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偏離了何蕭的猜想,本以為可以會有進一步發展的兩人關系卻冷的空前。高翔與雲沫似乎有了某種默契,就算會在這棟大房子里偶爾相遇也會把彼此當做空氣。雲沫開始很少彈琴,也不再看高翔以前給她找來的碟片或是鼓搗那些小甜點,高翔偶爾見到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看著看著就會走神,眼楮直直地盯著書本,可心思去早穿過厚厚書頁,落在不知名處。
其實高翔明白,自己並不是跟雲沫生多大的氣,大部分的,他是在找自己的別扭,相處越久就越發現雲沫與葉子的不同,她比葉子更讓高翔覺得無計可施。在發現這個女孩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重的時候,他開始害怕再次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她才十八歲,未來的幸福太重,竟然他覺得有些惶恐地承擔不起,于是用了最爛的招麻痹自己。
槍襲事件一周過後,佐木杳無蹤影,在這個城市里若想找出一個打定心思想藏匿起來的黑色組織,相當于大海撈針。高翔決定將計就計,既然敵暗我明,他就高調地為手中最大的一個地下賭場開幕而舉行了盛大的慶祝晚宴,而設宴的地點,就定在高翔湖邊的私人別墅。
「你這是想用自己作餌?」袁杰忍不住質問。
高翔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這也是魏爺的意思。」
「他難道不怕萬一?」
「萬一?」高翔低聲笑笑,「若真有萬一,我出了事,那只能證明我還沒用能力接手魏門,他也不過是想給我最後一個考驗。」
魏凱在道上模爬滾打多年,能打下如今這一片江山,當然會有常人不具備的心計與狠辣。老人雖然臥病在床,可心思還是清明的,對高翔縱使偏愛有加,可這最後一步棋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走錯。
「佐木的入境記錄查到了沒有?」
袁杰點了點頭,「和咱們預想的一樣,他沒有攜帶任何裝備,是這邊的軍火商給他提供的槍械。」
「若能引佐木在這次宴會上出手,那他必定要配備不少家伙,與各地的軍火商備案他們常用的型號,一旦出貨,立馬通知我。」
「我會立刻和何蕭去辦,可若佐木這次是與別人聯手,單憑這一點我們不好控制。」袁杰只覺得事情越來越焦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意味著也被萬人嫉妒算計,而此時他們正捧著高翔坐上了這個危險的位置。
「我自有分寸。」高翔的椅子朝著窗戶的方向轉了過去,暮色漸漸深沉,城市已經華燈初上,夜,就要降臨。
果然,在晚宴舉行的那天上午,袁杰從臨邊的城市的軍火商那里得到消息,十幾個外籍男子從他們那里訂了一批槍械,而槍械的型號,和男子們的國籍都與佐木集團的人相符。高翔當即下了下令命令,把一席人全部控制住帶回了葉城審問。可那些受過特殊訓練的人軟硬不吃,上了一**刑可仍然沒有吐出半個字。慶典的消息已經散了出去,高翔只能吩咐先把那些人關著,等晚宴過後再繼續審問。
晚宴如期舉行,圈中的各大幫派都紛紛赴宴。高翔的別墅建在依山傍湖的幽靜之處,風景很美,是修身養性的好居處。進了大門便可看見不合時令的綠意,大片的玫瑰,絲蘭使夜風都帶著淡淡的香氣。典雅考究的象牙白色水池內是一片開得正盛的睡蓮,花瓣的顏色潔白如玉,姿態傲然嬌美,如婷婷美人宛在水中央。
庭院深處靠近房子,有一個巨大的泳池,泳池旁擺著高高的晶瑩剔透的香檳塔,等著宴會的主人來為其倒滿。賓客已經紛紛來齊,高翔肩上的傷還沒有全好,所以只能讓袁杰幫他套上襯衫,然後他自己不緊不慢地扣著扣子。
袁杰在旁到有些不太耐煩,「人我們都已經抓到了,何苦再弄這個勞什子宴會!」
高翔最後把袖口扣好,照著鏡子理了理領子,「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何蕭望了望樓下的賓客,神色也不太輕松,對袁杰說︰「下去把人部署好,這個時候不能出差錯。告訴大家,翔哥隨後就到。」
袁杰點了點頭先下了樓,何蕭拎起了西裝外套也隨即要出去,可一腳踏出門外時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對高翔說︰「今天好像是雲沫的生日。」
高翔難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毛,似乎在問他,你怎麼知道?
何蕭笑笑,似乎這個問題並不難答︰「幫她辦入學手續的時候,她出生日期好像填的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