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無涯 第四十六章

作者 ︰

被母親大人三申五令留在醫院專心養傷的顧清嘉一見到笑笑老師高興得很。撇開所有開場白,他單刀直入地問︰「請問笑笑老師有見過嘉嘉嗎?」。

「嘉嘉?那個嘉嘉?哦,你們班的那個麻煩精李雁嘉是吧?」方麗亞疑惑地問。怎知顧清嘉一听到方麗亞說李雁嘉是個麻煩精,一張俏臉立刻拉了下來。不知所以然的方麗亞踩雷了。

「對哦!」笑笑驚呼,「你看我都忙得、、、、、、哎,她今天沒有來上課我都忘了。」

「她沒有來上課?」顧清嘉一臉擔憂。

「對!我馬上給她打個電話!」笑笑撥開嘉嘉的手機號碼,但你卻一直都打不通,語音提示對方手機處于關機狀態。「我再試試!」笑笑說,于是重又撥開嘉嘉的手機號碼,可結果還是一樣。死丫頭,死哪去了?在笑笑眼中,嘉嘉一直都是個問題少女,而且發起瘋來連命都可以不要。她現在這樣平白無故地消失了,笑笑特別容易想到一邊去︰跟人打架?打死了打傷了?越想就越害怕!「我記得她有個姐姐,我打她姐姐的手機號碼!」

菲菲在金珠生前住的那所公寓里為她整理遺物,忽然間,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活活嚇了她一大跳。鬼來電?她按捺著狂跳不已的心,慢慢地挪到金珠的手機旁,眯縫著眼瞥了瞥來電顯示-------笑笑老師?好眼熟哦!是誰?嘉嘉的班主任!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按通了金珠的電話︰「喂,請問您是李雁嘉的姐姐嗎?我是李雁嘉同學的班主任。」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菲菲問。,疑惑嘉嘉的班主任為何會打給金珠。

「是這樣的。呃,真的很抱歉,我今天發現嘉嘉並沒有來上課也沒有向我請假,請問您知道她干嘛去了嗎?」。

「我說抱歉才對,家里剛剛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嘉嘉因此病倒了。她現在正在家里休息。而我忙著打點家里事,忘了幫嘉嘉向您請假,真的很抱歉。」

「沒關系。呃,嘉嘉她病得很嚴重嗎?我想去探望一下她,不知道可不可以、、、、、、」

「老師的心意我代嘉嘉心領了,只不過,家里最近真的不太方便,請老師理解。不過我會轉告嘉嘉,你曾來過電話的。」

「那------謝謝你了。」

「呃,這個電話號碼以後不會再用的了,以後有事你打134xxxxx346這個號碼吧,記住了嗎?」。

「好的,等等--------嗯,134xxxxx346,記住了。」

「謝謝老師關心,沒事的話我掛了,我還有事情要忙。」

「噢噢,好的,沒事了,你忙你忙。」

「拜拜。」

「拜拜。」

電話掛後,顧清嘉立刻緊張兮兮地問︰「嘉嘉病了?患的什麼病?嚴不嚴重?住哪一家醫院,我要去看望她。」

「別緊張,嘉嘉內心那麼強大,啥病菌也不是她的對手,啥病也擊不垮她,相信我!」笑笑拍胸口保證,「我們就先別打擾她,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好嗎?哎,你們啊,真是好朋友,連病都病在同一個時候!」

因為我們是姐弟啊!顧清嘉在心里嘀咕。

「清嘉,你就好好在這養傷,別擔心會落下功課,等養好了傷回去,有什麼不功課不明白的,盡管問我。」方麗亞例行公事的說。

顧清嘉也照樣例行公事地點點頭。不一會兒,他對著方麗亞說︰「老師,我能跟笑笑老師單獨說個話嗎?」。

方麗亞很夸張地‘啊’了一聲,顧清嘉以為她沒听清楚,于是重又說了一遍。

「喳!」方麗亞似笑非笑地退了出去,心里一直罵罵咧咧︰什麼嘛,我才是你的班主任老師耶!有什麼悄悄話不是應該先跟我說的嗎?顧清嘉在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班主任老師啊?這是班主任該有的上等禮遇嗎?」。方麗亞自個兒站在門外吃干醋。

