是他讓我有小小的滿足,虛榮心的滿足,原來我並不是應該存在在垃圾箱中的。

「我」,我思索著要怎麼說才能委婉的拒絕他,我知道被拒絕的難堪和傷心。還是選擇了最保險的借口,「對不起,我不想早戀!」

錢鵬雖然有些失望,卻更欣賞衣悠了,他喜歡矜持的女生,尤其是皮膚白皙眼楮明亮的女生,這樣的女生身上有種淡淡的書卷氣息,不張揚,低調而引人注意。他本身也是陽光少年,露出潔白的牙齒在耀眼的陽光下,璀璨一笑,「可以和你做個朋友嗎?」。

「真傷心,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呢!」我並不想扭捏作態,大家今後還是同學,而且這樣的清爽帥氣男生實在引不起厭煩情緒。

听到如此俏皮的回答,錢鵬笑意更深了,沒看出她還有這麼活潑的一面,一直給人的感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淡淡的,還以為是位內向的女生呢,沒想到居然是低調的靈動活潑。

嗨,我當時雖然臭美點,還真的沒有自戀到認為自己有魅力讓小男生真正的喜歡上,不過是一時的荷爾蒙分泌過剩罷了。早知道他當時真的動了心,我倒不如早戀一把,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不但錯失早戀,早婚,而且極有可能步入高齡產婦的悲慘境地了。

錢鵬是我進入中學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之前的很多同學都分開了,僅剩的幾個,男生忙著打球泡妞,女生忙著認識新朋友逛街,和我志趣相投,志同道合的還真是寥寥無幾。

在聊天中才發現錢鵬居然和我一個小學,真暈,我都沒有注意過他,同年級八個班,我認識的除了本班的也就一手可數的幾人而已,這樣想想還真是失敗呢。

我本應該無限精彩的生活,因為一個申晢上都被打亂了,全部的時間精力竟然都被他像巨無霸一樣的霸佔著。也許今後我會嘗試著讓自己活的更加豐富有趣。

晚上,申晢上打電話來,戲謔的問,「听說有人向你告白,快說說,是哪位眼神這麼的差?」切,我懶得理他,故作嬌媚的說,「我喜歡的帥哥類型,並且發展良好,不要太羨慕姐姐哦!」就只準有人看上你,就不能有人欣賞我啊,怎麼樣我也是心靈外在俱美的主兒。

申晢上心里有些不舒服,就像被搶了玩具,但隨即覺得自己很無聊,隨便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站在後窗,看著後面的萬家燈火,突然發現好久沒去衣家蹭飯了,開學一個月幾乎沒有去過,怪不得都要不記得衣悠最近的胖瘦了。顯然他忘記了兩人一班的這個事實,要是被衣悠知道,鐵定有打爆他頭的沖動。

我嫉妒數學好的人,你們的媽媽都給你們吃什麼,腦子怎麼就這麼好用啊?也許我應該建議媽媽每天給我吃點豬腦子之類的,吃什麼補什麼嘛!我的文科成績在班里是佼佼者,作文課的泛讀文本就是區區在下的劣作。

如果有人能把數學編輯成詩歌那我鐵定能學好。我的同桌虎妞肖笑笑說,「很有可能詩歌被改編成數學!」于是我快速的打消了我的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胡琳就坐在我的前面,上課與申晢上鴻雁傳書,幾經波折竟然落到了我的手上,于是我很無心的在「謝傳申晢上」後面寫了兩個字。結果後面的人都開始瘋搶班花的情書,以至于驚動了正在滔滔不絕泡沫橫飛的地中海發型的班主任。不說雪山草地,也不說秦皇漢武了,大步的走下講台在某個花痴男的手中搶過那封折成粉色心形的情書,打開看了一眼老臉漲得通紅。在n多年里我曾經yy過很多回,試圖了解那封情書的內涵有多麼的高深能夠讓老班這樣歷經滄桑歲變的老人紅了那臘肉般的厚皮。

我猜可能是書信也寫得太露骨了,以至于中老年人脆弱的心髒承受不住,這種火辣辣的告白!卻沒想到,我居然引火上身了!細長的教鞭在講桌上狠狠地一甩,濺起無數白沫,引得前兩排小同學一陣狂咳。班主任真的動怒了,顧不上把旁邊的頭發往中間的盆地聚攏,厲聲叫道,「申晢上,胡琳,衣悠,你們三個給我出來,其他人先上自習!」

不得不說,我討厭被當成殃及的魚池,尤其是被全班青年男女用眼神膜拜著走出去,我實在有點如芒在背的不自在感覺。可是還要小心翼翼的跟在那對貌似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小男女身後勇赴刑場——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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