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翡翠 第二十七章 地之邊緣

作者 ︰

當晚霞出現在天際的時候,司馬騷年這才起身慢悠悠的走進院里白翡翠。

「胡了~哈哈,巴多給錢給錢!」樂萱高興朝巴多伸出手去。你們以為她是大贏家?錯拉,各位看官,樂萱在前五輪不賭錢的時候還一直保持遙遙領先,後面開始賭錢了,墨淵是典型的穩健派深思熟慮以後才下手,巴多則將狐狸的本質發揮的淋灕盡致。所以從第六把開始樂萱是輸多贏少,還好牌品人品都是一流的,要不面對兩個才學會的人就快輸空腰包了任誰都想抓狂吧。

在樂萱忙著收錢的時候,門口傳出一聲輕笑,抬頭一看正是司馬騷年,樂萱立刻上前幾步拉起司馬騷年的手就說︰「司馬公子,快,來加入戰局!」

被樂萱這麼一拉司馬騷年倒是一副坦蕩蕩的樣子,一旁的巴多眼楮卻已經開始射刀子了。斜眼瞧了瞧擺在一旁茶案上亂七八糟的食物殘骸,司馬騷年難以想象這三人是如何解決的。

坐好以後司馬騷年笑呵呵的說到︰「老遠就听見你們這里鬧騰的聲音了,呵呵,看來萱兒想出來的這麻將確實好玩,那快教教我吧!」

「我來教你,樂萱,恩,那話怎麼說的,哦~她水平比我還臭!」巴多起身走到司馬騷年身邊說到。

待司馬騷年領會各中門道之後,抬頭卻見樂萱遞上一茶杯說到︰「聞到你身上的酒氣了,雖然不重,但我想一定也沒少喝,先喝點茶壓壓酒性吧!」接過茶杯,司馬騷年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樂萱。樂萱卻一坐在板凳上挽起袖子說到︰「喲西~讓我把輸的錢都贏回來!」然後側頭朝司馬騷年俏皮的眨了眨眼楮接著說到︰「司馬公子可別輸的太難看哦!」

送晚飯的士兵一進院子嚇了一跳,什麼情況?只見司馬騷年和他的三個隨從不知道在圍著桌子在干什麼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收拾好之前的飯菜殘羹,司馬騷年大方的打賞了兩人一人一錠銀子。讓兩人帶著好奇離開了。

月上樹梢的時候,昨天那三個送水的士兵又送來了兩桶水,順便收走了滿桌狼藉的食物殘羹,又一人收了司馬騷年一錠金子看著莫名其妙的四人也帶著好奇離開了。

出了院門士兵甲問士兵乙︰「你說司馬公子玩的是什麼啊?」

士兵乙答道︰「不知道啊!從來沒見過!」

士兵丙滿不在乎的說到︰「怕什麼,再過不久送食物和水的商人就要來了,他們消息靈通,到時候一問便知了!看樣子似乎要賭錢啊,嘿嘿,這兩天得了好幾年的俸祿,到時候咱們好好賭賭!」

其他兩人立刻應和了士兵丙所說的話,可惜,他們大概永遠也問不到這新的賭博方式叫麻將!

夜深了,巴多和墨淵終于在樂萱的再三催促下去洗澡去了,臨走時巴多還故意警告的看了看司馬騷年。

「嘿嘿~」樂萱數了數錢袋中的銀兩高興的笑了起來,之前輸的全贏回來不說,居然還贏了不少,如今錢袋鼓鼓怎麼能不高興。又瞧了瞧司馬騷年說到︰「司馬公子好像輸了?」

「恩,但是輸的不多!下次我會贏回來的!」司馬騷年笑了笑說到。

「嘿嘿,居然只有我一個人贏了,你真是我的福星,之前我都輸的很慘!」收起錢袋,樂萱起身伸了伸懶腰說到︰「時間好像不早了,我去休息了,明天就要向地之邊緣出發了。晚安哦!」

看著樂萱離開,司馬騷年又打開裝著麻將的盒子滿意的笑了笑白翡翠。

第二天,樂萱、巴多和墨淵三人都頂著熊貓眼打著哈欠早早的回到大營外的馬車上,只有司馬騷年看上去還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上了馬車跟著大部隊行進了一會三人才漸漸有了精神。

「听說明天一早就能到地之邊緣了!」樂萱將頭探出車窗外說到︰「不是說地之邊緣是齊天那麼高的灰霧嗎?這一馬平川的沙漠再怎麼說也該看著點什麼吧!」

「到了不就知道了嘛!」對于樂萱的自問自答巴多忍不住插嘴說到︰「你別總是把頭探到外面!」

「羅嗦!」沒理會巴多,樂萱又瞧了一會覺得和之前沒差這才把頭縮回馬車里。從暗櫃扯出薄被,習慣性的拍了拍厚絨毯說到︰「好困啊~以後再不為打麻將和你們玩那麼久了,我得補覺!」說完拉起被子便側身躺下了。

眾人已經習慣了樂萱這樣不把他們當男人看,雖然嚴格說來這里能算男人而不是男孩的只有一個司馬騷年。只是巴多對她這樣的行為從頗有微詞到現在已經徹底麻木了。樂萱更加覺得沒什麼不對的。