「清嘉同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要我幫忙嗎?」。笑笑對著顧清嘉甜甜一笑。

「怪不得嘉嘉那麼信任你---------你的笑容很干淨很甜美!」

「哇,嘴巴那麼甜,看來這個忙我非幫不可。」

「嘉嘉跟你說了嗎?」。

「說什麼?」

「她還麼跟你說,說明她還接受不了,甚至下意識抗拒。不過,還是那麼一句,她那麼的相信你,遲早會跟你說。」

「顧大少爺,你可不可以說得明白一點呢。我听到的明明是中國話,為什麼卻像听到了外星語!」笑笑一臉疑惑。

「嘉嘉是我同母異父的姐姐。前幾天她無意中听到了我和媽媽的談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天啊!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笑笑驚愕得大瞪眼楮,整個世界仿佛都旋轉了一下,手機從手中滑落下地。顧清嘉立刻幫笑笑撿起。顧清嘉的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把笑笑炸個魂魄不齊,六神無主。

「連老師你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嘉嘉這個當事人!我想嘉嘉百分之一百是嚇病的!」

笑笑抹了一把汗,斷斷續續地說︰「我,我也,這麼認為!」不過,笑笑畢竟跟不少不良青年打過交道,心里承受能力足夠強大,很快她就由難以置信變成了懷疑。「你小子不是在跟老師開玩笑吧?今天是愚人節嗎?」。

「你會拿自己的家人開玩笑嗎?」。

不會,笑笑毫不猶豫地在心里回答。好吧,我表示相信你說的話。「那嘉嘉知道會有什麼反應?」笑笑問。

「瘋子一般沖出醫院跑了!」

「反應正常!」笑笑結案陳詞。

「嘉嘉跟老師最好了,我希望老師能幫我多多關注嘉嘉的心里變化,必要的時候給予關心和支持。嘉嘉現在要面對的是一個很大的坎,我真怕她會跨不過去。」

「顧小子挺會關心人的嘛,真是姐姐最貼心的小棉襖啊。好,沒問題,這個忙我幫!」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出現了校長的聲音︰「喲,方老師,來探望清嘉嗎?干嘛不進去?」

「清嘉跟莫老師在里頭談情說愛,我這給他們把風!」

「呵呵,看來這方老師比你這個糟老頭更幽默!」華太太對著老伴揶揄道。

校長,方麗亞還有兩個老人一進來,笑笑就主動向校長他們打招呼,繼而轉身對顧清嘉說︰「好好養傷,老師下次再來看望你。拜拜!」顧清嘉愉快地點點頭,跟老師揮手告別。

兩位老師走後,華教授對著俏外孫嬉皮笑臉地說︰「剛才那位漂亮姐姐是我們家清嘉的女朋友嗎?」。

「外公!」顧清嘉假裝生氣,華珊珊和華太太頓時亂笑一團。

晚上八點。嘉嘉驚叫一聲後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只見她額頭上浸滿汗水,面色像紙一樣蒼白,身體忽冷忽熱,意識迷糊。

菲菲,白楊全都緊張兮兮地圍在嘉嘉床邊。

「嘉嘉,你還好嗎?」。菲菲關切地問。

菲菲和白楊的影像在嘉嘉眼中漸漸放大,她巴眨巴眨迷蒙的眼楮問︰「這里是哪里?」

「這是家里呀!」白楊說。

「家里?我怎麼會在家里?我明明是在、、、、、二姐那兒!」說著說著又想起了金珠被車撞倒的場面,不禁淚流滿臉。

菲菲心疼地將嘉嘉摟在懷里,嘉嘉卻像觸到電線一般將之奮力推開。她不明白,嘉嘉為什麼對她如此冷漠!

「嘉嘉你餓嗎?想吃點什麼?」白楊試圖緩和一下嘉嘉的情緒。

「我什麼都不想吃,你們都給我出去。我想安靜一下。」她的心裝了一道鐵閘,不讓任何人進來。

「嘉嘉、、、、、、」菲菲以為嘉嘉還在為她之前酗酒的事情生氣,內心極度不安。

「拜托!」嘉嘉雙手抓著耳鬢上的頭發,表情極度痛苦。她真心不想見到菲菲這個虛偽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如果大一開始她沒有欺騙自己,自己就不會去找金珠姐,金珠姐也不會因此而跑下樓,繼而被車狠狠地撞飛。

這之後的日子里,嘉嘉沒有去上學,一直窩在自己的房間里,餓了就去扒冰箱。菲菲看到後,每次都把食物做好,放到冰箱里,之後再去上班。她現在在一家超市找了一份工作。雖然薪水微薄,但不用賣肉和強顏歡笑,她很滿足。白楊也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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