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部落,夜,大長老洞府。
煌逸在一旁醉得不醒人事,洞內依舊毫不香艷,卻腐靡之極。
芊芊半仰在煌典身上支著手晃動著,爛醉如泥的煌逸靠著牆壁睡著了,洞內依舊是寂寂無聲。
芊芊心不在焉的看著這個自打從日琰回來,便夜夜長醉不醒的徒弟,有幾次按照他的喜好,叫了別的女子過來,他避若蛇蠍,甚至連自己都不讓再踫了,芊芊想到這兒,便沒了興致,揮退了眾人,把已經睡著的煌逸抱起來,下到洞底放在煌戰的尸體邊上,暗道,司徒綏綏,你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傷逸兒到如此地步?我煌芊芊真是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不過也好,橫豎你不是鳳族女子,無法幫逸兒延續血脈,這麼著最好,你冷心薄情,倒是替我省了件大事,說罷嘆了口氣,在煌戰尸體的另一側躺下。
鼻青臉腫的冷殤在大長老洞外徘徊,自從煌逸回來之後,便是他的專職陪練,每天白天被煌逸揍得跟豬頭一樣,煌逸在,基本其他師兄弟不再上場,連芊芊也極少出面教自己了,冷殤依稀記得煌逸應該是有骨刃的,他也不用,甚至連元氣都懶得提,赤手空拳用速度身法,一樣把他往死里虐,搞得冷殤也不敢提氣,全當外功身法練習。
冷殤要是問起綏綏便打得更重,等兩人都消耗完力氣,煌逸便回大長老處喝酒,東西也很少吃,一頭紅發已經變成了暗色,亂遭遭的遮在臉上,身上酒味混著嘔吐物的味道。幾欲讓人作嘔。
越這樣,冷殤就越覺得綏綏肯定出了大事,每次想讀煌逸都頭痛欲裂,更不知道綏綏情況如何,每每便在大長老洞外徘徊,想探知情況。
直到有一天,煌典從外邊回來,給大長老報告最近在文森傳的沸沸揚揚,進麟和新鶩金的事情,煌逸和冷殤二人才再次得知有關綏綏的消息。
煌典說封嵐族已經明確放出消息。說大祭祀已經預言得異世者得天下,並對外宣稱封嵐族已經得到了異世女子,並置于進麟城中,此外,封嵐更是明目張膽的送了進麟大量的武器軍資,號稱進麟和鶩金的發展就是拜異世者所賜,暗示還有沒有站隊的大族盡快向封嵐投誠。
煌典還將進麟和鶩金兩城的布防兵種的情況詳細描述了一遍,兩個大族確實在用兵以及族務管理上大同小異。而且進麟還送了八萬族眾給鶩金,看樣子鶩金已經和進麟一起歸附了封嵐,明年的進麟跟鶩金恐怕會有惡戰,兩族相比之下,進麟因為多年的積累,實力雄厚。且日琰早已與進麟結盟;但是鶩金不知道怎的,除了前日琰主將金洛確實是將才之外,發展竟隱隱已經超過日琰,鶩金新城還有個自稱是軍玄大陸獵妖師的家伙。帶著自己未變身的徒弟住在鶩金城內,號稱除封嵐之外。鶩金還有軍玄大陸玄武國獵妖師的支持。
「軍玄獵妖師?」煌芊芊站起來盯著煌典道,三眼在煌典身上掃個不停。
「是。根據鶩金放出的消息,就是因為軍玄獵妖師的存在,所以鶩金比進麟發展的更加迅速。」煌典也不敢動,任由她掃著。
大長老瞟了眼煌逸,揮退了煌典,冷殤和其他人。
煌逸听了良久,見芊芊屏退了眾人,終于站起來朝洞外走去,見等在洞外的冷殤,便讓冷殤回大長老洞府等著。
過了半餉,煌逸恢復了一身清爽回到洞內,朝大長老說︰「龍謙在狐谷與于靈玥大婚,枝龍族雖沒了浪衢,但是多了狐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沒有動靜。」
「應該是在等三長老龍迪的消息吧,菲葉說靈珊那邊依然沒有進展,冷殤你既然知道司徒綏綏,就不要再去三長老洞府了。」芊芊轉頭對冷殤道。
「是,徒兒只是不明白,司徒不是煌逸師兄的弟子麼,怎麼突然成了軍玄獵妖師的弟子呢?」冷殤問道。
「呵呵,逸兒,你教的好徒弟,司徒居然有這樣的心機,知道瞞不住,順水推舟的編了什麼軍玄獵妖師出來掩人耳目,虛張聲勢,心思到是不錯,只不過這謊也說的太大了點,不知道枝龍信不信。」芊芊笑道。
「軍玄獵妖師是真的,她只不過稍微夸大了一下,為掩飾真相,把夜叉推了出去,謊言都應該是真假參半,才會讓別人思考進而相信。這樣至少瞞過了有多個異世者的事情,即使她行為再怎麼與眾不同,背著獵妖師的名義也好行事。」煌逸嘶啞著嗓子解釋道。
芊芊思量半天說道︰「如果軍玄獵妖師是真的,那司徒這丫頭給咱們遞的意思是進麟跟鶩金根基都未穩,此時被封嵐主將煌菲雲這個蠢貨推到風口浪尖,需要咱們幫助啊,逸兒你怎麼看?」
煌逸想著煌菲雲煌菲葉兩姐妹,低頭長嘆一聲︰「菲雲未必是真的蠢,看來封嵐和枝龍兩邊都還有留手,雖然封嵐肯定會幫進麟與鶩金,但明年的進麟和新鶩金的惡戰肯定避免不了,一定要等封嵐和枝龍全部亮出底牌,咱們才好動手。請師傅立即散布觀察者保持中立的消息,我這就去實力最弱的鶩金,冷殤我想帶在身邊。」
