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康盛之初 chapters 5

作者 ︰

炎熱的夏天總讓我煩躁非常,一整天總是扇不離手,這清裝為什麼就不能像唐朝的衣服那樣呢?還有這旗冠、旗鞋穿得整個人都沉甸甸的,漂亮是漂亮,但為了漂亮就得冒中暑的危險,值嗎?真是愛美不要命,活受罪啊!

這樣的天氣,要不是曹寅說今天給我帶來幾本書,我才不會冒著中暑的危險在花園等他呢!

等了好一會,曹寅終于出現,手中拿著幾本書朝我走來,一看見我就馬上道歉,喘噓噓的說道︰「格格,對…對不起,因為…因為有事耽擱了…所以…〞

我見他呼吸急速、滿頭大汗的,連忙讓墨琴換來一壺放了鹽的溫茶給曹寅喝下去,「不用道歉,是我先麻煩你。來,再喝一杯。〞

曹寅連忙道謝,可剛喝了一口就忙吐出來,眉目輕皺的看著我,「格格,怎麼這茶是咸的?〞

我笑了笑,把杯子往他嘴邊輕輕一推,笑道︰「你就放心喝吧!這鹽茶可以幫你消消暑氣,也可以補充你流失的水份,喝吧!〞

曹寅哦的一聲,就把那杯鹽茶一口氣喝光,半響後,他看著我笑道︰「真的覺得好像好多了。〞說著,用袖子擦擦嘴角,「謝格格了!對了,格格,這些都是新到的書。〞

我笑著接過,「麻煩你了!〞說著,急不及待就打開來看。

不經意間,我看見曹寅的袍袖里好像藏了些東西,但又看得不真切,于是放下手上的書,好奇的問他「曹寅,你…袍袖里藏了些什麼?〞

曹寅一听,愣了愣,馬上回神過來,陪笑道︰「沒沒什麼,不過就是一本破書而已!〞

「破書?」他那不自然的神色,說話又吞吞吐吐的,更加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哄近他,笑道︰「什麼破書要藏在袍袖里呢?不是見不得人的書吧?難道是…〞

怎料我話還沒說完,曹寅就一個勁兒站起來,忙擺手道︰「格格千萬不要誤會,只是…〞話還沒說完,他一個退步差點絆倒,我立刻拉住他。

突然‘啪‘的一聲響起,我低頭一看,是一本書,應該就是曹寅藏起的那本,曹寅看見連忙伸手去撿,卻被我快一步先撿起來。

我一看,《不得已》?書名挺有意思嘛!我看著曹寅,笑著說︰「這是什麼好書呀?想收著自己看嗎?〞說著翻開來看。

剛看了一頁,不看還好,越看越是心驚膽顫,這書里寫的全是對湯瑪琺的控訴,不但說他造傳妖書,還說他意圖謀叛大清朝,還有其他的,而且每一條都是大罪。

我跟湯瑪琺雖然不是認識了很長時間,但這段日子的相處,讓我知道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還有不求回報,以真心待人的好人存在,湯瑪琺如此一個善良真誠的人,我真不敢相信還有人會這樣誣陷他。

我越看越氣,把書重重扔到地上,站在一旁的曹寅和墨琴都被我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

我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看向曹寅,問道﹕「這到底是什麼人寫的?書的內容你都知道是吧?寫書的人跟瑪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對瑪琺如此控訴?」我一直不停追問,不讓自己有喘息思考的機會。

曹寅大抵沒有見過我發這麼大的脾氣,忙道︰「格格請息怒,曹寅不知道寫書的人跟瑪琺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曹寅知道這本書是一個叫楊光先的布衣所寫,他是前朝的一個訟師。其實他已經不止一次控訴瑪琺,早在先帝的時候他已經多次上書狀告瑪琺,只是多次被駁回,但他沒有放棄,這次這本…這本破書更是人手一本。〞

