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受到過重創,當時可能用了什麼特效藥,沒有病歷一般的抗生素對她也沒有什麼效果,還是聯系她以前的主治醫生比較好。"
請來的醫生無奈地搖頭,離開前留下了這句話。高翔皺著眉,對這把自己蜷在被子里體溫持續不退的人束手無策。可那人卻睜著大眼楮看著他,眸子霧蒙蒙的,安靜的樣子像是生病的人並不是她。
高翔正想打電話給蘇珂,雲沫卻搖了搖頭,抬眼望了望牆上的時鐘,聲音虛弱。
"太晚了。"
跨越了大洋,十幾個小時的時差,這邊陽光明媚,彼岸卻還是午夜。
高翔有些氣急敗壞,"知道晚,還發燒折騰人。"
雲沫撇了撇嘴,"我有地方住,是你自己硬要帶我來的,活該被折騰。"
高翔又找出了一床被子給她捂上,就盼著她能多出點汗。
"我真是好心賺個路肝肺。"
她笑笑,模樣單純俏皮。
"您翔哥的心,最多能算得上是黑心。"
高翔往床里推了推雲沫,自己坐在她身邊。
"不跟你耍嘴皮子了,快說,現在怎麼辦?"
習慣性地,往他身旁靠了靠,低聲說,"沒事的,我常這麼折騰,睡一覺就好了。"
他低頭模了模雲沫的額頭,熱度好像真的退了些。在車上的時候,她因高熱而抽搐,高翔一向沉穩的心立刻火急火燎,直到此時才微微放了放。
雲沫並沒有睡著,啞著嗓子說道︰"有沒有水,我渴了。"
高翔把人往被子里又裹了裹,起身出去給她倒了水。雲沫四周看看,現代風格濃郁的裝修跟以前湖邊的房子很像,倒是符合高翔一貫的品味。被他抱進來的時候燒得暈暈乎乎,只是大體的感覺到這是聯合湖區邊一個綠樹成蔭的山丘上買了一棟大房子。
跟了高翔兩年,兩人曾親密到同床而眠,大抵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卻並不了解他到底有多少房產。此時只能咋舌地搖了搖頭,如今的黑社會已經越來越像資本家了。
無力再想,雲沫閉目養神。片刻高翔就端著水杯回來了,以為她睡了就放輕了腳步,沒料到他一靠近,她就睜開了眼楮,那樣子倒像是撐著倦極了的身子卻還一直等著他。
把人扶起,讓雲沫靠在自己的臂彎里,就著他的手,她低頭淺啜了幾口,而後推開了他的手。
懷里的人兒溫熱柔軟,雙頰粉紅,眉角眼梢的倦意此刻看來倒有了幾分慵懶。高翔看得嗓子有些發緊,也沒嫌諱,就著她喝過的水杯把剩下的水喝下。
喝了水,雲沫覺得原本像灌了鉛的腦袋似乎輕快了許多,身體也不再那麼難受。視線凝在了那人喝水是上下滑動的喉結上,不自覺地翹了嘴角,看來某人對于自己來說,還真的身良藥呢。
靠在他身旁的某一刻,記憶似乎變得陌生遙遠了,可是又隱隱覺得這種氣息是那麼的熟悉。似乎模糊只是因為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只要他收緊手臂,緊緊貼靠著他,他們之間就從未存在過距離。
那漫長的三百七十七天,也不過是他離開片刻給她倒了一杯水而已,就像他們從來都是這樣靠在一起的,就像他們不曾分開過。
終于可以安心的睡去,窗外陽光正好,綠油油的棕櫚沉默安靜。在祖國大洋彼岸的西雅圖,在分針少轉了十五圈的縫隙,終于觸模到了時光的逆鱗。
夏天啊夏天,似乎一切與他有關的記憶,總是在此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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