晃晃悠悠的又過了一天,一大早拔營沒多久便停了下來,前方一一傳來消息,離地之邊緣還有五里,無論什麼人都得步行前往以示對神的崇敬。

司馬騷年給三人弄了頂絨氈帽帶上,便領著三人下了馬車,走了差不多兩里大部隊便被留下來原地待命了。只有一些重要的人帶著幾個家眷侍從繼續前進。樂萱目測了一下大概有七八十人的樣子,透過人群樂萱瞧見木棉正跟在達科哈的身後。壓了壓絨氈帽,繼續往前看去最前面兩人應該就是昭國的兩位皇子,身後跟著幾個侍從。再後面是在皇家廣場上見過的身著白袍的人,只不過從身影看應該不是之前的那些老人。緊急著就是皇族血親、官場要員和三大寨的人,司馬騷年則帶著他們走在這些人後面。身後還有一些匠人和士兵抬著祭台和貢品。

所有人都都安靜的走著,樂萱瞧巴多和墨淵也是一臉虔誠之色。又慢騰騰的走了一小會,樂萱看著遠方還是和之前沒什麼差別。心想著難道一直都只是外界的傳聞,這什麼地之邊緣根本就不存在吧,大概只是這個大陸板塊的盡頭而已。心里難免陣陣失落,給一群迷信的家伙在這里浪費時間。

突然前方的人停了下來,樂萱走神撞到了司馬騷年的背,剛想問是怎麼了。前面便傳出了整齊的傳令聲︰「跪拜!」下一秒樂萱便被司馬騷年拉著跪下,周圍也是齊刷刷的下跪聲。還好是在沙漠上,要不這膝蓋受罪了。三叩首之後,一眾人才起身繼續前行。

垂頭踢著沙子樂萱心里嘀咕著,這還得走多久。突然,覺得光線一暗,立刻抬頭看去,天吶,什麼情況,前方幾百米突然出現一幕無盡的灰色幕簾!不可思議的退了一步想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卻在退一步之後更加詫異的揉了揉眼楮,僅一步之差,她如今眼前看到的又是一片無際的沙漠。反反復復好幾次,她都快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出現幻覺的時候。司馬騷年拉住她神色嚴峻的說到︰「你想把所以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嗎?」。

樂萱這才回神瞧見已經有人對她露出了譴責的眼光。趕緊拉了拉絨氈帽,跟在司馬騷年身後。巴多這時也湊上前說到︰「我知道你很好奇,大家都一樣,可別再做奇怪的事情了,對神不敬惹怒了別人總是不好辦的!」

樂萱意外的沒和巴多一爭高下,點了點頭,安靜的走著。沒走到幾步又停了下來。身後的匠人和士兵將祭台和祭品都抬了上去。待一切歸置好了之後。兩位皇子便帶著眾人都虔誠的跪拜著。而那群白袍人則盤坐起來念著听不懂的經文。樂萱乘機偷偷的觀察起那無盡的灰色幕簾。整個灰色幕簾就像斬斷了這個世界的連接一樣,天空大地、甚至連空氣似乎都在被生生斬斷。這是樂萱的第一感受。

再仔細看那灰色幕簾里面緩慢的涌動著的確很像是霧,面對這種不明事物,樂萱心里沒來由的不安。眼前的這望不穿,看不見盡頭的灰霧像一只巨大的怪獸。當樂萱的雙腿已經跪麻,籌長的經文也總算是念完了。一眾人起身之後,樂萱又瞧見祭司們每兩人虔誠的抬著一卷,布?將布匹一一抬到了一塊古舊的石碑前橫著每隔幾米放下一匹,然後推開讓銀灰色的布匹朝著灰霧滾去。

這又是在搞什麼?樂萱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這個地方讓她心里很不安,只想早點離開。

布匹滾到灰霧里,這群祭司又將它拉了回來,一一丈量完長度後不知對兩位皇子說了什麼。只見兩位皇子走到碑前三叩首後拉著那塊古老石碑的兩端拉環往後挪了好幾米,又回到了人群的最前方站好。

樂萱心里終于松了口氣,似乎結束了。可是這時又見兩位皇子跪下雙手交疊額頭枕在手背上,眾人也只好跟著跪下。祭司們則盤坐著開始了念著听不懂的經文。不幸的是這次當樂萱雙腿已經快沒有知覺了祭司們仍沒有停的勢頭。現在真是恨不得立刻站起來就往外走,但樂萱也知道這麼做將會給司馬騷年和閻王寨帶去很大的麻煩,咬咬牙繼續堅持著,只能心里祈禱趕緊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結束了。又是三叩首以後一眾人才動了動酸澀麻木的手和腿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樂萱一瞧兩位皇子正在將手腕割破滴血在祭台上的一盞狼形容器里,心里不禁哀嚎,怎麼還沒完啊。樂萱如今算是站在人群的最後放,她是沒瞧見兩位皇子正努力用自己的鮮血將容器里里面的凹槽部分裝滿。待兩位皇子已經面色蒼白身形不穩的時候凹槽也終于漸漸滿了起來。

見容器已滿,兩位皇子的侍從立刻上前攙扶起皇子並將事先準備好的止血丹藥給他們喂下這才扶著兩位皇子到一旁處理傷口後,一位頗有身份的祭司上前端起容器攜至石碑旁將里面的鮮血淋在石碑上,頓時石碑上出現了一匹由鮮血組成的栩栩如生的狼王。只見狼王表情猙獰,似乎馬上要撲出來咬死敵人。不知是不是錯覺樂萱竟然听見狼王一聲怒吼。嚇得她趕緊問巴多听到了什麼?巴多只是搖了搖頭說什麼也沒听見,然後有專注的看著石碑上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當祭祀終于全部結束,在兩位皇子的帶領下一眾人這才往回走。在離開的時候樂萱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石碑上的狼王,為什麼總覺得這面目猙獰的狼王有話對她說的樣子。甩了甩頭,樂萱自嘲道,看來是把我給跪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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