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簡單，瘦肉粥外加一盤炒青菜、一盤洋蔥炒蛋和超市買來的幾個饅頭。原本還擔心他不習慣吃這些清粥小菜，不過還好，不是餓壞了就是好養活，幾乎是逮啥吃啥。
收拾了廚房陶瓷端著水和藥直接推開書房的門。彭宇森正在看幾個文件夾，听見聲響便抬起頭。
「可以不喝嗎？」。彭宇森可憐巴巴地看著陶瓷。
「不可以。」
「我就知道沒戲。」
九點多的時候彭宇森從書房去洗手間時，陶瓷正抱個抱枕窩在沙發角打電話。出來的時候又听見她興奮地亂叫，「听見了，听見了。寶寶你再叫一聲，姑姑給你買好吃吃好不好？」
估計是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也難得的丟開工作，在她身邊坐下來。順手抽走她背後的抱枕，反反復復看了很久。這不是他家里的東西吧？明顯和這套名品沙發格格不入，可你看她抱個抱枕蜷在那里語笑嫣然又會覺得怎麼會呢？生活本該如此，美好的恰到好處。
掛了電話，蹭過去想把被搶的抱枕奪回來，「你家沙發上有，干嘛搶我買的。」
「你買的抱著舒服。」
「才怪，本來是買來想放你車里的，你要喜歡就放這吧。」
「恩。你剛才和誰打電話呢，看你那個高興勁！」
「我媽啊，她和我爸前陣子去海南看孫子了，小孩子長得真快，都會喊我姑姑了。」
「這樣啊，是打算在那過年嗎？」。
「對啊，忙完這陣，我也過去。」
「就在這和我過年不好嗎？」。彭宇森雙手一提，把陶瓷抱在懷里，「或者去我家也行。」
陶瓷一陣掙扎，卻適得其反，變安分下來。
「宇森，我們是交往了一些時間，可我覺得還沒有見家長的必要吧，太快了。再說也許沒多久就煩了，相看兩厭，到時候見家長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一直就是抱著這種心態和我在一起，遲早分手？」彭宇森的手僵了下，把她放坐在茶幾上，兩手固著她的腰，神情陰郁。
室溫如常，可她還是覺著冷。想來彭宇森是找錯她話里的重點了，她強調的是時間，他質疑的是態度。也許潛意識還存在不安才順口說出那些話，只是他如此質疑，她便不再解釋。「你覺得是就是吧。」
「陶瓷！你這話什麼意思，成心讓我心寒是吧？敢情是我較真兒了，你閑得慌逗我玩呢，我還一邊偷著樂。看我傻了吧唧的你很有成就感嗎？」。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招惹你，唯恐避之不及。如今，你這麼說我公平麼？這段關系一直是你在付出，你在用心，可無論如何得是我心甘情願。」
彭宇森抹了把臉，真是被她剛剛不在乎的樣子惹惱了，心火一下點著了。這會子見她蜷縮著身子，頭埋得低低的，入了眼里是心煩意亂。等她字正腔圓慢條斯理的說完這席話時，他是真的慌然無措。
「瓷兒，對不起。我不是哎，是口不擇言，你，你就當我胡說八道。別這樣行嗎？我難受」他都不知該如何表達此時的感受，對于陶瓷，他總是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怕是流沙，抓的越緊走得越快。這麼想著手上也不禁多用了幾分力，委屈和後悔堵在心里亂作一團，他不明白明明剛才還膩在一起說說笑笑怎麼成了現在這樣。
陶瓷模著男人沒什麼發型可言的寸頭，扎在手心微微的癢。人家說頭發硬的男人有領導氣魄卻不太關心別人，可他對她只怕關心不夠，說到底還不是害怕失去她。「今天丟丟問我快不快樂，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還有你。所我把對他說的話再和你說一次，我很快樂，因為有你，所以快樂。」
彭宇森親親她泛紅的小鼻子覺著窩心極了。她那麼別扭嬌氣能說出這番話已是向他服軟，他哪能再不知趣。「我的脾性不好，以後盡量控制，再也不這樣了。只是你那麼不在乎，我忍不住著急。怕到底不過是自己一場空歡喜而已。以後有事咱都好商好量不說那麼傷人的話啊？」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就一時順口」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心急了。咱們慢慢來，我不逼你啊。」哎，這架吵得太tm勞心傷肺了，算怎麼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