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哲撤回雙手,一只手往後座伸過去,拿來鴨舌帽到我的面前。
「這個?」
「嗯。」
我接過鴨舌帽,食指撫過小女孩兒的畫像,微卷的頭發,笑眯眯的眼楮,一看就知道她心情無比良好,雖然穿著厚厚的冬裝,可是表情一點也不像生活在寒冷的冬天。
我在心里念叨著,這個小女孩兒就是我,她就是我。
但是無論怎樣念叨,我都沒法說服自己有和她一樣的心情,傅邵陽和尤敏薇事情一直牽擾著我的情緒,以至于我沒法放開心情大笑。
「喜歡麼?」賀君哲問我。
「嗯。」
「那送給你好了,但願你以後別成天愁眉苦臉的。」
「我什麼時候愁眉苦臉的了?」
「這幾天沒怎麼見你笑過,就連今天你獲獎了也不見你開懷地笑,跟剛認識你的時候大不相同啊。」
「那是因為……」
「不就是因為他和那女人一起上了個台麼,你至于閉上眼自我催眠啊?」
我挫敗地放下手中的鴨舌帽,沉沉地說︰「你戀愛過麼?」
賀君哲一怔,不過很快,他又流利地講道︰「你是想問我說,你沒戀愛過,怎麼知道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的女人手拉手上台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是,我就是要問你這個。」我看向他,不再避諱眼光,似要與他打一場口舌之戰。
「幼稚。不過我還真沒好好談過一場愛情,踫不上對的人。」
「那你憑什麼說我幼稚……」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在會場上他堅定地拉著我手不放我走開的一幕,那時候我真是恨死他了,「還有,當時為什麼不讓我走,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很不好受?」生氣的質問,其實並不要尋求他明確的回答,只是心里不爽。
「你該感謝我的好不好,我是在讓你看清楚現實,雖然那只是個頒獎的儀式,但是讓你看清一個人是再好不過的機會,舞台上那麼多燈,足以照亮傅邵陽是怎樣的人。」
「他是怎樣的人?」我反問他。
「怎樣的人?你自己沒長眼楮看不到嗎?明明被甩的人是你……」
我不要再听,拿著帽子,開車門要下車。
賀君哲把我拉住,「又生氣了?」「你放開我!我不想听你說話了,你這人太討厭了!」
他仗著他胳膊長,湊過身子將我還沒拉開多少的車門使勁拽了回來,而後迅速地鎖定了車門,于是我再沒離開的機會。
「你要綁架我?」
「我要是要你,直接用搶的了。」
「……」
「怎麼?」
「賀君哲,你不要再和我說這麼曖昧的話,我會生氣的。」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不再理他。
「要走還帶著我的帽子走?」
「這帽子上的小女孩兒是我,我為什麼不可以拿走,肖像費版權費懂不懂?」
他笑了出來,「沒見過你這樣兒的,你怎麼不說給我原創設計費啊?」
「不管,帽子上畫的誰,就是誰的帽子。」
「女土匪。」
「不過很精致,第一眼看上去不像是手繪的,像真正縫制出來的。」
「算了,送你好了,懶得跟你計較。」
「賀君哲。」
「嗯?」
我停下來,不再把玩帽子,我問他︰「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