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辦在學校的小禮堂,來參觀的學生不少,但大多都是對這個美術系傳說中的冷美人兒慕名而來。
秦曉如約而至,對雲沫的畫連連贊嘆。
「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你,以前只知道你琴彈的好,卻不知你如此深藏不露。」
雲沫淡淡地笑笑,禮貌得體,「哪里,是我的音樂造詣不深,才不能像學長一樣繼續學音樂。」
秦曉轉向雲沫,凝視了幾秒,而後提起嘴角,笑容干淨。
「小丫頭,你真的很能藏寶啊。」
他修長的手指自然地撫過雲沫額頭,以學長對學妹的親昵姿態,不顯絲毫做作。秦曉低頭看著雲沫,想那雙如同子夜般漆黑的雙眸中找到些提示。她卻垂下眼眸,不著痕跡地轉了個身。
「學長,我帶你去看看主展品吧。」
秦曉看著她轉身,只留了一個背影,脊背僵直地挺著,似乎總在防備著什麼。微微嘆了口氣,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也許還沒有到對的時機。
身後有人竊竊私語,幾個女孩用宣傳函擋著臉,似乎這樣,她們漫無邊際的八卦就不會被當事人听到。
「你說那秦曉和陸雲沫到底是不是一對啊?」
「肯定是啦,听說他們兩個高中就是校友,秦曉考到聖藝一年後陸雲沫也考進來了,明擺著千里追夫嘛。」
「那他們兩個也太低調了吧,牽手都沒被撞見過。」
「所以我覺得他倆沒在一起啊,看樣子是秦學長喜歡陸雲沫。但陸雲沫那副樣子總是故作冷傲,這樣的女孩肯定在外面早就找好有錢人下手了,哪能看得上一個學生。」
「你是說陸雲沫被人包養了?那秦曉豈不是很可憐。」
「陸雲沫早就不在學校住了,听說她在市中心有一所公寓,卻從未見過她家人來看她,明顯是被人金屋藏嬌了。」
「嘖嘖,現在的女孩啊……」
「羨慕吧,你也是女孩啊,可惜沒人家那好長相。」
?贖愛》的唯美讓見過的人都駐足流連,雲沫給秦曉講著畫意,卻听到「 嚓」一聲,被人用閃光燈晃了眼楮。
秦曉回過身,對那個對著《贖愛》拍照的人冷臉嚴肅說道︰「畫展禁止拍照,請你收起手機。」
拍照的那人帶著一副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是對秦曉扯了扯嘴角,笑得三分不屑七分邪氣。
「你是管理員嗎,還是作者?」
低沉的嗓音微微帶些沙啞,卻熟悉的那麼好听。雲沫驀然回頭,穿著灰色條紋襯衫,米色長褲的男人身形挺拔,那副巨大的墨鏡卻遮不住他硬朗的輪廓。他看著雲沫,伸出手,嘴角的笑容化作溫柔的寵溺。
「你這算是偷偷畫我嗎?」。
秦曉愣在一旁,只見那雙本是沉靜的黑眸滿是喜悅與柔情,兩只眼楮彎彎地好看,露出淺淺地梨渦。有些嬌羞卻沒有絲毫遲疑地過去雙手握住男人伸向她的寬厚手掌,輕輕搖晃著,「你不是來不了嗎?」。
男人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刮過雲沫小巧秀氣的鼻梁,「不來怎麼發現你偷畫我啊,我可拍照作證了,你得給我出勞務費。」
雲沫嗔怪地拍了男人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秦曉笑笑,「學長,這是我男朋友,高翔。」
秦曉恍然,其實雲沫那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樣已經無需在做解釋,他紳士地向高翔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雲沫的學長,秦曉。」
高翔也伸手與之一握,點了點頭,如同是談生意前的一個禮節而已。轉身看向雲沫,「我餓了,做了快四個小時飛機,好累。」
男人低啞的聲音很有磁性,那語氣中竟還透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雲沫歉意地看了看秦曉,秦曉會意地點了點頭。
「也快結束了,我會幫你照應的。」
秦曉目送著兩人離去,男人親昵地攔著雲沫的肩膀,「我想吃你做的菜。」
「好啊,最近我學會做魚了。」
「可是我更想吃……」男人微微俯身,在她耳旁不知低聲說了,雲沫佯裝生氣地用粉拳捶了他的胸膛。男人笑著摟緊了她,兩人越走越遠。
原來,她的心早有所屬。所以才一直回絕他的接近嗎……
兩人在小區里的超市里買了新鮮的食材,一進家門雲沫就進了廚房。高翔對小乖招了招手,叫了一聲「兒子」。小乖笑的嘴角幾乎就要咧到耳朵,撲到了高翔身上,汪汪汪叫地很歡。雲沫洗好了菜,高翔在後也擠進了廚房。自然而然地從背後攬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什麼時候能開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