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耶機場。
快步入秋天了,空氣中多了一份清冷,但太陽卻敬業地依舊照耀出自己的光芒,給這涼意中添加了一絲溫暖。
一位身著淡藍色百褶裙,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的女孩緩緩出現在機場的出口處。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加上苗條的身材和甜美的面容,從下飛機的那一刻起,她便成功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面對那麼多人的眼光,女孩不但沒有感到煩厭,甚至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臉的滿足。
走到大街上,她拿出一副淡紫色的墨鏡擋住了自己那一雙靈動的眼楮,坐上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色汽車中。
「小姐,去哪兒?」
女孩沒生好氣地白了司機一眼︰」當然是我媽那。」
女孩打開車窗,讓頭發隨著那徐徐的風肆意地飄飛。
「小姐,我打開了空調了的。」
司機顯然是感到有些冷,不由得縮了縮肩膀,提示著他的小主。他不知道正是這句話讓女孩听了格外氣憤。
「空調怎麼了,我熱那我就開窗!不滿意,你把車給我開,你走!」
司機沒有講話,默默地駛向了那家最近生意紅火外分的酒吧。
隨著一聲剎車聲,女孩的一條腿邁出了車門,臨走前還不忘對這位頭上冒了幾縷白發的司機「提醒」道:「我媽的酒吧很棒,她的司機的車子難道這就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二手市場買過來的呢。」
「……」司機沒有說話,眼楮里透露著無限的無奈。
他上司的寶貝,哪敢惹啊,除非他自己不要這份飯碗了。
「媽!」
女孩剛剛小小地發泄了一番,心情好了不少,酒吧里那吵鬧的氣氛並沒有打擾住她。可是,那一聲響亮的叫聲卻停住了所有人的說話。
「喲,小妞,哪來的?」
女孩轉過頭,看著一個拿著酒杯,頂著一頭的黃頭,甚至一只手都要放在自己的肩上的男子,卻無動于衷,任男子慢慢挨近。一雙水汪汪的碧眼將男子盯得發毛。
「額,我臉上有什麼嗎?」。
男子被女孩盯得不舒服,不自在地模了模臉頰。
「沒有,爺,妞待會陪你。」
女孩送給男子一個勾魂的笑容,不動聲色地拿開他的手,在一片唏噓中朝樓上的辦公區跑去。
「蓓靈,你確定我們要在這里跟他們進行談判嗎?」
蓓靈撐著腦袋,從鼻子里淡淡地哼出:「恩。」
「可是……」惜月欲言又止,幾秒鐘後,卻順了蓓靈的意思,「走吧。」
外面的太陽有些刺眼,蓓靈眯起眼楮關上了車門,她知道董惜月的話語,在競爭對手的酒吧里去拜訪,確實有些奇怪,至少是在她所有與別的公司談公事中最特殊的一個。
酒吧與她的結構沒有太大的差別,只不過讓人感到更為性感。大膽的裝修,讓蓓靈不禁一笑︰這會是她的想法嗎?
「喲,今天是中了哪門子的喜事了,才走了一個又來了兩個!」黃毛男子眼尖而又貪婪地看著兩個女孩,調戲道。
看著那雙不懷好意的眼楮,蓓靈一陣惡心。
競爭對手的管理也不過如此。
「我先走了,女乃女乃正在住院,我得趕去看她。」
「恩。」
惜月離開了,蓓靈站在一堆人中,淡漠地環視著身邊的所有人。
「黃毛,剛剛已經有個給你了,這個別搶啊。」
「好歹也讓讓兄弟們,是吧,毛?」
……
戲謔的聲音在蓓靈身邊可謂是起伏不斷,她不禁皺起了眉頭,冷冷道:「讓開。」
零下幾十度的聲音頓時讓所有人很快地安靜下來,每個人都驚詫地看著女孩。
一樣是絕美的面貌卻散發著可以覆蓋住萬度的火的冰冷。
讓開……
他們都是大少爺,衣食無憂,可謂是含著金勺子長大的,不是首相的孩子,至少也有那麼一點顯眼的身份,憑什麼,要為一個頂多就是有一張臉蛋,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女孩讓開?
理由呢?
一分鐘後,酒吧里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吵鬧不平。
心煩,無限的心煩,這群該死的人難道就不知道什麼是閉嘴麼?!
蓓靈被一群人圍在中間,耳朵里聲音雜亂。
「哎呀,讓我看看,是誰啊。」
「老板——」
服務員就像是約好了一樣,立主腳跟,齊彎腰,標準的45°。
酒吧第三次靜住。
女人驕傲地走到女孩面前,身高雖不及她,但那張濃妝艷抹得臉上顯而可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傲氣,不是傲骨,是那種赤果果的得意和炫耀。
「喲。」女人故作驚訝,嘴巴也張成一個「o」形,「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再怎麼夸張的表情,也擋不住眼中滿含的嘲笑。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上下打量著女孩,沒有了剛開始的驚羨,統統換為了懷疑。
很討厭這種感覺。可以算是禁忌。
蓓靈微微地眯起了眼楮,女人的話沒有結束,那尖酸從她的嘴中傳出:
「我們店有些差勁,不比你們貴店,對不起啊,沒有什麼可以招待你的。」
女人加重了最後的幾個字:
「沈蓓靈董事長——」
她是故意的。
身邊的噪音更大了,看著左夢舒的幸災樂禍,蓓靈笑了。
曾經有人說,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生氣會毫無保留地發泄出來,所謂發泄也就是吵鬧一場。與之相反還有一種人,無論事情多麼壞,都會以那宛如春風一般滋潤人心的微笑代替,心態可是百分百比地好,但是人最怕的也就是這種人,他們的笑太深高莫測,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還就巧了,沈蓓靈偏偏就是這兩種人的結合。
可惜,左夢舒不知道。
緩步上前,走到左夢舒的身旁,因為個子的差異,她微微低下頭:
「別忘了,我是連鎖的,你是單個的。」女孩頓了頓,放輕了聲音,盡量只讓兩個人听見,「後台能搭,也能拆哦。」
左夢舒的臉色因為這句話而變得煞白,很是不好看。
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卻諷刺的笑,不做任何的逗留,轉身離去。
無數天的派人蹲守觀點,不難發現左夢舒每次在拿到一批的巨資貨物後都會給一個打電話,起初他們以為是給發貨公司,但是買通左夢雅身邊的人後,得到另一個意外的發現,左夢雅在同一時間段也在打電話。于是他們作出最初的判斷,估計左夢雅就是左夢舒的後台。再後,又秘密地知道了左夢雅挪用了公款,這應該是資金超額了,不得不拿少量的資金了,這無疑對蓓靈來說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沒有想象中的好戲,人群開始無趣地慢慢散去。
左夢舒的臉色依舊鐵青,話說知道這件事的沒有多少人啊,頂多就四個而且還是忠心耿耿的那一類。他們到底是怎樣知道的,到底是誰告的密?!
「媽,姨媽打電話了。」
左馨兒的喊叫聲打斷了左夢雅思緒,松開了握緊的拳頭,努力地平靜下自己的心情。
該跟姐姐談談了。
真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