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月調皮的嘴角又重新鉤起來,恢復了他平時的風流瀟灑帶點自信但是現在的表情又帶了點使壞的小心機在里面。他站起身來貌似隨意的叫上對面兩個鏢師說︰「你們兩個,對就是你們。起來,跟我到周圍巡視一下,去找一下那個矮子跑哪里?腿這麼短一定跑不遠的。」
「我和你一起去。」我站起身來,身上腿上的泥土也要一起去。
「不用了,你在這里看著。我們去去就回。」錢月一把把我按回地上。
「你確定?」我懷疑的問。
錢月用不要懷疑我能力的表情,笑嘻嘻,眼楮亮晶晶的回答︰「是啊,乖乖在這里等我回來。」
我也就不再堅持,看著他們離開。然後自顧自的坐在那里喝點水吃點點心,還閉目養神養精蓄銳,等過了一段時間感覺趕路的疲憊消散。時間也已經差不多是時候了。于是漫不經心的對鏢師中的另外兩個人說︰「你去數數箱子的數量,我擔心又有人要動手腳。」
其實就算黑暗,也能辨認出箱子的數量。但是鑒于我是主顧,還是個女人,女人通常都比較嗦和沒事找事。所以那兩人對望了一眼還是很听話的站起身來去看看左邊那堆在樹下的黃金。
「數量對嗎?」。我沖他們大聲問道。
「秉公主,是的。四箱一箱都沒少。」一個人數完,另一個人一個人回答道。
「打開看看,別是被動了手腳。」我說。
然後,一個伸手去開那箱子。一打開一股黑煙冒出來開箱的人被突如其來的黑煙嗆到,一下便暈過去沒了生息。另一個站的稍微遠點的人躲閃及時沒有被燻倒,只是有點狼狽的跳開。
從濃煙冒起的那一刻,我們自己這圈人群里的一個人出聲喊︰「小心。」
如此敵我就黑白分明了。跳開的人與喊叫的人站在一起,我們這邊二十來人站成一排,唰唰的亮起兵器。
「好熱鬧啊,這就等不及我回來就開始了啊。」錢月也在這個時候準時回來了,身上衣擺有點被鋒利的東西割破掉。人還是完整回來了。
「解決了?」
「是啊,就兩個小嘍。小爺我隨便一出手就干淨利落的解決掉。」
他吹牛吧,我想。這五個人雖然易容術不佳,在火焰的照射下一看就毫無血色的假皮鋪在臉上,外行人可能不覺得學過易容術的人一看就穿。但是這五個人的武功卻是很高的,決不敷衍,能在大家趕路時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殺死鏢師且弄走東西。所以之前我是怕錢月一下對付不了兩個人才主動要求一起去的。現在他人是毫發無損可衣服破掉了啊,所以就算他武功再高架不住兩人一起上,說什麼「輕而易舉解決掉」即使不是吹牛也夸大了。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五人是易容的?」對方兩人看瞞不過,把假臉一撕扔在地上。
「第一、你們的易容術太爛。第二、你剛剛喊我公主了吧?我的人都稱呼我為「夫人」。既然露餡了,就給我乖乖受死。」解釋完畢,我抽出腰間的軟劍就揮舞過去。柔軟的劍身劃過敵人的劍 出尖銳的聲音直取他咽喉,一點活命的機會都不給。若是放虎歸山他們會通風報信。錢月可能想留活口探消失所以對另一個人是處處點到為止。我和十幾個鏢師一下子就殺了這邊這人,回過頭錢月那邊還在打。
二十多人將一個人重重圍住,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以錢月為主一個一個輪番上陣,不是要他命只是不斷的耗費他的精力和體力。不一會兒,那人就明顯撐不住,汗流浹背眼楮通紅,動作遲緩下來。最後撐不住看我們幾個也不想殺他只想玩他,索性放下手中的劍不打了。錢月見他投降便開始勸降的工作︰「只要你告訴我,你們把錢落藏在哪里。留你一命。」
那人剛開始被他們逼急了,一再自保還手。這會子放下劍,倒是一派不要命的說︰「哈哈,我倒是想活命來著,但是問題是就算我告訴你,你是放我一條爛命但是別人不肯,所以算了吧。」他說著手一甩,鋒利的劍鋒往脖子上一抹。動脈割開鮮血噴涌而出,那人立刻摔在地上沒了命。我上前探了一下鼻息,冷靜的闡述事實︰「死的不能再死了,接下來怎麼辦?」
錢月沒接我話,看了看噴的自己滿臉是血的尸體,然後轉過去看被一劍干淨利落殺死的尸體,和一具倒在箱子旁邊被毒死臉色發黑的尸體。開始以喃喃自語的聲響分析起來︰「那是邪派碎石仙門下的,那個是好像是血毒老人的弟子吧,還有一個是殺人如麻的王大麻子。而我之前殺的兩人看武功是天蠶宮的人。」錢月報出來的名字個個都是響當當的邪魔歪教,或是江湖上名聲敗壞的敗類。這些烏合之眾竟然合作一起來綁架一個全國首富的兒子,是誰有那麼大本事,又是抱著怎樣的目的呢?
其中一個是很熟悉的名字「血毒老人」。
「你確定是血毒老人的弟子?」我用腳踢踢尸體問錢月。
他點點頭︰「以前交過手,沒下狠手被逃走過。當初就該殺的,留來留去成禍害。」
「若真是,血毒應該也參與了這次綁架吧?」我開始發揮邏輯思維猜測︰「你說會不會這次並不是針對錢家要贖金而是因為上次的事件想要我命呢?倘若真是如此是我連累錢落和錢家了。」其實他們一再要求我這個三公主,錢家大媳婦親自送黃金上山時我就有這樣的猜測了。事實也真是如此的狗血發展,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害的小小錢落深陷險境不禁心有戚戚然。
還沉醉在自我愧疚及挫敗感中,錢月一敲我腦袋說︰「想什麼呢,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當時我也在場。怪只怪當時沒能一手殺掉那老頭子一了百了。」
其實錢月的話純安慰性質,就算當場殺掉那血毒,他又不是幕後操縱的黑手綁架事件還是會發生。
見安慰起不了作用,錢月干脆這麼說︰「行了,當務之急先救出錢落。起因結果什麼的以後再追究。」然後他對大家說︰「把尸體搬遠點,今天晚上輪流執勤剩下的好好休息明天會有一場惡戰。」
「在這里休息過夜不安全吧?」一鏢師問。
「敵暗我明,去哪里都不安全,不如不要白費力氣再轉移了。」說的也在理于是鏢師們聞言紛紛動手把三具死相各異的尸體搬到較遠的地方。又圍成圈開始有規律的休息和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