我的頭暈了暈,人手一本?那其他人會相信書里所寫嗎?不過想來也是白想,要是其他人不相信,根本就不會掀起歷史有名的‘歷獄事件’

我回神過來,忙問︰「你說幾乎是人手一本,那三哥哥已經知道了?」

我以為發生這麼嚴重的大事,康熙應該已經知道,怎料曹寅搖搖頭,道﹕「听說四大輔臣把消息給壓下去,不想讓皇上那麼快知道,不過恐怕這事也瞞不了多久了,而且我听說四大輔臣打算抓捕湯瑪琺。〞

我的心一懸,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湯瑪琺有事,也許能救得了湯瑪琺的人只有她了,想著連忙離開。

曹寅卻把我攔下,追問道︰「格格,您這是要去哪兒?」

我都急瘋了,一把推開他,邊走邊說﹕「去想救人的辦法!」突然腦筋一轉,猛然停下腳步,回頭說﹕「曹寅,幫我一個忙,這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不要那麼快讓三哥哥知道,我會有辦法救瑪琺,一定會有…」

我匆匆來到慈寧宮,門外的太監還沒來及通傳,我已經推開他們撞了進去,掀起珠簾子走進內室,看見太皇太後坐在榻上,手扶著頭閉目休息,蘇墨爾姑姑靜候在旁,看見我卻不作聲,只是泛著微笑給我輕輕一福身。

我頓時停下腳步,不敢邁步,也不敢說話,只靜靜的站在榻前,不一會,太皇太後仍舊扶著頭閉著眼,但嘴角卻泛起一絲微笑,幽幽說道︰「丫頭,匆匆忙忙的,撞了進來,卻久不作聲,這是為何呀?」

我連忙向太皇太後福身請安,道﹕「甯兒給太皇太後請安,回太皇太後,甯兒確實有一事相求,但看見太皇狩後在休息便不敢打擾。」

太皇太後終于睜眼,一笑,道﹕「說吧!??看妳匆匆忙忙的,發生什麼事了?」

我心一緊,一下子跪倒地上,道「太皇太後,請恕甯兒無禮莽撞,但請您救一救湯瑪琺。〞

太皇太後听著我的話,神色一緊又瞬間恢復平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半響後才淡淡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我一愣,原來太皇太後早已知道了,隨後又笑自己真痴傻,她可是歷史有名的三朝太後,有什麼能瞞得了她嗎?

「丫頭,起來吧!坐到哀家這邊來。〞說著,拍拍她身側的位置,又讓蘇墨爾姑姑扶我起來。

我坐到她身側,她看著我,伸手撫著我耳畔的碎發,又撫著我鬢的邊流蘇,幽幽說道︰「丫頭,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接下問了我一個從沒想過她會問的問題,「丫頭,你听過明槍易擋,暗箭難防這句話嗎?〞

這句話我當然听過,可這話出自這位三朝太後的口中,我就真的猜不透她這話的用意。

她嘆了一聲,道︰「在這件事情上,楊光先就是傷人取命的暗箭,其實也犯不著跟他斗,清者自清,瑪琺是比你我都要聰明的人,這道理他也該明白。若是跟他們硬踫,只會是跟自己過不去,最後只會兩敗俱傷,還是避一避比較好。〞

我激靈一下,整個人彷佛掉進了冰窖一殷,身冷,心更冷,道是無情帝王家,面對自己認識的人被誣蔑還能如此冷靜,不過也對,帝王家嘛!什麼時候都是自家的利益和江山最重要,就是面對至親至愛也會有毫不留情的時候,更何況是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外國人呢?

但是湯瑪琺是普通人嗎?這些年他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難道就不值得救他一回嗎?