「去吧,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咱們按計劃行事,龍迪這邊我自有安排,枝龍敢把手伸到觀察者這里,就別想輕易抽身而退。到時候狐族站在誰一邊,還不一定呢,我倒是想知道于靈玥知道了于靈珊現狀,到底是姐妹情深,還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哈哈哈哈」說著,芊芊朝內洞飄下去。
十二月底,新鶩金城。
大雪封了新鶩金城附近的山脈,鶩金城門緊閉,天上間或飄著零星的小雪,雨水漸漸多起來,金洛和銘二人日日不綴。依舊操練著士兵,和忙著布防填海的事情,族務由金鈴看著,金洛和綏綏時不時會輪流抽空看看,給意見。
綏綏不敢大意,讓夜叉也給金洛,金鈴,以及銘都加持了防止讀心的咒術,仍然終日收著金甲。
可新鶩金的整體狀況,並不是密不透風。有枝龍族的探子鼴族人模進城,被蛤蟆和巴魯一個不拉的送到內廷洞府,身上糊滿了蛤蟆粘兮兮的口水,偏還掙月兌不了,綏綏上前殺得只剩下四個,身上關鍵部位劃了不至于死掉的傷,如煌典探到的情報一樣,讓夜叉篡改了記憶。對外宣傳鶩金除了封嵐,還有軍玄大陸玄武國獵妖師的支持。
消息被散布到各大族,文森的冬季沸騰了,除了異世者,確實有別的大陸,來者還是玄武國排名第一獵妖師夜叉。看來明年春天真的是精彩之極。
十四月四十日,煌逸帶著冷殤重新站在了新鶩金的城門前,見到城牆前的戰壕,尖刺籬障礙。以及暗布的不易察覺的蛛網,暗贊了一聲。煌逸帶著冷殤飛起來,發現蛛絲竟然把新鶩金隱隱繞成了個半球。想暗自潛進去完全不可能,只好讓冷殤叫門。
冷殤見煌逸的舉動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干嘛想著模進去啊,好好的叫門不是挺好,便提了元氣,扯著嗓子喊了起來︰「綏綏,金洛,宇文銘,我冷殤回來了!!」
城牆守衛的士兵被震的七葷八素,爬出來看見兩個正太,一個冷著臉站雪地里煞是好看,另外一個一臉興奮得意,好像有點二,但這個二貨叫的是自己主將的大名,不敢馬虎,一面有人飛快的通傳,一面有人列隊下去開城門。
綏綏在金洛大帳正和銘一齊與眾將議事,突然听見冷殤的喊聲,綏綏高興起來,一手拉著金洛一手拉著銘就朝城門方向閃過去,遠遠的看見冷殤和煌逸站在城門口,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歪頭問金洛道︰「洛,我好看不好看?」
「好看,司徒怎麼都好看,這是為了誰?你師傅?不會吧,你想通了?」夜叉從後來趕過來,也不等金洛回答,插嘴道,順手將剛做好的銅面具換了綏綏的白瓷骨面具,贊了聲,「夜叉出品,必屬精品,哈哈,現在更好看了,去吧。」
「……」綏綏轉身連閃幾下,到二人面前,躲了冷殤的拉扯,單膝跪在煌逸面前,道︰「師傅回來了。」
煌逸看了一眼地上的綏綏,結手印,張嘴吐了一口火焰,被綏綏凝結的冰網堪堪抵擋住,煌逸也不停手,提速預判綏綏的落點,閃過去,手上氣刃繞著綏綏就開始密集激射,綏綏的龍魂凝出來將氣刃裹挾消融,虛龍龐大的氣息震的冷殤倒退了幾步才勉強站住,旁邊的金洛和銘早就被夜叉送走了,只剩了他一個若無其事的站著。
緊接著地上開始快速凝結厚冰,只要煌逸落下,便被冰裹著身體往上快速凍結,煌逸清嘯一聲,周身龐大的火屬性元氣散發出來,與纏住自己的冰對抗,綏綏快速打了個呼哨,巴魯也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全身膨脹到十米,三頭六眼開始不斷的出現分身,一時間,煌逸周圍全是巴魯,煌逸不減身上的火元氣的量,三眼打開搜尋巴魯的真身,得此空隙,綏綏的咒語已經完成,「結!」
煌逸被凝成了一塊冰,虛龍繞在冰上快速旋轉起來,沒一會,冰和虛龍被煌逸用全力崩得冰屑橫飛,一掌拍在巴魯身上,巴魯頓時就焦了,綏綏嘴角溢血,知道師傅根本沒有留手,將夜叉按照自己的意思打造的青銅鎖鏈扔了過去,直指煌逸咽喉,煌逸剛用右手纏住鎖鏈,被雷屬性元氣夾雜著閃電燒焦了右手,忍痛將另一端的綏綏扯到半空,一掌轟在她胸口,抱著暈過去的綏綏,落了地。
煌逸也沒說話,松了手,只身朝觀察者洞府走去。
綏綏被冷殤搶到,接了過去,抱在懷里,跟了上去,夜叉見狀嘆了口氣,嘀咕道︰「真是冤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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