我連忙跪在地上,給太皇太後磕頭說道︰「太皇太後,瑪琺一直忠心于大清,忠心于愛新覺羅家,您說過是瑪琺一直在順治爺身邊幫助他,提醒他未看清的紛擾局面,讓順治爺一次一次從迷失里找到方向,您也說過是瑪琺先後治好您和太後的頑疾,瑪琺為大清,為愛新覺羅家做了好多,付出了好多,難道也不值得太皇太後幫他一次?就一次!〞

說著,我低下了頭,心髒跳得無比的快,衣服都被冷汗沾濕,我不敢對上太皇太後的目光,也知道剛才那番話已足夠讓我丟性命,可要我眼睜睜看著瑪琺被誣蔑,我做不到。

半響,一雙溫暖的手扶我起來,我抬眼看去,太皇太後正看著我,眼神復雜,充滿探究、疑惑,我完全捉模不了她在想什麼,我們就這樣對視著。

忽然,她眼中所有復雜的神色都不見了,只剩下一縷溫和,她輕嘆一聲,撫著我的頭發,嘆道︰「丫頭,有些話是要經過深思熟慮才能說的,懂嗎?」。她看著我,過會兒續道﹕「不過…丫頭長大了,懂得為其他人設想擔心了,去吧!〞

我一時間听得不真切,‘去吧’?什麼意思?叫我跪安嗎?此刻我覺得思想不是自己的,好不容易離開了慈寧宮,心思百轉千回,卻又想不到任何東西。

我不知道自己想怎樣,也不知道自己想去那里,突然撞上了些東西,回神過來,抬頭一看,迎上去的竟然是康熙帶著笑意的眼眸,我正要福身請安,卻被他一手拉著,他定眼看著我,半響後才笑著說︰「想什麼呢?走路也不留神,萬一摔倒受傷怎麼辦?〞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見他身後的曹寅帶點畏懼的看著我,我當下明白了,現在這個時間康熙絕不會平白無事來這兒,一定是曹寅這小鬼。

康熙見我一眼不眨我看著曹寅,他把手放到我眼前晃了晃,問道︰「你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曹寅?〞

我稍稍回神,向康熙展現最燦爛的笑容,道︰「沒什麼,我只是奇怪為什麼三哥哥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平日這個時候您不是都跟曹寅去了練習騎射嗎?」。〞

康熙笑了笑,指著曹寅說道︰「是曹寅告訴我你來找皇瑪嬤,求她讓你出宮去玩,我怕你那沖動,愛胡鬧的性格會惹皇瑪嬤生氣,所以就來了,不過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听見康熙這樣說,不禁暗贊曹寅,其實他並不如外表看到的那樣笨笨傻傻的,內里也是聰明的,否則怎能一直待在康熙身邊呢?至少他知道我會來求太皇太後,也懂得撒謊??。

我看著康熙,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就沖動,我就愛胡鬧,但我也有懂事的時候,其實我來找太皇太後並不是為了求她讓我出宮去玩,而是…」我猛然住口,不行,我不能告訴他我是為了求太皇太後讓我出宮去找湯瑪琺,若是這樣,他肯定會追問,肯定不行。

康熙看我不說下去,追問道﹕「而是什麼?」

我看著他,一時間想不到借口,突然想到佟韶寧的父親是住在宮外,我立刻回神過來,笑道﹕「而是我想家了,我好久沒見過我阿瑪了,想他了。」

「那就容易了,想家想阿瑪就回去呀!或者讓舅舅進宮都可以啊!三哥哥這就幫你召舅舅進宮。〞說著,他轉身就走。

我立刻拉著他,搖頭笑道︰「不用了,太皇太後已經答應我回家了,只是…只是…〞

我正琢磨該如何跟他說我沒有出宮令牌,想問他借一個來用一下,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花盆底鞋走在卵石地上時發出的聲音,回頭一看,蘇墨爾姑姑正朝我走來。

她見康熙也在,連忙福身請安,曹寅也給蘇墨爾姑姑請安問好,一番禮數後,蘇墨爾姑姑朝我笑道︰「格格,太皇太後要奴婢交給您的。〞說著,把手中的東西交到我手上。

低頭一看,是一塊金牌,我愣了愣,錯愕的看著蘇墨爾姑姑,「這是…〞

蘇墨爾姑姑還沒答話,康熙已走上前拿過我手中的金牌,細細一看,怔了怔,「這不是皇瑪嬤的鳳凰朝令嗎?〞

鳳凰朝令?難道是可以讓我出宮的令牌?我看著蘇墨爾姑姑,她好像看透我的心思,笑著說︰「太皇太後說這令牌給格格了,有了它,不論任何人都要給格格面子,行個方便。〞

我一時語塞,太皇太後始終是那個嘴硬心慈的太皇太後,嘴上不說什麼,但還是把自己的令牌給我了,足夠有余了。我連忙跪在地上,向蘇墨爾姑姑重重磕頭,也是給太皇太後磕頭,「謝太皇太後,謝姑姑,也請太皇太後饒恕甯兒剛才的莽撞無禮。〞

蘇墨爾姑姑忙扶起我,說道︰「格格別這樣,奴婢受不起。太皇太後也不會怪格格的,因為太皇太後一直把格格看成是嫡親孫女去疼愛照顧,又怎會舍得呢!太皇太後說了,格格拿著它去做您想做的事,不要有任何顧慮,就隨自己的心去吧!」〞

原來太皇太後的那句‘去吧‘是這個意思,我笑著點頭,蘇墨爾姑姑向我們欠一欠身便轉身離開。

康熙把鳳凰朝令交回我手中,笑道︰「甯兒,好好保管它,這可是皇瑪嬤的寶貝。〞說著,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抿嘴說道﹕「甯兒,你…你這次回家,還會想要再回來這兒嗎?〞

我以為自己听錯了,愣愣的看著康熙,此時曹寅已走到一旁,康熙看著我,眼中透著期待和希昐。

我笑了笑,走到一棵大樹下,伸手撫著粗糙的樹干,半響後我才抬頭笑道︰「三哥哥怎會這樣問?畢竟那里才是我的家,而且我真的很想回去看看。〞也許應該說我想代替真正的佟韶甯回家看一看。

康熙顯然著急了,一個箭步走到我面前,急切的追問︰「那這里呢?你可是從小就在這里長大,整整九年,難道你沒有把這里看成是你…是你的另一個家?難道你對這里一點感情也沒有?〞

我看見他一臉又急又氣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不知道為什麼好想笑出來,但笑什麼呢?笑他身為一個帝位卻不能壓抑自己的脾氣?還是因為他雖然生在帝王家卻擁有那麼直率的性格,所以為他感到高興而笑呢?

我雖然很想笑,卻強壓了下來,裝作一本正經的說﹕「三哥哥,您忘了湯瑪琺說的‘三慎‘了嗎?」。

他愣了愣,瞬間氣得臉色發青,指著我卻說不了半句話,最後只好一甩袖,別過身體不再看我。

此時,站在一旁的曹寅再也看不下去,走上前笑著說﹕「皇上,格格是在開玩笑,皇上也不用緊張,格格根本沒有想過這些,皇上您都說了,格格是在這里長大,對格格來說紫禁城可是比佟府更熟悉,更親切呢!〞

我走近曹寅,笑著問道︰「我說曹寅,你怎麼好像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呢?〞

曹寅 頭 腦的模著腦袋笑道︰「格格又取笑曹寅了,其實不是曹寅了解格格,是端敏公主說的,公主說格格從小就在宮里長大,按理說跟太皇太後和皇上,還有她的感情都是比自己家里人都要親,相比起來,紫禁城自然更像是格格的家了。〞

听著,我們都笑了起來,康熙也不再生氣,朝我無奈的笑了笑,一副‘被你氣死‘的模樣。

笑意過後,我朝康熙說道︰「放心好了,宮里有那麼多疼愛我的人,我怎舍得不回來呢!是不是?〞

康熙听了,頓時寬心,隨後又不忘囑道︰「那你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人敢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還有還有,幫我問候舅舅。〞我看著他,笑著一一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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